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闯进盥洗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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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雷刚刚差点把那几块缟玛瑙打包寄给卢修斯·马尔福，这突如其来的包裹打乱了他原有的思路。

如果真的是卢修斯·马尔福寄的，那么他再寄来一份写清姓名的包裹，目的很可能是为了更能摆脱自身嫌疑。

但是正如刚才所克莱尔分析的，仅仅这一个匿名包裹就足以保证他摆脱的嫌疑，他这样再寄一次简直是多此一举。

可如果不是他寄的，会是谁？格雷一直安安生生地教书，也没招惹过什么人吧。

他把剩下的一点千里光汁液洒在那些奇形怪状的石头上，没有冒出青烟。

“看样子这次很安全。”克莱尔看到没有异样，才稍微放下魔杖，“倒是这些石头长得很奇怪……这是石头吗？”

格雷弯下腰，仔细观察那几块桌子上奇形怪状的石头，这些猩红的石头以一个柱形为中心，向外发散出尖针形状的构造，仿佛一个刺猬一样，形状非常奇特。

他小心拿起一块，单看外表，这不就是未加工过的文石（霰石）吗？

格雷不相信卢修斯·马尔福真的能一点都不为难他，不然他也不会主动提出让自己帮忙鉴别晶石。可是这单看外表无非就是典型的文石，千里光的测试也没有反应，几乎可以证明它没有黑魔法。

“怎么了？”克莱尔见到格雷迟迟不说话，“这是谁寄的？”

“是卢修斯·马尔福，他让我帮忙鉴别一些石头而已……”

“这样啊……这人我知道。前一阵在魔法部，我还碰见了他，最近他倒是挺活跃的，一直在报纸上声讨霍格沃茨管理不当，学生遭受袭击却不采取措施，还怀疑校长邓布利多包庇袭击学生的凶手——蛇佬腔的哈利·波特。”克莱尔突然提起兴趣，“不过这事儿确实够稀奇的，我听说你当时也在场，蛇佬腔是真的吗？”

“这么多人都在现场，难道还能是假的？”格雷不想和她的多提别的，他脑子还在思考这两个包裹，“不过现在不是打探消息的时候吧。”

“好吧——请你继续沉思，大思想家莫里斯教授，最好仔细思考一下如何对付那个阴险狡诈的恶人，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作为合作伙伴，我会酌情帮你一把。”克莱尔看了一眼手表，“我想我该走了，没想到已经过了这么久，下午编辑部还有很多事。”

最后，在克莱尔再三提醒他一定谨慎提防匿名寄包裹的人之后，她终于走出了格雷的办公室。

办公室只剩下格雷一个人，一地散落的东西，空荡荡的桌子上有两个被打开的包裹。

既然卢修斯·马尔福没有使坏（格雷觉得十分不合理），那这个披风还寄不寄给他？

他把手中的一块文石放下，还没放到桌面上又抬起手来——最终，他还是决定把文石连同那块黑披一并寄回给卢修斯·马尔福，毕竟披风都扯掉了，总不能白忙活一场，得抓着机会膈应一下对方。

格雷一块一块把文石放在脏兮兮的披风上，可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这些石头越来越小，形状似乎也改变了，不再是那针刺状。

这石头果然有问题。

“咒立停！”

那些石头一瞬间变成几块普通的鹅卵石。

拿鹅卵石冒充文石？真有意思，卢修斯·马尔福这是要碰瓷吗？格雷现在觉得他刚才犹豫可真是多余，本就应该把披风寄给卢修斯·马尔福。既然想碰瓷，那就成人之美，把这些缟玛瑙送给他。

他这次毫不犹豫，将剩下的两块鹅卵石丢进那堆里，随后又扔进在披风上两块缟玛瑙，表面上是赔偿，实际上是在试探卢修斯·马尔福收到缟玛瑙后的反应。

最后，他加上一封信：

“卢修斯·马尔福先生：

我非常荣幸能见过这么珍贵的文石，可惜它们自己似乎很不满意那些‘刺猬’形象，最后一个个都变成了光滑的鹅卵石。

为此，我深表同情，马尔福先生珍藏许久的文石本质上竟然是几块鹅卵石。如果你对这件事感到十分不可思议，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当我拆开包裹后，当我看到那些石头变成鹅卵石后，我也不敢相信，可是没有办法，这件事就是如此离奇。

