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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祖师两眼圆睁,做梦也想不到这样小的一个孩子,这样落拓的一个乞丐居然会‘洛神剑诀’这等神功。
“怕不是那孩子随口说来唬我的吧。”可那匕首之上的剑气凌厉万端,却又不像是骗人。
但见匕首尖端,剑气缠绕,暴涨三尺,骆大狗整个人精神一震,可爱的面庞惊现狠辣神色,匕首一摆犹如三尺长剑,剑气纵横凌厉,可破万物。
二祖师心惊,面上现出贪婪神色,“看来这正是传说之中的‘洛神剑决’,如假包换!果真名不虚传!”
他内力宣泄,此刻十分功力只剩十之一二,但也就是这一二成的功力,也胜过寻常武人。两掌大摆,将周身要害死死护住,料想以自身所剩的功力定能接下这一剑,或许还能反手擒住骆大狗。
相比李孤行而言,要擒住眼前这个孩童逼问出‘洛神剑诀’却是一件极其容易的事。
想到这里,二祖师更加贪婪,“来吧!便让老夫尝尝这洛神剑决的滋味!”
骆大狗自知以这点微末功夫万敌不过眼前这个堪比妖怪的男人,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硬着头皮飞奔而去,只觉一股大力凌厉如刀,刮得皮肤生疼。
但骆大狗机灵万分,又岂会按照常理出牌,李孤行的话常在耳边回荡,“我告诉你,你没甚武功难免会让人欺负。敌强我弱,只能用一些阴招!打架,就要往要害部位打,尤其男性,什么‘猴子偷桃’、什么‘猴子摘葡萄’、什么‘撩阴脚’,关键时刻就往下三路招呼,准能将他打的半死!”
关键时刻他遵照李孤行的话,且洛神剑决中的‘摘叶飞花’本就走轻盈灵动一路,看起来是像二祖师的面门攻去,实际上瞄准的乃是他的下盘。
就在骆大狗攻来的一瞬,忽而匕首尖端一转,二祖师只觉下腹凉飕飕的一片,伴随着一阵剧痛,倒地不起。
剧烈的疼痛不禁令他这武林之中的成名已久的名宿浑身抽搐不止,更让他两手捂在裤裆之上满地打滚。
他怒目瞪着骆大狗,骂道:“你这畜生,下作!!”
骆大狗笑嘻嘻道:“下作?跟你这采阳补阴的混蛋相比,我这叫下作?”
“你等着,我定教你不得好死!”
骆大狗大喘粗气,手中匕首寒光尽现,嘴角一勾,邪笑道:“你觉得你还有机会吗?”
“小畜生!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不杀你才是找死!”
说着一刀扎进了二祖师的喉咙之中,江湖之中大名鼎鼎的阴阳二祖之一就死在了这样的一个黄毛小子手上。
骆大狗功力不行,‘洛神剑诀’又甚耗内力,一招使过已然浑身虚脱,再也挪不动半分。
好在其它镖师忙着救火根本没注意到他们,趁此机会拼尽全力,一步一步向方才的房间之中爬行。
偶有人来便趁着夜色倒在地上,慌乱之中也没人注意到他,断断续续爬了半个时辰,终于爬了回去。
他用尽全力摇晃着床上熟睡的穆风,“醒醒,快醒醒!!”
好似药效已过,穆风被他叫了起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我还没睡够,在让我睡一会......”
骆大狗道:“睡个屁!着火了,你再不起来,咱们都得死!”
“着火了??!”穆风惊坐而起,看着外面火光冲天吓得半死,“怎么着的火?”
骆大狗道:“我放的!后面的事慢慢跟你说,你先带我找个地方躲起来。”
穆风道:“行!我正好有一处地方,走!!”
他将骆大狗拉上床来,伸手向床板边缘一扳,只听“咔咔”两声,墙壁之上多了个密道。
骆大狗问道:“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穆风道:“闲着无聊随意乱翻,就翻到了呗。”
“这里安全吗?大火烧来,咱们不会闷死在里面吧。”
穆风道:“这倒不用怕,密道直通后花园一个的亭子,亭子靠水,乃是活路,闷不死!”
骆大狗精神大振,“扶我一把,我没力气了!”
“你怎的没了力气了?没睡好?”
骆大狗白了他一眼,遮掩道:“没、没什么,没事别问,说什么废话。”
北风呼啸,大火持续蔓延,直将半个福威镖局烧没了才逐渐灭了下来。二祖师的尸体直到此时才发现,已经烧成了焦炭。
大祖师呆望尸体,悲从中来,仰天叹息,浑身力气仿佛抽干了一般,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都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师弟,泥菩萨曾给咱们师兄弟算了一卦,前半生不能享福太尽否则后半生惨遭横死,你我二人前半生创下这般大的基业,却不想后半生有此结局......哎,都是命!都是命!”
