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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魁星主?”
“九天玄女?”
“应命入世?”
“重归天界?”
“这……”
台下,众修眼神交汇,惊疑不定。
场外,众人面面相觑,更是不解。
此人说书,皆有指向,皆有图谋。
这是众人的共识。
所以,虽不是来听他说书的,但众人对书中内容依旧上心,暗中分析,以作防备。
可如今开篇已然说完,正文也讲了一段,却还是听不出什么端倪,更不知他欲意何为。
如此,也难怪众人心中惊疑,坐立不安。
未知,最是恐怖!
尤其是你无可奈何,只能任它发展的时候。
众人心思各异,坐立不安,苏问却是始终如一,继续叙说:
“魔星?”
“应命!”
“天时?”
“功业?”
“听九天玄女道出天机,知晓自身来历的宋江又惊又喜,又疑又忧,连忙请教:“宋江愚钝,还请娘娘指点,这天时是何天何时,这功业又是何功何业?”
“九天玄女一笑,言道:“天时便是今朝,功业你当自知,而今天下,已见乱象,满朝文武,具是奸邪,内忧外患,祸劫将起,你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众此时应命入世,理当如何,你不知晓?”
“这……”
“宋江眼神一凝,惊疑不定,拜向九天玄女:“宋江不知,还请娘娘指点!”
“九天玄女摇头一笑,说道:“天机不可泄露,需你等自行领悟,吾有天书三卷,而今赐与星主,汝可凭此,替天行道,为主当全仗忠义,为臣当辅国安民!”
“若否……”
“九天玄女话锋一转,又道:“他日罪下酆都,吾亦不能救汝,切记,切记!”
又是一段,话语稍停。
众人虽仍是不知苏问欲意何为,但也在这书话之中听出了些许端倪。
“满朝文武,具是奸邪?”
“内忧外患,祸劫将起?”
“替天行道,辅国安民?”
“为主?”
“为臣?”
“这……”
众人眼神怪异,终是将目光从张洞庭身上转移,投向了姬乾姬坤二老,还有那位神剑帝妃。
这是大宋,还是大周?
既是大宋,也是大周!
说到此处,此人意图,终见端倪。
就是不知,何时图穷,何时匕见?
众人心中揣测,惊疑不定,姬乾姬坤面沉如水,强定心神。
不安不安,万分不安!
虽然心中如此不安,但二人还是不见动作。
受之与敌,自乱阵脚,不是明智之选。
处变不惊,依计而行,方是稳妥正道。
所以,二人不动,只待大势!
苏问也得意继续言说。
“九天玄女说罢,便令座下女仙取来三卷天书,赐与宋江。”
“宋江接下天书,又听玄女出声言点道:“吾有四句天言,汝当谨记,终身佩受,勿忘于心,勿泄于世!”
“宋江手捧天书,沉声言道:“娘娘请说,宋江谨记!”
“九天玄女颔首,颁下法旨天言。”
“正是:
遇宿重重喜,逢高不是凶。
北幽南至睦,两处见奇功!”
苏问折扇一敲,望向台下:“诸位可知,玄机何在?”
“……”
“……”
“……”
沉默沉默,台下众人,皆尽沉默。
无人应答,理所当然。
凡是场外,隐有明悟。
紫嫣挠了挠头,向身边的梦梵音说道:“这个套路……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呢?”
梦梵音望着戏台,淡淡说道:“法海,白蛇。”
“对对对!”
紫嫣瞬间醒悟,连声说道:“没错,就是法海,这些仙佛大能,总是喜欢玩这套,不说清楚,就要人悟,最后搞出一堆破事来,还说是什么天意!”
梦梵音没有搭理她,只品味着方才那四句天言,似要参透内中玄机。
梦梵音如此,众人也是一般,都在咀嚼这四句玄机。
苏问却未要众人答案,继续说道。
“玄机何在?”
“暂且不说!”
“九天玄女点完宋江,便做离别之语:”天凡有隔,言尽于此,但望星主能去邪归正,日后重归天界,再为上卿!”
“说罢,宋江便见眼前景象,犹若烟云而去,不觉之间已回到了破庙之中。”
“方才一切,好似南柯一梦,似真非真,似假非假。”
“恍然之间,手中一沉,宋江垂眼望去,发现竟是三卷天书,心中顿时凛然。”
“方才之事,绝非梦幻,真有玄女点拨,天书赐法。”
“宋江收起三卷天书,再回想方才玄女天言,欲参出内中玄机,但始终不明所以,最终只能作罢,拜别玄女神塑,转身离庙而去。”
“如此这般……”
苏问折扇一敲,又跳一段:“宋江得玄女点拨,天书此法,应天罡地煞众星之命,终于水泊梁山大聚义,挖出天命石碣,排下星命座次,三十六座天罡,七十二座地煞,正合一百单八数!”
“梁山聚义,魔星应命!”
“然昔日玄女天言,去邪归正,重登天界之事,仍在宋江心中难忘。”
“那天言玄机何在,如何去邪,如何归正?”
“宋江不明所指,心中烦闷。”
“恰逢秋日,重阳节至,宋江便叫人大摆筵席,会众兄弟同赏菊花,开他一场菊花之会,欢度佳节。”
“如此这般,重阳当日,水泊梁山聚义厅上遍插秋菊,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将排次而坐,筛锣击鼓,大吹大擂,笑语喧哗,觥筹交错,好不热闹,好不痛快!”
“不觉之间,已是日暮,宋江饮得大醉,坐在头把交椅之上,看着下方众位兄弟,眼前一切,逐渐朦胧,竟是……”
苏问折扇一敲,惊声问道:“竟是如何?”
“……”
“……”
“……”
台下死寂,众人无语。
若不是不合时宜,他们绝对会大骂出声。
关键时刻,这般一句,太他娘的吊人胃口了!
众人暗骂,苏问轻笑,继续说道:
“宋江大醉,睡梦朦胧,不觉间又是惊醒,发现自己还在聚义厅中,众位兄弟仍是兴高采烈,推杯换盏。”
“见此,宋江还不及言语,究竟聚义厅中,头把椅上,一人举杯站了起来。”
“那人是谁,竟敢坐他的头把交椅?”
“宋江一惊,凝目望去,却见……”
苏问折扇一敲,沉声说道:“却见那人,竟是自己!”
“这……”
听此,众人也是一怔,不明所以。
“竟是自己?”
“自己怎么见自己?”
“那聚义厅中有两个宋江?”
“还是……”
众人不解,暗自猜测。
苏问也就绪说道:
“这是怎一回事?”
“宋江大惊,欲上前去,却见自己宛若孤魂野鬼,众人视之不见,触而不觉。”
“反是厅上另外一个自己,起身举杯引走众人目光,大笑说道:“众位兄弟,今日甚幸,做下一篇满江红,还请众兄弟鉴赏。”
“说罢,便取来纸笔,做下一篇词曲,又交予乐和,当众人之面唱将出来。”
“怎一曲,怎一词?”
“诸位且听:满江红!”
苏问折扇一敲,词曲唱来:
喜遇重阳,更佳酿今朝新熟。
见碧水丹山,黄芦苦竹。
头上尽教添白发,鬓边不可无黄菊。
愿樽前长叙弟兄情,如金玉。
统豺虎,御边幅。
号令明,军威肃。
中心愿平虏,保民安国。
日月常悬忠烈胆,风尘障却奸邪目。
望天王降诏早招安,心方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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