毕竟文石的消失是在我面前发生的，我作为一个受人委托的晶石学研究者，没有帮委托人减少损失，有所疏忽，这件事也有我的责任。

所以，为了让马尔福先生早日走出对石头错付真心的悲伤——珍爱的文石实际上是普通鹅卵石，我特意寄来几块上好的、不是鹅卵石的缟玛瑙，愿你收下。

对此我还有两个建议：为了石头和你的安全，请勿乱施对缟玛瑙胡乱释加咒语，以免它们产生出出乎意料不可控的危险；也为了他人的安全，请勿施加变形咒，避免与这次相同的离奇事件重复上演，再次变成一个路边捡的鹅卵石。

说到路边捡的，就在今日，我恰巧在禁林附近恰巧捡到了一个披风。我看它很眼熟，这上好的面料和精致的纹路，想必只有马尔福家的人才能穿着如此考究。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让高贵的马尔福先生野蛮地撕扯下来自己的披风并遗弃于此地（极有可能是被一只狗叼走的），但是物归原主总归是一个好结局。

你忠诚的

格雷·莫里斯”

格雷认为他的打包技术非常完美，现在那些石头都被包裹在披风里面，变成了一个打结整齐利落的椭圆形黑包袱。

他准备去猫头鹰棚屋，刚走出办公室，拐角处的埃默瑞·斯威奇在叫他。

“你来的正好！快来！过来！”

“什么事？埃默瑞·斯威奇先生。”

埃默瑞·斯威奇听到这个称呼，满意地点点头：“就在刚刚，我看到了一个可疑的人，我好心提醒你去看一看——”

“是刚才那位女士吗？她没什么，埃默瑞·斯威奇先生，我们两个认识——”他急着想去寄包裹。

“不是你的那位女士！那是你带来的人，怎么可能可疑！还有！不要打断我讲话！”

格雷嘴角抽了一下，接下来要听他长篇叙事了。

“刚刚我在闭眼酝酿睡意，然后听到有人从楼上下来，鞋底搓着地面走，闹出很大的摩擦声，还差点摔一了跤，他打扰到我睡觉了！于是我睁开眼想骂他一顿，让他走路把腿抬起来。结果那个小男孩迷迷瞪瞪的，目光呆滞，也不管我的说教，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然后就下楼了。”埃默瑞·斯威奇眼睛瞪大，十分愤怒，“太不尊重前辈了！我骂他，他竟然不理我，连看都不看我！我觉得他十分可疑，这个学生行为不端正！你快去帮我批评教育一下！让他看看你是怎么做的！你不是教授吗？这是你应该做的！”

格雷无语，这就是所谓的可疑的理由？不理会肖像画的教诲？难道真正可疑的不是一个学生在未经教授陪同下擅自游荡在走廊吗？如果他没记错，在昨晚击杀蛇怪前，麦格就已经通知了所有学生这条规定了吧。

依照埃默瑞·斯威奇的描述，说不定真正打开密室的人出现了。

“埃默瑞·斯威奇先生，他什么样子？哪个学院的？你确定他下楼了吗？”

“这种不尊重前辈教诲，自以为是，只顾往前冲的人当然是格兰芬多的！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好了，快去吧，他下楼了没走多久！我还思索着你什么时候出来呢，生怕你找不到他！你办公室也不放个肖像框让我串门，我只能在这里等着——”

埃默瑞·斯威奇先生后半截话还没说完，格雷就已经跑下楼了。

……

二层走廊因为袭击事件接连发生，平日里就很少有人逗留，没有教授的护送学生们是不允许单独出来的，现在正是午休时间，走廊里更是空荡荡，一眼望过去，就可以看到一个身影。

格雷远远地看着小男孩的背影，他像是被抽去骨头一样，浑身软踏踏的，一步一步挪向女盥洗室门口。

就在小男孩刚刚碰触到门口布置咒语的后，格雷一把抓住他的肩膀。

“隆巴顿先生，可以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