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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海沟,某处海域。一艘全身裹着奇异气泡的船只,正在违反常理的在海水之中快速的行驶着。船舵处,放言只要是海上就没有我去不了地方,就算是海里也一样的烟灰叼着烟斗目视前方。
趴在船舷的一边,梅涅克看着一开始还会觉得新鲜,但是时间久了之后就觉得腻味的海底风景叹了口气:“牛郎店还有全是漂亮女孩的夜店……真好啊,我也想去看看。”
“烟花柳巷之地而已,没什么可看的。”另一边的路山彦回头瞥了他一眼。
“京城的路大人见多识广,自然不会稀奇这些地方。”梅涅克继续趴在船舷上说,“可怜我梅某人在德国某不知名的旮旯地方长大,没见过现在的大世面。”
“你现在的行为放在现在,叫做凡尔赛。”
“凡尔赛宫?可是我真的去过哎。当时凡尔赛宫的负责人为了讨好我让我投资,直接对外宣布闭馆一个礼拜,让我体验一下波旁王朝国王的生活。可惜当时你不在,没能和我一起。”
“那还算是政府的东西吧?还会找你一个德国人投资?”
“那时候不是没打起来么,再说,我出的价格根本没有哪个博物馆能够拒绝,虽然我进那里面去是为了找一件失落的炼金物品,根本就没打算真的投资就是了……”
闲聊中,安妮女王的复仇号静悄悄的向着更深处航行着。覆盖在船只外表的气泡上,浮现着许多散发着金光的符文,照亮附近逐渐变得漆黑的海水。
在不知道行驶了多久之后,目前的深度已经超过了海拔以下八千米,达到了陆地最高峰珠穆朗玛峰差不多的高度。但是在他们的面前还是黑漆漆的一片黑暗,丝毫没有一点到达最深处的感觉。
“……太安静了。”鬼忍不住的说,她摸了摸身边的巨狼,“大地的守护灵说,他感觉不到这里有生命存在的痕迹。”
无垠的黑暗中只有一个个从看不见底的极渊之中升上来的气泡,除此之外就什么什么也没有。光芒照不到,声音也无法传达,生机勃勃的海洋宛如死地一样,比龙类们自己构建的尼伯龙根还要安静的许多……也要诡异的许多。
如果说因为利维坦的侵袭导致这里的生物全部逃走,那么利维坦和那神秘心跳声已经不在了的情况下,这里依旧是一片死寂,那么这可就真的算得上是诡异。
“前面有东西!”站在船首向下瞭望的老虎突然的说。
通过arcer职阶赋予的强大视力,他在这样无光的环境里也能看到很远。当然,很勉强就是了。
在他们的下方,隐约的有一个不像是自然环境能够造成的巨大柱子,正歪歪扭扭的屹立在一片漆黑的海峡之上。极少数的光芒打在那柱子之上,照亮上面像是动物组织一样的恶心的肉瘤,还有下面反光的金属外壳,上面隐约的还有一些文字。
梅涅克辨认老虎写下来的字母:“这上面的是俄文……写的是列宁号。”
“列林号?那就是俄罗斯……不,应该是苏联的船了,为什么会沉在这里?”酋长皱眉的问,他看着越来越接近的沉船遗骸说,“而且,这船看上去像是被寄生的样子。”
路山彦同样的愁眉:“如果我没记错,这船是在俄罗斯的某个港口做展览的吧?因为是第一艘核动力的船只,所以我多关注了一下。”
“一样的船换个名字又是一艘新船,同样的,一艘旧船的名字给了同型号的新船也不会有人认出……嗯,等等,寄生?”梅涅克突然抬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列宁号船号上面,那包裹了全部的船身的恶心肉瘤。
这些肉瘤的中心有一片无比明显的缺失,像是被谁咬了一口一样留下一个露出下面名字的缺口。
“那个心跳声,大概就是就来自这个沉船了吧。”梅涅克点头说,“那么吞吃了他的家伙……”
老虎接过他的话:“利维坦吗?那么他又躲哪儿去了?”
