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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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斯只是在附近闲逛。此外，由于他没有更好的事情可做，他正在重新审视自己最近做出的一些选择。

他不太清楚事情为什么会这样，但他对这一切都很陌生，这也于事无补。他是重新审视事物的新手。虽然，这也是他第一次被吊在树上。

大妖精又猛地转过身，试图爬起来，够到套在他脚踝上的绳套，这样他就可以用爪子割断它。不幸的是，他无法鼓起力量，他所做的一切努力只是让他在空中来回摇摆。他也开始有点恶心。

随着一阵沮丧的嘶嘶声，休斯放弃了，决定等艾克从他的帐篷里回来。在他等待的时候，颠倒的森林在他周围旋转摇摆。他应该知道不要试图和他的主人作对。

休斯肯定地认为，他已经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向艾克表明他不能对他颐指气使。显然，他错了。

这一切都是几天前开始的。休斯醒来时发现自己在树林中央一个奇怪的小屋里。这让他很困惑，因为他相当确定他已经在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睡着了。人类强盗都去哪了？

他仍然昏昏欲睡，但有些惊慌，他站起来，环顾四周。让他松了一口气的是，他看到了艾克的帐篷熟悉的轮廓，帐篷在一边，旁边还有一个帐篷。

休斯很快得出结论，他主人的帐篷就在附近意味着他没有被抛弃。一定是艾克趁他睡觉时把他带到这里的。

他很好奇自己为什么被移动，决定去找他的主人问问。所以他试着走到帐篷那里，结果却立刻被自己的脚绊倒，并发现附近的泥土尝起来是什么味道。呸！

就在那时，他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

起初他以为自己只是瘦了很多，变得更瘦了，但他很快意识到他所有的四肢实际上都变长了。这让他很困惑。

然后，他听到了一阵窃笑，他看了看，发现一个营地的侦察兵在几英尺外对着他咧嘴笑着。他恼怒地对着那个人咆哮。他有什么资格嘲笑休斯？

“嘿，艾克，你的大妖精终于醒了，他的脾气暴躁得像一只饥饿的熊，”这个名叫瓦尔斯的男人一边用目光打量着休斯，一边喊道。他似乎没有被打动。

他的主人随后赶到，并立即命令休斯做他所有的日常杂务。出于某种原因，这让休斯感到愤怒和怨恨，但他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照他说的做了。

他得到了一大块肉作为奖励，他在回去工作前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艾克应该给他更多。

“为什么我变大了？”他在给一只兔子掏内脏和剥皮时问艾克。他新的更长更灵巧的手指使工作变得更容易更快。

“你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妖精。有些妖精会这样。他们变得更高更刻薄，”他的主人用他一贯的粗哑声音解释道。

休斯记得他的主人以前提到过妖怪，所以他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尽管如此，他仍然怀疑艾克对他隐瞒了一些信息。

他的头感到奇怪的轻，它的一部分一直在低声说，他不能相信他的主人。休斯在工作的时候思想开小差了。为什么每个人都要一直告诉他该做什么？他变得越来越聪明，越来越大，为什么他不应该负责呢？

接着，艾克伸手递给大妖精一张兔皮，但休斯对这个人的靠近感到一阵不安，于是抽身而去。

艾克对大妖精的反应皱起了眉头，仔细打量了他一会儿，然后把毛皮扔给他，转身走了。休斯认为这进一步证明了他的主人在对他撒谎或以某种方式欺骗他。

艾克让休斯整天忙着做家务，但他很快发现这些家务大部分是虚构的。这着实惹恼了大妖精。他的主人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他不该得到更好的吗？为什么艾克要对他颐指气使？

当他的眼睛跟着艾克四处看时，他的目光中开始流露出一丝敌意。艾克注意到了这种目光，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棍子反复打了休斯一下。

