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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章&bsp&bsp张邦昌
朝堂无事,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朝堂有了事故,就要有人勇于出来担责。但如今汴京内外的事情,一件件都不是一般的小角色可以顶缸。
所以这些事,都要推到太宰张帮昌的身上。因为如今的正牌宰相就是他,教化百姓的礼部、刑部、大理寺、太常寺、宗正寺等等,也都是他在分管。
郭少宰只是给他打个下手,分管一下枢密、三司、兵部、吏部、户部、工部,而已。
当日郭药师选老张做太宰,一起搭伙执政,看中的也是他的资历、软绵,此外还有把柄可以摆布。平时放在高位上恶心人,也不用担心他和别的大臣们勾搭来往,暗通曲款。
不顺心时,就要把祸事推到他头上撒气,那些大臣们也会和自己一起破口大骂张帮昌的怯懦误国。大家找到了共同语言,骂完老张后继续心平气和,各干各事。
实在有了危险时,还能拿他老张出来顶缸。如今正当其用也。
张邦昌的朝堂名声,从来就没好过!他是河北人,却没有一点燕赵慷慨的硬气,一身都是软骨头。自他入仕后,就和蔡京、童贯、王黼打得火热,号称“权相党徒”。
如今朝中却是主战派秉政,便是主和的那一系人马,以前也是被昔日蔡京、童贯、王黼之流打压过的,对他这“权相党徒”可是一点好感都欠奉的。
按说这样的人物,早该被清理出朝堂了。可是有一样,张帮昌的私德当真一直很好。他虽然靠了“奸党”上位,自家却从未做恶过,而且还他保护过不少“青年才俊”。
这些昔日的才俊人物,如今也多是主政大宋地方州县的国家栋梁之材。所以无论愿不愿意的,朝廷都要给老张留下个位子,不能当真去赶尽杀绝。
更何况,老张的资历、人望、性格,历来都是朝廷的一面肉盾。多少激烈的冲突交锋,到他这里也就石沉大海了。
心中不爽就想骂人、揍人?那也要看被骂、被揍的人是谁。自家孩子当然可以暴揍一通,问题是那都亲生骨肉,你舍得吗?
逮着政敌一通咒骂,心情也很舒畅。可是接下来就要设法躲避对方的反击,爽完了马上就要弄出一身的灰头土脸,哪里合算了?
张帮昌就很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把这样的官员放在朝堂上,太多了可定不行,那会影响朝廷风骨的。但是真要一个都没有?那也不行呢!
所以顶缸嘛,就要有顶岗人的自觉。眼看朝堂局势越发混乱,各种图穷匕见都在跃跃欲试。太学生沈长卿的及时上书,就再次转移了各方势力的注意力。
把太学之乱的矛头引到张帮昌头上,当然是各方都能勉强接受的共识。于是汴京朝野皆以为,太宰张帮昌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问题是,张帮昌之后,谁堪为太宰?郭少宰自然不太合适,秦桧也是避之不及。那么只有徐处仁、胡直孺、杜充、贺允中、许翰几个人可以考量了。
但是胡直孺一直效忠的,都是赵宋官家。甚至他还一直都与郭药师不对付,四处宣扬自己当时在雍丘是被俘,不是降靠。用他做太宰?郭药师是嫌自己日子过的太安逸了?
杜充资历稍浅,但是野望极大,做事情又非常没底线,有时甚至比刘豫还像刘豫。
已经战死封丘的郭永就曾对杜充很不以为然,私下评价杜充说“有志而无才,好名而无实,骄蹇自用而得声誉。以此当大任,鲜克有终矣。”
许翰资历够,但是他的手伸得太长,什么事都要管,结果什么事他都不想担责任。“本以为是这个样子,所以才要这样。谁知却是那个样子,所以才会出了差错,怪我咯?”
这类只想要功绩,却不愿担责任的同僚,那是任何时代都会有的奇葩人物,也是任何一个有为之士都要躲避的猪队友。郭药师可没兴趣天天给他许翰擦屁屁。
剩下的贺允中倒是郭药师的老搭档,不过贺允中性情浮华,又好直言打人脸面,早早把朝臣们得罪了大半圈子。甚至他还和京东都护府的安兆铭,水火不相容。
说起来,这都是财货惹得祸啊!安兆铭此前在汴京的福记系列商业布置,曾经多么成功?后来就是在他贺某人的策划下,生生让一帮纨绔子弟侵占了去。
说起来卖了四十万贯也不算亏了,可是哪怕交给这帮纨绔这样散漫经营下来,哪年的收成都没少过十万贯!