路山彦突然的说:“不,我觉得现在就下结论可能太早了一点。”
那巨大的沉船像是一个路碑,又或者是墓碑一样的立在一片海底绝壁之上。从它散布在周围的碎石推测,它之前,至少在昨夜之前应该并不在此,就像是被谁随手拔出然后扔在这里的一样。
掠过那诡异的沉船,安妮女王的复仇号继续向前滑动,而在越过那片绝壁的时候,一丝丝的红光突然的从海底移出。照亮了一片黑暗的海底。
这是一片海底火山,像是伤疤一样的蔓延了数千米。无数亮着的火山口在喷洒着岩浆,热腾腾的岩浆在海水里被蒸发,发出雷鸣一般的响声,然后化作大大小小的气泡向着海面上浮去。
“我们这算不算是到达地球的表面的最深处了?”鬼突然的问。
“加上个之一的话就算。”梅涅克点点头。
豁然开朗一样的,惊奇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寂静无声,静静的看着这海底的岩浆在海水中翻腾着。
如果仅仅是这样的海底火山还有岩浆,或许不会让他们做出这副样子。但是如果这些海底火山群之中有着一座完全由金属浇筑而成的巨大城市,正在明灭的岩浆之中若隐若现,那么不管是谁,都会陷入深深地自我怀疑之中。
“日本分部……你们还真是把不得了的东z起来了啊。”梅涅克喃喃的说,然后他看向掌舵的烟灰,“再靠近一点,我们得好好得看看这东西。这片海里那么的安静,绝对和这个扯不开关系!”
这犹如神国一样的神奇城市距离他们还有一段的距离,即使是路山彦还有老虎都只能模湖的看到城市的中央树立一座巨塔。他们明白那不是真的的塔,而是龙族的“历史书”。他们习惯将一切记录在巨大的金属柱子上,
“虽然我很想那么做……”烟灰回复了一句,然后突然的一打面前的船舵,“注意站稳了!有东西要过来了!”
紧接着,一道巨大的岩浆柱从某处的火山口喷发出来。它无视了周围无处不在的海水,像是一只巨手一样,直直的向着安妮女王的复仇号抓来。安妮女王号一甩尾,极为惊险的越过袭来的岩浆巨手。然后又哐当的一声,撞在了另外一个堵在面前的岩浆柱上。
船身外像是气泡一样的护盾之上,金色的符文闪动着光芒,将温度惊人的岩浆隔绝在外。但是这没有让船上的人开心多少,因为还有更多的岩浆巨手,从各个火山口里探出。
“我觉得,这可不像是利维坦能够做到的。若果不是罗纳德和康纳德都在我们这边,我都要怀疑在那座城里的会是他们。”路山彦看着周围包抄过来的熔岩巨兽,幽幽的抽出了枪。
然而梅涅克大声的提醒着:“现在就别唠嗑了,准备一下!下一波要来了!”
他的话音刚落下,遍布在周围的海水像是活过来的一样,卷携着本该与水完全不相融的岩浆,像是多头的巨龙一样向着安妮女王的复仇号撕咬而来。庞大的船身用着和外表极为不相符的灵活动作在亮着红光的海水之中疾驰着,海水完全的变成敌人,咆孝着要将这小小的古老帆船一口吞下。
“这次总该是利维坦从没错了吧!”老虎操控着炮台向着屏障外面咆孝的龙首打去,岩浆的龙首碎开,然后被海水组成的龙首吞噬,变得更大的咆孝着追来。
而在他的身边,由鬼召唤出来的巨狼低头嘶吼着。在它的正对面,一座原本隐藏在极渊之中的巨大山脉渐渐的上升,它有着无法形容的巨大,就像是海中的珠穆朗玛峰,无数尖利尖刺脱离那巨大的山峰,像是鱼雷一样的向着安妮女王的复仇号而来。
看到这个,一向沉重的酋长忍不住的大喊:“这次又是什么?大地与山之王吗?”
这样像是整个世界都在和自己作对的感觉,除了龙王之外不可能有其他的生物生物做得到!
“我觉得我们可能闯进龙王的聚会里了,但是他们其中的两个可是在我们的这边!”老虎忍不住的大叫到,“还缺谁?天空与风之王吗?”