当然，艾克声称这是某种训练，但休斯并不真的相信他。杂务做得令艾克满意后，他扔给休斯一把木剑，并开始教他剑术。

“这是每个热血青年学习尊重和纪律的方式。它对我有效，所以它也应该对你有效。现在我知道你不喜欢打人，但从现在起你必须这样做，”他告诉休斯。

然后他向大妖精展示了如何握持仿制武器，而另一个人瓦尔斯则静静地看着他们。休斯注意到瓦尔斯身边有一把真剑，而不是假剑。这让他觉得非常可疑，但他很快就从沉思中转移了注意力。

接下来的剑术训练中，艾克对着休斯大喊大叫，说他做错了每一件事，大妖精被木刃一次又一次地击打。

这激怒了休斯，真的很疼。无法控制的愤怒从他内心的某个新的深处涌出，休斯在试图阻挡打击时发出嘶嘶声和咆哮。一想到要咬进艾克的肉，他就流口水，但是即使他有自己的剑，他也无法抵挡艾克的巧妙攻击和更长的攻击距离。

起初，他只是试图保护自己，但艾克一遍又一遍地喊叫和打他，直到休斯变得如此愤怒，完全失去了控制。他忘记了自己反对伤害人类的一贯原则，挥拳向艾克的脑袋打去。不管怎样，艾克已经同意了他。

当艾克轻轻松松躲过这一击时，休斯扑向艾克，扔下他的木剑，伸出他的爪子要把他撕碎。那是一个非常糟糕的主意。

当休斯向他扑过来时，艾克已经溜到了一边，双手抡起他的钝剑，对准了休斯的脑袋。这一击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吓晕了大妖精，也让他在那天第二次尝到了泥土的味道。味道不太好。

接着，艾克对休斯大喊大叫，直到他站起来继续说下去。他甚至没有因为被攻击而生气，但他生气的是攻击有多严重。

经过几个小时徒劳的攻击尝试后，最终一个非常疲劳和疼痛的休斯只是因为疲惫而倒下了。直到那时，艾克才收工。

艾克把晚餐扔给了趴着的大妖精，让他去睡觉，休斯去了。他太累了，甚至不想争论。

接下来的几天还是老样子，早上做家务，晚上挨打。休斯开始变得沮丧，他内心深处对艾克产生了仇恨。他的头感到如此奇怪和不可思议。奇怪的新想法不断涌现。不过，他确信当他掌权时，一切都会变得更好。

当他们再次开始打斗时，休斯试图打他的主人，但总是打不中。所以他变得更加恶毒和充满敌意。每次看到艾克或另一个叫瓦尔斯的人，他就开始咆哮和发出嘘声。

很明显，他们两个都想抓住他，阻止他成为真正的阿尔法战士。他们甚至不是妖怪！

那天早上，他很早就醒了，在愤怒之下，他偷偷溜到他主人睡觉的帐篷里。他不知道到了那里后会做什么，只知道会有甜蜜的报复。也许他会偷一些东西，或者打碎艾克的东西。他从未有机会发现。

这是一个陷阱。

当他从睡觉的地方悄悄地沿着小路爬到艾克的帐篷时，有什么东西绊住了大妖精的脚，把他猛地抛向空中。

在一声惊讶的尖叫后，他很快意识到自己踩到了一个藏在树叶下的类似巨大兔子陷阱的东西。一想到自己笨得像只兔子，他就尴尬得满脸通红。

一个受惊的大妖精被一棵展开的小树拖到空中，产生的噪音让艾克出来调查。他走出帐篷，看见了休斯，哼了一声，然后回到屋里睡觉。休斯羞愧得说不出话来，所以他只是静静地在那里挂了几个小时。

至少这给了他很多时间去思考。他的怒气早就消失了。也许只是因为倒挂让他的头以一种完全不同的方式感到怪异，但回想起来他真的不明白他一直在想什么。

在过去的几天里，他的行为完全不像他自己。

即使是现在，休斯的某个部位也想用手掐住艾克的脖子，掐死他，因为他这样欺骗了他。他以前从未想过要做那件事。他一直这么生气是因为他现在是一个大妖精吗？他能以某种方式回到以前的样子吗？

