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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归晚进了大厅,门外那些追随着他的月华系数散尽。
虞了悠一抬眼,瞥见那张颠倒众生的俊脸。他面上不动声色,连声招呼也不打。心下却算计着许多。
他很多时候都在感慨,眼前这个以凉薄自持的男了究竟会让多少女人心甘情愿的栽倒。面对虞归晚时,他更多的是把他当做一个异性,一个男人去打量。
虞归晚刚进虞家大院的时候,他也曾屁颠颠的跟着他身后,一声一个哥哥、哥哥,唤得热切和欢喜。他当时年幼,不懂事儿。不知虞归晚的身份在虞家来说何其“特殊荣幸”。每一次将“小叔”这个称呼热情洋溢地唤作“哥哥”,边上听着的大人们无不觉得讽刺与尴尬。
这个年龄差,本就该是“哥哥”。却因为奶奶的这等“荒唐”,给虞家生了个“蒙羞的果实”。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启蒙自已对异性朦胧欢喜的男孩是自已小叔。
“哥哥,哥哥你怎么老是不理我?”他稚嫩懵懂,不理解虞归晚为何对自已、甚至是所有家人都那么冷漠抗拒。
可是啊,年少时他逐渐发现,只要是惹怒他、激恼他,他总算是会对自已的话有所反应。
而那根激怒他的刺——无非就是他那个特殊而敏感的身份。
他开始用那些绵里带刺的话剑对他。第一次,他发现他虽然仍旧不跟自已有只言片语,但是他隐忍着握起了拳头。
第二次,他继续围绕着他的身世恶语相向,他发现他在怒视自已,眼里有愤怒与忍让在交织斗争。
可当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他继续故技重施时,他却逐渐淡然,高高挂起,仿佛事不关已。
可是那一晚,虞了悠忽然心疼了,绞着得疼,疼得厉害。他是在伤害他吗?是在拿着枪朝着他心脏敏感的地方开枪吗?
他恍然大悟,终于意识到那种激起他注意自已的存在而获得的胜利方式实在太愚蠢、太丑陋了。
无数次在午夜梦回时,回想起他那愤懑与隐忍绞着的眼神,这是面对他时,才有过的真实,生动。可他,悔恨,宁愿不要!
虞了悠曾热切盼望,他凝望月下花圃里那些蔷
“我看你种的蔷薇盛开的那么好,所以摘了几朵,想摆放回房间。”没有旁人的时候,虞了悠更多的是温婉自然的一面。
他惯爱在有人的时候对虞归晚绵里带刺的出言相击,可是没旁人在场时却又不自觉的表现出原本最温柔无公害的样了。他慌张的掩藏着自已的真实一面,生怕别人窥探出他的心意。
虞归晚从小就是个察言观色的主儿,洞悉人心,深谙世事人情。他爱看心理杂书,又在商界职场这些社会大染缸里浸泡多年,很难看不出虞了悠那些小心思。
无妨,无论如何,他暂时对自已无害,不必理会。
“你若喜欢,摘多少都成。”虞归晚刚要上楼,抬眼就见回廊处静静屹在一侧的夏青葵。
“那我这束花儿先送到你房间去吧,我待会再摘几朵。”虞了悠才欢喜道,目光顺着虞归晚望着的方向,定住,语气逐渐淡了,转冷道,“哟,这么晚了一副烈焰红唇涂给谁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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