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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的儿子什么模样,我自己还是清楚的。好在老三是个省心的,就是为人冷淡了些,但胜在懂事顺心。两兄弟的关系又自小就不错,只盼着他们今后也能相互帮衬着。”
对此齐柔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没有接话。很显然前面的举动就是在告诉她,悠然居里发生的事情她一清二楚。桌上的走马灯也是她在感谢我的当日的维护之意,那么现在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在说她的优势,让齐柔抓住机会而已。
也是,毕竟她现在身居后位,膝下育有二子。三皇子齐甚烨深的帝心,在朝中更是风声鹊起,手下门客众多,大有同太子比肩之意。而七皇子齐沐徽无心帝王之争,两兄弟断然不会背道而驰,相反的,两人一冷一热相互补足,只会让太子手段无处可施。
皇后这是在告诉她,她会是最后赢家的可能性极大。
但是齐柔自认为没什么值得拉拢之处,论地位齐柔还不如她自己有用。论实权齐柔不过空有名头罢了,更不可能对齐甚烨有什么帮助。以他们现在的处境,一个自身没什么价值的棋子,是没必要拉拢的。
皇后这橄榄枝抛的不明不白,让她委实不敢接。况且她的目标意在改变齐临渊的结局,至于谁当皇帝对她来说并不重要。贸然接下这橄榄枝只怕会耽误她今后的进程。
见齐柔不答话,皇后也没在继续这个话题。转头又同其他嫔妃聊起了别的。齐柔只静静听着,偶有人询问便答上几句,渐渐的思绪就有些发散....
系统说齐临渊是原文中的反派BOSS,那么就他现在的这般模样,肯定已经搅进了朝堂之争。可是本朝素有明确规定,凡身有久疾者,身有残缺者,不得继任皇位。
他从腿部确认无法痊愈开始,就注定要与皇位失之交臂。那他还在继续谋划些什么?难道....他的腿疾含病量不高?又或者他当真如此自信可以罔顾先祖顶下的规矩,力排众议,封顶皇位?
如果他真这么行,那他还怎么会死?
这不科学!齐柔想不明白,于是决定直接点开参考答案--系统。
(亲,齐临渊的腿疾是真的假的?)
(真的,在原文里到死也没好。)
(那不对啊,陈年规矩在哪儿摆着,那他争赢了不也无法继位吗?)
系统(……啊对对对。)
(那他还争个什么劲儿?)
(别问我,我不知道。)
齐柔怒,(你咋啥都不知道!)
(兄弟,原文主要是写齐沐徽和木槿的酸臭爱情故事,对于反派需要解释那么多吗?就写他坏不就好了。那作者不写原因,我又怎么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宝贝儿,你确定你真的不是个穿书系统旗下的半成品吗?买一送一的那种?)
系统沉默了,只想吐槽的齐柔无意中击中了他的伤疤。它很伤心,但它不能说。
“清朔以为如何?”皇后突然点到齐柔的名字。
“什么?”齐柔有点懵,她压根就没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回过神的她,只看见皇后有些不赞同的眼神,还有坐在下首的妃嫔们齐刷刷投过来带着好奇的,幸灾乐祸的目光。
齐柔扣了扣手指,有点局促。
皇后倒也没有怪罪,只淡淡的开口询问:“怎么走神了。”
齐柔脸上露出歉意,刚要开口。就被下首一位身着流彩暗花宫装的嫔妃嘻笑着打断:“大抵是长公主觉着同我们说话太过乏味无趣吧。”
……齐柔满头黑线的看着她捂嘴笑的咯儿咯儿的,怎么的,就你长了嘴会说话。那家伙嘴张的可快了,抠出来加个涡轮你都快能登月了。
咋得了,说话过下膀胱还能堵喽啊,那玩愣你是丝毫不待犹豫的,挺大个脑瓜没白长。就靠你插天灵盖儿里的天线支配全身呗?真就服了。
腹诽归腹诽,齐柔可不敢真把这话说出来,嘴上露出8颗牙齿的官方微笑,不痛不痒的回道:“哪里的话,清朔又不是第一次来皇嫂宫中。怎会有无趣一说,不过是这几日未曾休息好,有些惫懒罢了。”
听了齐柔的话,皇后先是责怪的看了眼刚才说话的女子,才回头摆出一副关心模样。“怎么还能没休息好,本宫这里有太医开的安神香,你且带些回去,能让你睡的安稳些。”
“是,多谢皇嫂好意。”
皇后点了点头,这个事儿就算揭过去了。“本也没什么大事,今日正巧你来就问问。再过半月就是母后生辰,该如何操办,清朔可有什么想法?”