等等…他为什么问自己这些奇怪的问题？他以前从未这样做过。事实上，他仍然在做；他在想所有的事情，甚至是他在想的其他事情。如果他停不下来呢！那太可怕了。好了，现在别想了！

…有用吗？

幸运的是，当艾克再次从帐篷里出来时，休斯的思路被打断了。然后他期待地抬头看着大妖精。

“嗯，对不起主人，”休斯紧张地咧嘴笑着说。

他认为他的主人对他的道歉表示怀疑。

“为了什么？”艾克问。休斯挂在那里时想了一会儿。

“生气，想打主人，鬼鬼祟祟。我很坏，”休斯遗憾地回答。

“你应该在练剑的时候打我，但只能在练剑的时候。至于生气，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那样做吗？”艾克问他。

“我生气是因为我长高了吗？你早就这么说了，”他不确定地回答。

“我怎么知道你会停下来？”艾克问。

休斯又花了几分钟考虑这个问题。这是一个有点棘手的问题，但至少他最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被证明是有用的。

“……因为你教我怎么做？”休斯试探地回答。他的回答让艾克脸上绽开了笑容。

“没错。所以让我们回到练剑上来。没有什么比这更能教导无纪律的控制了，”艾克解释道，他走过去砍倒了大妖精。

休斯哀怨着。倒挂在树上并没有那么糟糕，也许他应该闭上嘴。

现在他已经有点清醒了，这个新来的大妖精下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附近的一桶水里看了看自己。他光秃秃的头上长着两只黑色的短角。他以前又矮又有些矮胖的身体已经被拉伸到几乎和人类一样高了。

他比任何人都瘦，但他结实的绿色身体仍然肌肉发达。他的脸过去是圆的，像鼻子和下巴，现在变得更尖了。他看起来更时髦，更像一个掠夺者。

他笑了，在他面前水汪汪的倒影中露出了更大的牙齿。他的薄舌头也明显更长，可以从嘴里伸出很远。

他们早些时候建立的早上做家务，晚上练剑的惯例继续着，只是这一次休斯意识到了他新的愤怒，并试图抑制它。他的成功非常有限。

“不，控制你的愤怒。不要过度伸展。它让你开着，”艾克厉声喊道，他的木剑滑过休斯的手，痛苦地撞击着大妖精的肩膀。

休斯愤怒地发出嘶嘶声，但尽力按照主人的吩咐去做。他心想，控制是关键。我不应该按照愤怒告诉我的去做。他勉强挡住了西特的一击，同时努力记住要保持稳定轻盈的站姿。

“好，现在进攻，”西特喊道。在他的命令下，休斯的利刃向艾克挥去，但是人类很容易就躲开了。

休斯不得不与他从不攻击人类的本能作斗争，他的新的敌对本能想让他向前一跃，挖出艾克的眼睛。这种心理冲突使他的攻击变得缓慢。

“不，太多的犹豫。继续进攻，”艾克告诉他。休斯服从命令，发动了一系列快速攻击，但没有一次命中。艾克反击了，他的木刀啪的一声打在了休斯的头上。

大妖精感到自己的愤怒在他心中积聚起来。他想扑向艾克，向他猛扑过去，感觉他的爪子撕裂了艾克的肉。但是他没有这么做。

有几次，他失去了控制，大发雷霆，当他的疯狂攻击不可避免地让他无所适从时，艾克只是猛击了一下休斯。

不，他攻击艾克的唯一方法是控制他的愤怒并学会用剑。等等，所以打他主人的唯一方法就是不想打他？呃，现在他头疼了。

“放松，保持放松，在保持适当技术的同时流畅地通过各种形式，”艾克在过去几天里第一百次向休斯解释。休斯再次愤怒地发出嘘声，但他试图按照吩咐去做。他绝望地想要屈服，疯狂地发泄怒火。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当艾克太累了，瓦尔斯开始接管剑术课。慢慢的休斯进步了，开始学习。一天早上，休斯醒来发现艾克正在拆他的帐篷。