他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杀人凶手剥皮实草,令他堕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另一方面,李孤行赵无钱等还不知道骆大狗做下了这等惊天动地大事,还自得其乐穿着福威镖局的衣服满世界打探钱柔的下落。
对比福威镖局的画像,赵无钱的丹青妙笔可谓是惟妙惟肖,更有李孤行面具在前,纸上的钱柔无比逼真,就仿佛活在了画里。
萧涵看着心里直犯嘀咕,“若是我这画像被画的这么美该有多好,好过这个丑八怪,像个男人。”
她自生着闷气,谁也体查不到他的心情,只道他素来冷面惯了,李孤行赵无钱等也不主动跟他搭话。
几人趁夜找了许多家客栈,询问钱柔的去处,可钱柔便像从人间蒸发一般,丁点消息也没有。
李孤行拍着脑袋,一脸疑惑,“莫非他消失了不成?”
几人前日明明在大街上碰到了他,就算他脚程快也未必能跑出洛阳城去,且现今城中戒严,他又是尚员外未入门的妾室,想要出城更是难上加难。
几人摸着脑袋不知所以,赵无钱问向徐念,“你跟钱柔是青梅竹马是吗?”
徐念点了点头,道:“恩,虽然不是从出生便在一起,但我俩从十几岁时便一直来往了。”
“那便好,他是个什么样的性子,莫不是他跟咱们的萧大美人一样,躲进了大墓里吧。”
萧涵给了赵无钱一个白眼,面有嗔怒。
徐念愣了愣,低头思索了一阵,吞吞吐吐了半天才到:“这个我也不清楚,女人总是善变的,他时常莫名的发脾气,大概一个月脾气暴躁一次,没来由的令人找不到头绪,我也不清楚他为何会这样。”
萧涵羞红了脸,李孤行噗嗤一笑,也就赵无钱傻呵呵的看着。
过了一会儿,他看向李孤行,“问你呢,咱们这里面就你接触的女人最多,你猜猜他能去哪里?”
李孤行薄怒道:“小杂毛,你说谁呢?”也不怪李孤行发怒,这话说的没什么问题,但从赵无钱嘴里说出来,倒像是把自己看成一个浪荡子弟。
赵无钱两手一摊,一脸无辜,“我自小生在昆仑山上,乃是个修道之人,徐兄自幼长在枫叶寺,其后又埋头读书,也近不了女色。要说对女人的了解,除了你这以前的锦衣卫,我还能问谁?!”
李孤行啐了一口,“我好歹也是个爷们,像我打听女人的事像话不像,再说咱们之中不是有女的吗?你怎不问她?”
三人眼睛同看萧涵,给萧涵看的面色通红,“我......我......我也不懂。”
他自小生在大墓之中,跟旁的女子不同,自然不懂一般女子的心事。
李孤行摇了摇头,看向赵无钱,忽而大叫道:“对了,你不是能掐会算吗?你掐指算算不就得了?”
要说什么事江湖神棍,赵无钱排第二便没人敢排第一,他那套能掐会算的功夫骗骗人还行,动真格的可就不灵了。
不过好歹也算是个办法,总比盲人摸象的好,否则偌大的洛阳城,几人大张旗鼓的寻找钱柔,不被人发现才怪。
“那我便勉强试试吧。”
他从袖子里拿出几个铜板向桌子上一撒,用的乃是六爻之术,看了卦象之后又掐指算了算加以验证,所用的乃是小六壬算命之法,两者一碰,恰好算出同一个结果,不禁眼前一亮。
李孤行问道:“你算出来了?!”
赵无钱道:“十有八九,一路向南,有条大河,在哪里便可寻到钱柔踪迹。”
此言一出,徐念跳了起来,看样子很是欢喜,对着赵无钱不断拱手行礼,“赵兄大恩大德,小弟无以为报,若寻得钱柔所在,小弟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赵无钱尴尬的笑了笑,卦象虽是这般显示,可他心中却没有把握,见得徐念行如此大礼,愧不敢受。
李孤行想了想,南边的大河,本就是洛河吗,战国时洛河名雏水,此城地处雏水之上,以北为阳,故名洛阳。
“钱柔出城了?”李孤行心中想着,纳闷起来。
“事不宜迟,走!晚了便找不到了!”
三人看着他仓皇起身火急火燎,也知事态紧急,随着他一同走了,借过客栈几匹马,向洛阳城门奔去。
洛阳城门果有人把守,几人要出城去寻找还需出城。
可福威镖局联合官府搜寻自己,一行人要出城,无异于自投罗网。
众人一时拿不定主意,况且也没甚理由搪塞守城士兵,思索半天倒把他们难住了。
徐念道:“要不咱们使些银子,这些官兵没一个不贪的,咱们穿的福威镖局的衣服,只要银钱到位,料想那些官兵不会阻拦。”
李孤行摇头,“不行不行,咱们没个理由,那些官兵又怎能相信?”
徐念略带焦急的笑着,“这不用怕,你们锦衣卫难道没事还问太监出宫去做什么吗?还不是给了银子,交个朋友,轻轻巧巧的放了过去。福威镖局跟官府衙门差不多也是这个关系,那些官兵见到这身衣服,哪里还会问东问西。”
“这......”李孤行还在踌躇,非常之时许多事不能用常理来度,想当初汉王谋反,京城之中戒严,便是孙太后身旁的太监来了,也没什么用。
赵无钱也是这般想法,断不能这般武断。
徐念气恼道:“莫非你们不想帮我找柔儿?好歹咱们也算过命的交情,这点事都不肯信我??”
赵无钱尴尬笑道:“不是不信,只是实在难做。”
李孤行思索一阵,眼睛一亮,“走!咱们试试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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