当时朝中,又多少大臣,都在明的、暗的参股福记?每年到账的分红不要太多啊!结果一下子就没了?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贺允中得罪人的本事,也实在太狠了些。
最后就是徐处仁了?老徐这人的刚性不错,初与吴敏、李纲契合,后来也会有些异议。人家都说“君子和而不同”,可是老徐却在与吴敏争事时,“掷笔中敏面,鼻额为黑”。
不过徐处仁也是一个重视流程合法性的循吏,曾经一再强调朝廷议事的制度、流程问题,这方面就很对郭药师的胃口。郭药师新政时,徐处仁就给老郭开过药方
“六曹长贰,皆异时执政之选,而部中事一无所可否,悉禀命朝廷。夫人才力不容顿异,岂有前不能决一职而后可共政者乎?
乞诏自今尚书、侍郎不得辄以事诿上,有条以条决之,有例以例决之,无条例者酌情裁决。不能决,乃申尚书省。”
不但要求各部按条例做事,还杜绝了下级官员把责任推给上级的麻烦。宰执之臣从运动员变成了运动员兼职裁判员,自然大大增加了争功诿过的妙处。
若是放在从前,郭药师勇于任事,对此还是不屑一顾的。朝廷条例也要适者生存才对,没道理为了死板板的条条框框,就要把活人用尿憋死。
不过现在的郭药师麻烦不断,这个制度却正当其时也。因此?就他老徐好了!
“靖康五年十月一日,百官入南薰门。邦昌列尚书省,卧病不食,谓王时雍曰诸公怕刘豫,便要诿过邦昌邪?然刘豫志不在此,今虽暂假邦昌而归罪一身,汝等又焉可免祸!
先是九月二十八日,官家诏群臣进言宰执之失,以谢天下。太宰邦昌奉诏还阙,群臣莫不鼓舞。及上书言宰执之过者,曰言路堰塞、曰制度荒废、曰太学之乱,皆邦昌误国也。
然而天子以天下事委任宰执,而太学上书言事,指宰执之失,纵有偏颇,实忠君也。太宰不务教化,反而一昧指斥刑罚,至今天下议论汹汹,太宰难辞其咎也。
乃议出张帮昌为建宁军节度副使。加徐处仁太宰,依旧以郭药师为少宰、枢密使。复诏河北宣抚司、邓州南道总管领军护翼京师。”《新宋史-贰臣张帮昌传》
随后,朝廷以刘豫冒用天子诏书由,下诏削刘豫为庶人,编管琼州。这就算彻底撕破脸面了,毕竟天子如今还在汴京深宫,绝不可能为你刘豫背书的。
但是刘豫却在军中,当着全军将士面前,捧出了一块太上皇的玉玺!这却是官家给的,如何能有假?不然咱们就让它汴京朝廷,再拿出一块玉玺来?!
随着时间的迁移,刘豫汇集在长垣一带的兵力已经超过三万!这让顿足黎阳,还在调集“大军”的宗泽非常吃惊,因为刘豫的大名府兵额标配,一共也才三万兵啊?
显然,刘豫此前隐藏了自己的实力。那么刘豫的动机也就不难猜测,他不是做做样子胁迫汴京,他是真的要入汴京施展手段的!
宗泽暗暗后悔,自己此前还以为刘豫只是在装腔作势而已。所以自己调集黎阳的“大军”,不足万人,而且手下最精锐的王彦所部,也未调动。
看着身边的行军参赞张所、张益谦,宗泽长叹一声。自己手底下不是没有大将之才,马扩、岳飞、王彦都是经过战火考验的人物。可是最终留下来的,也不过王彦而已。
其他人?十几万河北义军被葬送在磁州之地后,宗泽的元气早已大伤。如今再想要招募那样的一群热血男儿,就难如登天一般。
热血过后,人心总会慢慢冷却的。谁家的命不是命啊?
此后马扩自领真定,跳出河北宣抚司的序列。岳飞攻打平定军后,继续西去寿阳解围太原,也被赵构留在了河东。
宗泽手上唯一能打的兵,就剩下王彦的“八字军”了。但是王彦所部却要守涉县,那是要塞之地,不能轻易移动。
然后就剩下幕府中的张所、张益谦两人了,可是哪怕他们都姓张,也无法尿到一个壶里。张所书生意气,张益谦却极善于察言观色。二人在治军、用兵韬略上,也是南辕北辙。
大约磁州之战的阴影,实在太重了。张所一直反对宗泽继续虚张声势的扩军计划。
他主张彻底学习海州整军制度,将眼下的军中编制重新厘定,该辞退的要辞退,该屯天的去屯田。军中要的,始终是战力!
同为行军参赞的张益谦持反对态度。这些军中儿郎,很多都是参加过河北大战的义士。就算许多没有参加过战事的新兵,人家一腔热血报国而来,咱们怎能忍心辞退?
各有各的道理。但是实际上,张益谦却是在秉承宗泽的意思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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