“该回去了。你仍然是个蹩脚的剑客，但我不能永远留在这里训练你。你已经学会了一些纪律，希望这足以让你远离麻烦。记住如果你搞砸了会发生什么，”艾克告诉休斯。

"我被吊在树上？"休斯猜测。

“不，她会杀了你，”艾克回答。

哦...”休斯惊呼道。

他几乎已经忘记了她。短暂地，他在心里将她与食尸鬼的战斗与他自己与艾克的对话进行了比较。

随着休斯新的大妖精本能驱使他去战斗并支配他周围的每一个人，深深扎根于休斯内心的愤怒突然枯萎并死去。他不想和她打架。不，那永远不会发生。

控制是他新的最好的朋友。休斯再一次对他的明智的主人感到感激，因为他让他如此努力地工作。没有他的教训，他可以很容易地想象自己失去控制，只是被她无情地杀害了几秒钟后。

“过来，休斯，我有样毕业礼物给你，”艾克对他说。

“什么是毕业？”他问他的主人。不过，他喜欢礼物那部分。

“当你学到一些东西或通过一项测试时，就会发生这种情况。这个是用来学习基础剑术和控制的。每当你感到愤怒的时候，记住这个训练。愤怒只会导致自我毁灭，”艾克解释道。

“是的，主人，”休斯感激地回答。

接着，艾克递给休斯一个背包。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大妖精打开了包裹，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那是几套衣服和一件带风帽的长斗篷。

“幸运的是，当我们离开营地时，有一大堆没人再需要的衣服。我给你挑了些小的。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比如打火石和钢，”艾克解释说。

“谢谢你，主人，”休斯真心感激地告诉他。出于某种原因，得到人的衣服让他很开心。

“穿上吧，我们不能让你穿得像个野人一样回营地，”艾克回答。

休斯立即选择了一条粗糙的黑色裤子和一件棕色衬衫，脱下自己制作的短裤后穿上。反正他们最近关系越来越好了。

“好多了，你看起来不再像一个刚从树林里爬出来的野生大妖精了，”休斯的主人得意地笑着说。

“是的，我不知道他现在长什么样，”瓦尔斯补充道。休斯忍住了要把那个人的眼睛挖出来的冲动。

“……这才是真正的奖励。记住你的训练，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艾克对休斯说，他拔出一把简单的带鞘短剑，首先把剑柄交给休斯。

“奇怪的是，这几乎正是我从毕业的那天我的教官告诉我的，”瓦尔斯在一旁静静地沉思着。

休斯拿起剑，高兴地发出咕噜声。现在他有了一把属于自己的剑。他的主人艾克信任他，甚至教他如何使用它。

休斯拔出剑刃，对着它闪亮而锋利的刀刃微笑。他用手指在刀刃上滑动，这样他就能感觉到刀刃扎进了他的皮肤。当一滴血在他的手指上形成时，休斯开心地笑了。

瓦尔斯突然看起来像他怀疑这是一个好主意。他的眼睛因担忧而微微睁大，似乎他认为休斯随时会大开杀戒。大妖精决定让他失望。

他对主人的忠诚感到谦卑，并向自己保证会回报主人的忠诚。他会每天练习，这样他就永远不会屈服于他的愤怒，让他的主人失望。

“谢谢你，主人。休斯，你忠诚的仆人，”他说着跪下，顺从地垂下眼睛。

“起来吧，休斯，你赢得了那把剑。现在让我们回到营地。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大家可能都以为我们死了，”艾克告诉他。

休斯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佩上他的新剑，插在腰间。完成后，他穿上深灰色的斗篷，回头欣赏自己。

这让他想起了艾克和赫拉德的斗篷，让他觉得自己很重要。他喜欢它。他把兜帽翻过来盖在自己的脸上。

“唉，你很难看出他是一个大妖精。这可不止有点吓人，”瓦尔斯不安地评论道。

休斯从斗篷的深处开心地笑了，他裸露的长舌头伸出来品尝凉爽的空气。一个全新的世界展现在他面前，只要他有意愿和自律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