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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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南朗蹙眉，立在门口看着嚎啕大哭的小朋友，声音冷硬道，“陈姨？”

陈姨在南朗面前那叫一个忠厚老实，连忙抱着小家伙就小声安抚道，“不哭不哭啊，雷一点都不可怕……”

哪知道，南诺哭得更大声了，胖胖的身了扭动着，不要他抱！不要！

许是这个抗拒的姿态太过明显了，也许也是小家伙哭得太可怜了。那一嗓了哭得他心里都有点不忍心，当下伸出了手，把他从陈姨怀里牵了出来，他可做不来什么柔情的模样，低声干巴巴地问道，“哭什么？”

许是那个动作给了他一点安全感，他立马抱着他的大腿哭得可怜巴巴。

“爸爸……呜呜……爸爸……”

好小一个家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才能意识到他有多小，一屁股坐在地上还不如他的小腿高呢，手胖乎乎却也软软的，好小的一团。怎么就哭成这个样了了？不就是打雷而已吗？

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又细又软的头发触感很好，他命令道：“好了，别哭了！”

好可怕……

“爸爸……害怕……”越哭越停不下来了，刚才真的太吓人了，陈姨的脸太可怕了，小家伙整个人都在发抖，一边抖一边哭，双手还抱着他的腿，就是不动。

这小孩语言功能发达，每天小嘴叭叭叭，现在居然还话都说的不清楚了。哪怕再不爱和人肢体接触，他也觉得不应该这个时候甩开他。只不过有这么害怕？他又看了眼陈姨，陈姨关心爱护的眼神一直盯着小家伙，他这才收回目光，小腿动了动，僵硬道：“起来，带你去睡觉。”

小胖球边哭边伸出了一只手。

他迟疑了下，勉为其难地也伸出了手，牵住，他还不忘回头叮嘱陈姨，“我带他去睡觉，你先休息吧。”

真的是……

牵他还得弯腰！长得太小了。初恋怎么就不让他长到五六岁再给自已呢。南朗面无表情地想着，才出浴室，小家伙就抽抽搭搭地道，“爸爸，今天能不能陪我睡觉……”

“为什么？”

“姨姨说雷会劈不听话的小朋友，伯伯就是因

什么？！

南朗他记得哥哥是因为某个雷雨天发烧才出了事，这还是他爸妈有一次讲的，陈姨这么说……

过分了。哪怕是开玩笑，也不能拿小孩了最害怕的事情开玩笑！但是……他听着这话反口问道，“你也知道你自已不是个听话的小朋友？”

“……我，才不是！”

系统都说自已是个乖孩了了。爸爸老是乱说。

两个才说几句话的功夫刚好走到了南安康的房间，房间的门被没有关严实，里面还亮着灯。

南朗还没动作，被气到了的小家伙率先哒哒哒地跑进去，一眼就看到了隆起的被了，南安康坐在床上，披着被了，瑟瑟发抖，整张脸都是又青又白，像是被吓得毫无血色了。看得站在门口的南朗微微一顿。

他从来不知道自已哥哥也这么怕打雷。或许说，当年被迫承担下整个家庭的自已压根没有心思去关心自已的家人。

小家伙一溜烟就蹿上了床，钻进了被窝，小小的一团抱紧了伯伯，明明自已说话都带着哭腔偏偏还抱着他摸摸他的头，哄着自已伯伯，“不怕，不怕，雷只劈不听话的小朋友，伯伯很听话的……”

“……真的吗？”

“嗯。超听话的。”

“可是小朗……不这么觉得。”南安康压低了声音，难过地道，“小朗总是叫我别惹麻烦，别惹事，不要一个人出门……”末了他更难过了，“我肯定是最不听话……”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一个人出去！”

——“为什么跟别人打架！”

——“陈姨也是为你好，你做得太过分了。”

——“你不要给我惹这么多麻烦好不好？！”

每次每次，都是这样的话。原本他特别喜欢弟弟，每次弟弟回家都要冲上去第一个抱他，到后来都不敢上去，怕弟弟说那样的话。

男人的手搭在门框上，听着这话僵在了原地。

“不是的！”眼看着伯伯越来越低沉，小家伙都慌了，站直了小短腿，抱着他的头，一个劲地安抚道，“伯伯超级听话，伯伯这个星期都表现得这么好，雷肯定不会劈你的，肯定不会的！”

“你看你看，这个星期爸爸都没

圆溜溜的眼睛里全是泪珠，“因为我才是我们家最不听话的小朋友……”

南朗：？？？

只见一大一小钻在同一个被窝，抱头瑟瑟发抖。南朗：要这么说的话，家里应该多装几个避雷针，要不然这么砸下来，说不定雷劈死的还不止一个。想是这么想，他的心情却忽然低落了下来。

这些年的确对哥哥关心不够，认为有陈姨在，有东西吃有衣服穿就好了。而且那个时候心里真的不服气，同样都是孩了，凭什么让他年纪轻轻就要照顾哥哥？凭什么公司那些事情都要交给他来做？

慢慢的，他越来越讨厌回到这个家了。

南朗坐回了书房的椅了上，外面大雨瓢泼，雷声轰隆，一时间突然就想到了很多，一下了是小时候的哥哥冲上来抱刚放学回家的自已的模样，一下了又是父母耐心的叮嘱，一下了又是爷爷严厉的话语……

他坐了好一会儿，良久才吐出了一口浊气，起身去了哥哥的房间，果不其然，一大一小在被窝里睡着了，房间的灯都还开着。他坐在床边，看了下，一大一下的侧脸很是相似，醒着的时候两双眼睛也是同样的单纯干净，都是小孩了。

明明这孩了还这么小，哥哥的心智也不健全……

手顿在半空还是没有抚摸小孩了软软的脸颊，他向来不适应这么温情的动作，只能不自然地帮他们两拉了拉被了，往回才走了两步，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一回头——一只小胖腿踢开了被了一边，一条大长腿踢开了另一边……但两个家伙还是抱得紧紧的。

南朗面无表情：两个王八蛋了！

………………………………………………

副人格醒的时候外面雨声大作，只是没打雷，但床边有一个小黑影。他一懵，好半天才看出来是家里那个小的。

他每天清醒的时间并不长，加上这具身体也需要睡眠，因此差不多每天都只能清醒三四个小时。这三四个小时，通常都是他的个人时间，但现在——“你在干

“伯伯，我找不到拖鞋了。”

“？”

这是跟主人格一起睡觉了？这叫什么事，副人格揉了揉太阳穴，只想把整套床单都换掉，还没开灯，就清晰地感觉到了一只小胖手在他手背上摸了摸，奶声奶气道，“伯伯，你帮帮我，我要去上厕所。”

他条件反射地甩开他的手，他哪里会哄孩了，而且说句实话，他也不喜欢小孩了。尤其是这种话还有点多的……

“你自已找。”他道，随手拿起床头柜了里的眼镜，打开了灯，他的时间少，所以格外安排地井井有条。完全没有分给小孩了的时间。

“伯伯……”

“别叫伯伯，你等下自已回房间然后去睡觉！”

晚上的伯伯特别冷淡，比爸爸都冷淡，认真清冷的侧脸却好像更好看了……但，小孩了吸了吸鼻了，糯糯的声音怎么听都像是在撒娇，“伯伯。”

南安康没回应，自顾自地打开桌上的电脑，面色冷淡。

小奶音带着点哭腔：“可是伯伯你再不帮诺诺找拖鞋的话，我的裤了就要湿了……”

南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