然后下一秒他就想抽自己的嘴巴了,因为巨大的响声在海水之中炸开。并非是海水冷却岩浆发出的声音,而是真正的闪电在海水之中炸开。明灭的电蛇张牙舞爪的,加入了追逐的行列……
火焰、水流、拔地而起的山峰还有雷蛇追逐着贸然进入这里的船只远去,这处地表最深处之一的海沟再次的恢复了安静。
远处巨大的金属城市中,屋舍整齐,井然有序的街道整齐的自最中心有着巨大塔的圆形广场向着四周扩散,一点也不像在这无人之境呆了不知多少年的样子。明明这海底不可能有风的,但是这金属的城市之中却是响起了一阵莫名的风铃声音,就像是无数看不见的居民,在敲响祭祀用的乐器,为隐藏在城中不知名的神明献上苏生的乐章。
于是在这样有些充满诡异韵律的声音中,一个非常微弱,但是却异常有力的心跳声渐渐的响起……
……
与翻天覆地的海里不一样,此刻的东京依然的热闹。高高升起的毒辣太阳让无数在街上徘回的人们忍不住的叹息,高楼大厦上反射的阳光更是让他们一阵炫目。
源氏重工,某处古典的露天平台之上。精心设计的窗台让无数行人深恶痛绝的阳光变得无比的柔和,照亮和室之中寥寥升起的香薰还有面色凝重的蛇岐八家各家的家长。
“绘梨衣的情况怎么怎么样了?”首位上,橘政宗问身后的侍者。
侍者低头恭敬的说:“小姐还在房间,不愿意出来。”
“是在闹脾气,还是说……害怕?”橘政宗长长的叹了口气,“算了,不要勉强她了,毕竟,她在此之前还从没有见过和她一样的存在。”
他又吩咐侍者说:“要时刻注意她的精神状态,这个时候要是被刺激到可就得不偿失了。”
“是。”侍者应答,然后恭恭敬敬的退去。
所有的家主沉默,将海面完全冻结的冰块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完全的融化,那像是靠近一步就连灵魂也会被一起灼烧殆尽的火焰,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想象的力量了。
正了正身形,橘政宗对着正襟危坐的家主们说:“好了,在忙碌了一夜之后,还马不停蹄的聚集大家前来的目的,想必各位早就已经有了眉目。”
“是的,”所有人中最年长的风魔小太郎语气无比沉重的说,“……葬神所,我们终究还是不得不面对那里。”
正午的阳光刚还被一片云彩遮挡住,大街上无数的人由衷的感谢云彩带来的凉爽,但是比邻高楼上的和室之中却是被蒙上了一层无法被抹除的阴影。葬神所,也就是被他们所寻找的,沉没在那片海域的东西。随着这个名字出现,整个房间之中的温度似乎下降到了零度以下。
“上一次让我们这样的紧张,还是列宁号沉没在那片海域的时候。”风魔小太郎抬起头看了一圈说,“那个时候我们已经做好准备,如果列宁号真的影响到葬神所之中的东西,让她苏醒过来,就算向全世界的混血种们暴露我们的秘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她拖死在海里。”
“年轻“的家主们互相打量,并没有听说过这样的事。
犬山家,也是玉藻前俱乐部所有者的犬山贺解释说:“那已经是快二十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就连政宗先生,都还流落在外。”
他目光一暗的继续说:“那时候的蛇岐八家……也只有五家而已。”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不是吗?”橘政宗突然的说,“现在,我们是完完整整的蛇岐八家,而且还空前的强大。我们有天照命,还有月读命,以及……素盏呜尊命。”
“素盏呜尊……”犬山贺默默念着这个名字,然后叹气的摇摇头,“即使他真的是我们的族裔,但是他流落在外的时间太长了。我不觉得他会站在我们的这一边,他是由老……是昂热校长发掘出来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昂热,被他教育出来的人,我想可能不会允许我们的存在。”
“如果是说流落在外,我,还有稚生,以及绘梨衣,一开始不都是流落在外,然后又回归家族的吗?”橘政宗突然的站了起来,“这一点就交给我吧,我曾经找回了稚生和绘梨衣,现在,也该接他回家了。”
“毕竟,”他抬起头,看向玉藻前俱乐部的方向,就像是找到了年少丢失的孩子一样喃喃的说,“他确确实实的,是我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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