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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素娥呆愣一下,眼圈立刻发红。
“拿着啊,赶紧回家去。”说完,阎解放把钱塞进了她的手里。
侯素娥犹豫一下,想要回去向父亲道谢。
“先回家吧。不是等着急用吗?”阎解放拦住了她。
隐约明白这钱应该是只见了一次面的这个小伙子给的,侯素娥虽然心里纠结,但因为丈夫生病,也只好权当做是跟父亲借的了。
“谢谢了。”她冲阎解放感激地点点头,转身快步走了。
看着她在寒风中远去,阎解放无奈地叹口气,走回了破烂侯的屋里。
“喝杯热水吧,没茶叶了。”破烂侯给他倒了杯热水。
阎解放接过杯子,道谢后喝了一口。
沉默了片刻,他认真地请教:“师父,您多给我说说。”
“说什么?”破烂侯自得地笑了,口中揶揄着说,“你都能从我手里抢东西挣钱去了,还让我跟你说什么?”
阎解放赶紧赔罪:“那件东西真是帮了我大忙,您别再埋怨我了。”
破烂侯坐在床边,裹了裹身上的破棉大衣:“说来听听。”
阎解放眨巴几下眼睛,老实地交待着:“换了一辆旧自行车,再有几十块钱。这样,我自己办事方便不说,家里也能有改观。”
破烂侯被他的话气乐了:“这就能有改观了?”
阎解放不能再解释,否则就要说出系统的事来了:系统可以提供有价值的物品,但总要有个合理的借口,作为它们来源的交待。
要不然,没吃几天炖肉就被检举揭发。再加上说不清楚,被抓起来的概率是极大的。
有了那些钱,以及“转让”古董的理由,这对于阎解放改变现况,再为以后做事便利,建立了合适的基础。
“关键是您给了我信心啊!”阎解放笑呵呵地说。
破烂侯被哄得高兴,徒弟又拎来了一整袋面粉,当然要认真地给予教导。
因为喜爱收藏,破烂侯除了在朋友之间换取自己满意的老物件以外,更还借着收破烂,能时常得到一些别人因为各种原因不再留着的宝贝。
家里就有这样的宝物,破烂侯教导起来,可谓是随手就能拿出实物来比对、指导。
从木器材质的辨别,到瓷器年代的特征,再到古字画的鉴赏,他说得滔滔不绝,阎解放听得极为认真。
本来系统有了指导,阎解放再拜师破烂侯,当然不仅是为了学习文玩古董知识,而是想要做成更大的事。
总是先要和破烂侯、关老爷子、侯素娥等人处好关系,这是阎解放目前必须要做到的。
讲了两三个小时,破烂侯猛地想起来:“哟,我还没出去转转呢。”
阎解放劝阻道:“师父,别太辛苦了,在家多歇歇吧。”
站起身,破烂侯从旁边拿来一根细麻绳,狠狠地系在了破棉大衣的外面。
笑呵呵地凑近阎解放,他神秘地说:“吃不上饭都行。可是我看到有人把那些老物件儿当废品卖喽,心里可是忍不住。”
对于破烂侯的这个心情,阎解放知道有句话叫作“谁开心谁知道”,可以来形容。
对古董既是喜爱又有保护的意识,破烂侯、关老爷子,用不同的方式,做着相似的事。
尤其是破烂侯,相对来说更辛苦一些。
原剧中,他连午饭都舍不得吃,或者干脆就是吃不起。
可他昏暗残旧的家中,随便拿出一件收藏品,都是常人难得一见的宝贝。
对于自己收藏的珍品,破烂侯跟关老爷子,都带着铁骨铮铮的豪气、豪情,宁肯过苦日子,也不会出手卖掉。
阎解放很尊重他的个人选择,只得不再劝说。
正要出门,破烂侯突然想了起来:“对了,你还没说呢?那个瓷笔筒,你卖给谁了?”
“您还想着拿回来?”阎解放笑着问。
“说说,看看我认识吗?”破烂侯追问道。
“跟您住得不算远,”阎解放镇定地说,“关老爷子。”
破烂侯的手已经搭在了屋门上,听到这个名字后,立即像是被烫了一下缩了回来。
转过身,他皱紧眉头看向阎解放。
破烂侯的父亲夺了那三只小瓷碗,但却在品酒和鉴别古董这两方面,败给了关老爷子。
这成为了他至死都觉得遗憾的事,这也成为了破烂侯,想要为父亲报一箭之仇的缘由。
和关老爷子两人都是坦荡的人,但破烂侯却不能舍弃这个心结,总想着有朝一日自己的本领练好了,可以为父亲挣回这个面子。
听到阎解放说出瓷笔筒转给了关老爷子,破烂侯心里先是踏实:那件宝贝不会损坏或者流失了。
随即他再生出一分气恼:怎么不给我,而是给了我的对头呢?
阎解放见他面色沉黯,干脆地说:“师父,您别多想。我知道那件东西您想要,可是我觉得放在他那里更合适。”
破烂侯暗呼口气,漠然地说着:“你说说看。”
“我急着用钱,关老爷子也是可以保住那件宝贝的人。只要这件东西还留在国内,就不算是我办事失当。”阎解放解释着说,“再有,我也不是只为钱就给他的。”
破烂侯自己也知道,出不起那样的价钱。
对于阎解放说的话,他还是疑惑地问:“还能怎么样?”
“您暂时别问了。”阎解放劝说着,“反正,到最后无论是您还是关老爷子,都会满意的。”
破烂侯跟关老爷子较劲,主要在各自的本事,而不是对人的态度上。
见阎解放说得坦然,破烂侯也只得作罢:“得嘞,我看你以后怎么跟我交待。”
他的神色缓和,阎解放也松了口气,笑着揽住他的肩膀:“师父,您还不信我?”
“我能信你?”破烂侯也笑了。
“肯定啊。”阎解放恭维着说,“我是您的大弟子啊!”
终究觉得不合适,得到许多面粉的破烂侯,想要给他拿件“小东西”走。
阎解放连声拒绝:“师父,以后的路还长。”
再紧了紧腰间的细麻绳,破烂侯拉开了屋门:“那我就走着瞧了!”
“擎好吧您呐!”阎解放说完,跟着他出了屋子。
两人道别后,破烂侯再对阎解放的骑车远去的背影喊了一声:“解放,谢谢了啊!”
阎解放回头摆摆手,稍后就听到了破烂侯“有破烂的我买”的吆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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