关我什么事,不是你管吗?齐柔想了想:“历年来,皇嫂都操办的极好。清朔以为,皇嫂决定就好。”
“母后的意思是,不必太过张扬。所以此番本宫想将地方设在太华殿。你觉得如何?”
“皇嫂决定就好。”
一番商议下来,齐柔说的最多的就是:“皇嫂决定就好。”就这样她出长春宫时都还是头昏脑涨。满头旋转着什么仪仗,规格,场地…这么麻烦还是不必张扬的结果。那要是大办不是更麻烦?想想都觉得脑壳痛,看来当皇后也没什么好的,还不是劳碌命。
齐柔顺着碎石路刚转过一个弯,就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生理泪水溢出来迷住眼睛叫她看不清脚下的路。
秋池索性将她扶到不远处的亭子里坐下,“殿下您在这儿等等奴婢,奴婢去唤人抬步撵来。”
“好,去吧。”齐柔摇了摇手,顺势按了按眉心。靠坐在凭栏杆上看湖里的鱼。水面波光粼粼的看不真切,盯的久了还会看出重影。
“诶,你知道那吏部尚书府抄家抄了多少好东西出来吗?”
不远处有太监的声音由远及近。齐柔动了动身体改成靠坐在柱子上。
随即另一个太监的声音响起“多少?”齐柔也想知道。
“拢共十一箱呐。”
“这么多!”嗬,真不少
“这吏部尚书还真是个肥差。”差肥不肥不知道,但我觉得他但儿挺肥的。
“再肥也轮不上咱们。”你们是太监,那肯定不行,跨行不就业。
“那倒是。也不知道这个位子会是谁替上去。”对啊,谁当?
“左不过就是左侍郎,或者右侍郎吧。”左侍郎?啊,黄炳森,右侍郎是谁?
“我倒觉得会是右侍郎。”
“为什么?”为啥?
“你不知道?就前几天,左侍郎的公子喝醉了对着七皇子大肆辱骂。犯下这等罪责,不另加责罚就烧了高香了,还想升职?”擦,怎么又是这事儿,还过不去了是怎么的。
“真的?辱骂皇子,他怎么敢的。七皇子没打断他的腿?”你怎么知道他想这么干?
“七皇子当然生气,但当时还有长公主在场,三言两语就给揭过去了。”
“长公主也在?”
“是啊,不过听说长公主是后来出现的,她………”太监声音逐渐远去,再多的就听不见了。诶?哥们儿,别走啊说完再走啊!
齐柔坐在凭栏上没动,秋池来时,周边早已没了太监的身影。
坐上步撵回头瞧,假山层叠间,树影交错,有些攀着缝隙生长的花朵开的正艳。
正要回头,余光突然瞥见一抹白色的影子。待她仔细去瞧又没了踪迹,但她很确定自己没眼花…
(系统,刚才对面那假山后是不是有人?)
(有啊。)
(…那你倒是吱个声啊。)
(…吱)
(piu亮!你真是干这个的。)齐柔第N次感到无语,人家穿个书,系统保驾护航,勇攀人生高峰!我穿个书,系统吊儿郎当,在作死边缘疯狂试探。
(假山后是谁?)齐柔问道,但没抱多大希望能收到答案。
(齐临渊。)
(他来这儿做什么…)
(不知道,不过他好像受伤了。系统检测到他的生命值受损。)
唉~~生活不易,齐柔叹气。(打个商量,以后这种事情一定要提醒我好不好。)
(嗯…也行。)
(那我现在去找他?)
(找他干嘛。)
齐柔捏拳,(不是你说他受伤了吗?)
(现在不行。)
(……)交流好累,齐柔突然就失去了交流的欲望。
(经过系统判定,他的伤并不是很严重。而且经过系统计算,他不久就会来找你的,你等着就好。)
(…行吧,听你的。)齐柔点头,下了步撵安心的摸鱼。反正她今天真的提不起劲做任何事了…
夜幕降临时,星汉灿烂。这时的皇宫同别处一样安静,大多数人都已经休息。
齐临渊坐在轮椅上,浑身上下被淋了个通透。湿发丝丝缕缕贴在脸上不肯滑动,一颗颗水珠从在他的眉眼开始临摹着他轮廓。苍白的嘴唇有些破损,鲜红的血丝顺着唇畔的纹路绘制出一副妖异的画。
双眼没有神采,整个人像是被偷走了灵魂一般,一动不动。莫不是胸口还有些微微的起伏,只怕会被别人当成尸体处理。
寂静的夜里,隐约能听见水珠从他身上滑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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