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灵瞳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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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灵瞳浴火

百家村。

家家户户的灯火都早已熄灭，人们皆已入睡，夜已深沉。

木屋内，仍有一盏油灯轻轻摇曳。

楚风显得格外紧张。

同样紧张的还有英子。

“我准备好了。”英子的声音颤抖，除了紧张外，应该还有激动，甚至感动。

英子在梦里无数次的想象过，自己一觉醒来，就会清晰地看见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

然而，每次醒来，世界仍是一片漆黑。

英子内心清楚，这是一个可能永远无法实现的梦想。

英子一出生，眼前便一片漆黑，被视为不祥者。

父亲在女儿还未满月便应征入伍，从此再无音讯。半年后，母亲一次外出，也再没有回来。

此后，英子便和年迈的奶奶相依为命。其间生活有多艰难，可想而知。

一年后，楚风从天而降，奇迹般地出现在英子家门口。英子奶奶心善，不忍这婴儿冻死，便抱进了家门。

从那以后，隔三差五，英子家门口便会平白多出一些柴米菜肉，整整十年，从未断过。

英子奶奶常说，这小楚风便是她们家的福星。

直到几年前，门口竟多出一只黑色的幼狼仔。楚风看见这肉呼呼的小东西，甚是喜欢，舍不得杀了吃肉，竟养了起来。

谁知道，这小东西几个月后便能出去自寻食物，吃饱喝足后每每还能带回来一些山鸡野兔啥的。

至此，楚风一家便靠小黑打牙祭了。

后来，奶奶也去了。临终前拉着英子和楚风的手，万分不舍。嘱咐她们，再苦再难，也一定要坚强的活下来。

从此，英子和楚风就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了。

今天，就是这个最亲的人，将要为她实现生命中最大的梦想了。

想到这里，英子激动得身体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楚风看了一眼端放在桌上的血色玉盒，然后闭上眼睛，一缕意识随即飘出。

“白爷爷，请您帮我。”楚风的意识恳求道。

片刻，白老从楚风体内飘出。

这是楚风第一次用肉眼看见白老。

此时白老的形态如一团白雾般飘浮在空中，亦幻亦真。

“孙子，你白爷爷我这次帮你，可要损耗大量精魂，少不得又要沉睡许久。你小子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哈。”白老沉声道。

“白爷爷放心，今后楚风这条命都可以交给你。旦有吩咐，莫不从命。”楚风肃然道。

“好。”白老点了点头，“要想治好这女娃的眼睛，你还得奉献点东西。”

“只要能治好英子姐的眼睛，我身上什么东西用得着，尽管拿去。”楚风毫不犹豫道。

“你乃天生龙精凤种，体内蕴有龙凤精血。而此女娃是人凤之体，灵瞳未开，凤血不沸，需引你体内纯凤精血为其开路，你可愿意？”白老仍是问道。

“愿意。”

“你体内龙凤精血已融为一体，若强行分离，其间或有痛苦，你可能忍受？”

“来吧。任何痛苦我都能忍受。”楚风大声吼道。

此时，白老才面露笑容，欣慰地点点头。

“吼！”一声兽吼。

白老头顶出现一只巨型狰狞火兽。

其形正如当日楚风脑中出现的魂精火兽一般无二。只不过白老现出的魂精火兽更为巨大，更为实质。

魂精火兽一声低吼，便向楚风扑去。

楚风还来不及反应，便被火兽团团围住。

一股炙热的气浪扑面而至。紧接着，从外而内，从皮肤到血肉，甚至到意识，都被火焰无情地炙烤着。

“啊！”楚风忍不住一声低吼，咬紧牙关忍受着这惨烈的剧痛。

楚风甚至能听到自己的皮肤被烧得“吱吱”作响，感觉到血肉慢慢被蒸发烤熟，意识被烧成一团滚烫的浆糊。

突然，一声清脆的凤鸣传出。

一只血红的凤凰从楚风头顶飞现，发出清脆的鸣叫声。

血红的凤凰围绕着楚风的头顶旋转，似乎不愿离去。

“去。”此时，白老手一指。

“吼！”魂精火兽低吼一声，立刻向那血色凤凰扑去。

凤凰一声惊叫，堪堪避开。

“凤凰，此时不报主，更待何时？”白老一声吼，怒道。

血色凤凰似乎听懂了白老的话，发出一声不满的鸣叫，却不再犹豫，一头向那桌上的血色玉盒撞去。

凤凰一头撞向玉盒，只一闪，便穿透而进。玉盒顿时微微颤抖起来。

“正在此时！”白老大吼一声，手凌空一指。

“吼！”魂精火兽凶狠地向玉盒扑去，一口吞下。

火兽体内，玉盒缓缓地融化，露出里面翻滚的精血。

火兽化成一朵纯粹的魂精火焰，紧紧地包裹着凤精之血，燃烧着九天火灵凤陨落时留下的不甘的戾气。

灵凤精血越烧越滚，竟在火焰中翻腾起来，血色之内，唯有两点星光熠熠生辉，那便是火灵凤瞳发出的光芒。

魂精火焰也不知道燃烧了多久，突然，一声嘹亮的凤鸣传出，一只血色的凤凰自火焰中冲天起，拖着带火的尾巴，鸣叫飞舞。

“这便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了？”楚风看着这极其艳丽的浴火凤凰，喃喃道。

“凤凰浴火，重塑新主。”此时，白老又是一声大吼，对着英子一指。

凤凰一声鸣叫，飞向英子头顶，一头便钻了进去。

英子浑身一颤。脸色开始变化，先微红，再血红，形象甚是可怖。

“这，是怎么回事啊？”楚风看到这样的变化，担心地问。

“别担心，这是凤精之血的沸腾，正常的。”白老白了楚风一眼，收回魂精之火，语气略显虚弱道。

果然，英子脸色再由血红缓缓变为微红，再恢复正常的白嫩。

唯一不同的是，英子的一双眼睛，此时已是精光四射，眸中似有火焰在燃烧。

“我看见了，我看见了。”英子语调颤抖，双手向楚风伸来。

“英子姐，你看得见我了？”楚风连忙上前，抓住英子的手，急切问道。

“我终于看见你了。你和我想象中的一模一样。”英子轻轻地抚在楚风的脸上，细细地抚摸着，喜极而泣。

“哈哈。太好了。”楚风狂喜。

然后一膝跪在地上，动情道，“白爷爷，此恩此德，楚风必不会忘。”

“多谢前辈治眼之恩。”英子也跪在地上，感恩道。

“呵呵，这小子都叫我爷爷了，你就叫我前辈？”白老笑吟吟道。

“多谢白爷爷。”英子脸上没来由的升起一抹绯红，细声道。

“好，乖孙女，你乃人凤之体，如今灵瞳已开，凤血已沸，正好受我传承，你可愿意？”白老问道。

“一切都由白爷爷做主。”英子没有任何犹豫。

“好，我这魂精之术，总算有个像样的传人了。”白老欣慰笑道。

空中雾影一闪，便没入英子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