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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幽的客房中,众人再次瞠目结舌。
只见墨飞熊并未放下手中的敕令金鞭,反而是神情激动的,再次高举了几分。
“王爷!这个巫神国神棍满嘴胡说八道,若是王爷真心为谪仙国社稷着想,还请王爷切莫被之迷惑!”
“若是王爷一意孤行,要相信这个神棍口中所言。还请王爷用陛下所赐的敕令金鞭,亲手砸烂卑职的项上人头。”
听闻此言,易乘风的脸色更加难看。
墨飞熊口中所言,的确是合情合理!
可现在的自己,并非谪仙国的三殿下,又怎么会将谪仙国的江山放在心上呢?
自己眼下着急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小命?如何回到原本的世界当中?
可这些话,却是不能说与墨飞熊听的。
要是被墨飞熊知道,真正的小王爷早就死了。
那凭他这暴躁的性格,到时候要砸烂的,恐怕就是自己的脑袋了。
易乘风面容尴尬,看着眼前的墨飞熊,只觉有口难言。
白展文看着眼前的墨飞熊,心中大为吃惊。
墨飞熊现在的做法,大有死谏的架势。
难道?为了这个稀里糊涂的毛头小子,真就连命都不要了吗?
申公行与女孩呆呆的坐在一旁,看到墨飞熊如此刚烈,均是骇然不已。
众人沉默之际,易乘风计上心头。
他伸出了稚嫩的手臂,在墨飞熊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
“墨统领啊!本王可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会相信他们口中所言啊!”
“什么?”墨飞熊惊讶不已,激动的抬起头来:“那王爷为何要对这神棍如此礼遇,还袒护至此啊?”
易乘风叹了一口气,微眯着双眼:“墨统领你也说了,他爷孙两极有可能是巫神国的奸细,本王不过是将计就计,一探虚实罢了!他口中所言,本王又怎么会当真呢?”
“啊!”墨飞熊眼中闪过一丝明悟,讶异的张大了嘴巴,好似可以塞进两个鸡蛋。
白展文听到这里,忧郁的目光中绽放出一丝清明。
如此说来,这易乘风是假意迎合,要探听敌国情报。
若果真如此,这年幼孩童的心思城府——却是颇深!
不过看他方才飞身扑救的勇气,似乎并没有如此简单吧?
墨飞熊眼珠子一转,双眉紧紧皱起,气恼道:“这么说来,卑职愚钝不堪,误了王爷大事啊!”
眼见墨飞熊回心转意,易乘风轻笑道:“罢了,我谪仙国儿郎哪个不是身经百战的勇士,还怕它巫神国不成?”
墨飞熊眼神闪躲,惶恐道:“无论如何,卑职都有过在身,还请王爷赐罪。”
易乘风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的道:“墨统领身受父王托付,手持敕令金鞭,护送本王前往边境。若是本王处置与你,还有谁能担此重任啊?”
墨飞熊愣愣的看着易乘风,心中却是掀起了滔天巨浪。
易乘风虽然没有明说,可话里行间的意味,明显是信不过白展文。
“哼!”白展文冷哼一声,扭过头去。
易乘风的意思,自己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片刻间,墨飞熊激动的看了易乘风一眼,缓缓站起身来。
“这就好!”易乘风满脸兴奋之色,拍了拍墨飞熊的肩膀,神情愉悦道:“这才对嘛!”
墨飞熊偷偷的瞟了白展文一眼,拱手作揖道:“卑职戴罪之身,以后定当尽心竭力,听凭王爷差遣。”
“如此甚好!”
易乘风满脸轻松的摆了摆手,重新坐回位置上。
墨飞熊与白展文对视一眼,目光中尽是尴尬。
随即,两人找准位置,默不吭声的坐下。
看到易乘风如此体恤部将,申公行满脸肃穆,若有所思。
随后,申公行悠然满上一杯茶水,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女孩面色古怪的看着易乘风,自觉眼前此人,竟然让自己越来越看不透了。
申公行喝过茶水,叹息道:“老朽侧耳听闻,谪仙国的三殿下,乃是一个放浪形骸的纨绔子弟。没想到今日一见,却是目光长远、心思深沉,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易乘风挠了挠头,苦笑道:“老先生过奖了,说起这纨绔之名,本王着实是——当之无愧啊!”
“噗嗤!”女孩以手捂嘴,忍不住嗤笑出声。
听到易乘风如此自嘲,坦称自己为纨绔,众人只觉一阵匪夷所思!
“呵呵!”申公行轻笑着,摸了摸女孩靓丽的秀发。
“现在想来,我巫神国日后将要与王爷为敌,当真是福祸无门、惟人自召啊!”
“嗯?”易乘风眉头微皱,心中打颤。
难道,这申公行真如白展文所言,是巫神国的奸细?
否则,刚才的卦象,又怎么会如此怪异?
想到这里,易乘风不由得心头一紧,暗自警惕起来。
白展文与墨飞熊更是冷笑连连,各自按住了手中兵器,凝神戒备。
“老先生!本王对你极其尊重!”
易乘风揉捏着颈上的玉佩,清晰的话语中含着一丝凝重:“难道你刚才的卜卦算命,都是在糊弄本王?”
申公行轻笑一声,道:“王爷多虑了,方才老朽的批言,字字珠玑、如假包换!”
“哦,这就好!”易乘风沉思。
“哼!”墨飞熊再次怒哼一声,对这包藏祸心的申公行,充满了敌意。
不过想起方才一幕,墨飞熊却是收敛了许多。
顷刻间,申公行蓦然开口:“其实,老朽此次前来,还有一事想要请王爷帮忙!”
“什么?”易乘风着实愣了一下,皱眉问道:“请本王帮忙?不知道有何事,本王可以帮助老先生?”
申公行转过头去,宠溺的摸了摸女孩的头发。
女孩大感好奇,惊讶的看着自己的爷爷。
申公行苍白的面庞上,流露出几分悲伤:“老朽在江湖上打滚数十载,早已经将此中命数看得通透,即便身死道消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
“只是在老朽死后,老朽的孙女无依无靠、四处飘凌,她一个年幼的弱女子,独自行走江湖恐怕会遭人欺凌。”
“等等!”易乘风仿佛猜到了申公行的请求,登时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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