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山中奇事 第三十二章：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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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于荒野的客栈之中，挂在大门上招牌随着晚风晃动，不断发出拍在门板之上敲击声响，回荡在这静谧之中，只要微微仰头望去，便能看见那深邃的夜空中映射在人们瞳孔之中的璀璨星辰。

嘭！

“什么声音？”苏月猛地惊醒，眼瞳在黑暗中显得很亮，瞬间就坐了起来。

砰砰！

又是两声沉重的敲击，隐隐还有什么东西划过空气的声音，好像是从楼上传来的。

“又是那家伙，还真是没完没了了，”苏月翻了翻白眼，有些不耐烦的从桌子上拿起了自己的长剑，“至于吗，每次都这样，烦不烦？”

她抱着长剑轻轻推开房门，蹑手蹑脚地穿过客栈长廊，顺着嘎吱嘎吱响着的楼梯爬到了阁楼里，刚刚推门走进差点就被里面的灰尘呛出了声，她眯着眼睛挥着素手慢慢走到破碎的半掩的窗边，手轻轻一推，抓紧窗沿一个翻身便来到了屋顶之上。

嗡！

“大胆小贼，擅长他人私宅，趁人熟睡之时来到房梁，想做何等苟且之事？”一青年握着一把长剑颤颤巍巍地指向了苏月的额头，怪声怪气地说道，“今日被我所抓捕，你就休想逃走！”

“你闹够没有，干什么呢把自己灌成这样？”苏月很不耐烦地推开了青年的长剑，一巴掌拍在了青年的脸上，“一天天的，你至于吗？我本来不想找你算账的，可你要是老是天天在屋顶上打醉拳，我就真得下死手了。”

“这不是……无聊嘛，”青年被一巴掌拍到，止不住地打着酒嗝，令人恶臭的酒气止不住地冒出来，“不就想着，找你上来聊聊嘛。”

“你难道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做敲门吗？”苏月在青年身旁慢慢坐下，蹙着眉头挥手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酒气，“还有你无聊也得找时间吧，这大半夜谁不睡觉踩着人家的天花板跳舞？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漆黑夜空中出现的那一颗璀璨星辰，刺骨寒天中点燃的那一堆温暖，无边荒漠中生长的那一朵鲜花，”青年把脸凑过来轻声说道，“而在我那痛苦的生命中遇见了美丽的你，我确实有病，心病，我的心被你偷走了。”

“打住打住打住，你这话是从哪学来的？”苏月拼命忍住不要让自己笑出声来，一边把青年的头推到一边去，“是不是裴浩跟你说的，你是不是傻？这种土味情话你也好意思说得出口？我都不知道说你是聪明好还是笨好了。”

“你猜对了，裴浩说的，”青年看到苏月着反应，有些闷闷不乐拖长着音调地说道，“我也就开个玩笑，我看裴浩那家伙就是这么天天忽悠人家小姑娘的，我觉着挺厉害的所以就想着找个人试一试来着。现在看来……我估摸着能忽悠住小姑娘的不是裴浩的嘴，而是裴浩的钱。”

“那你觉着，钱对我管用吗？”苏月挑了挑眉说道。

“裴浩可能觉得管用吧，我可不觉得，”青年显得更闷了，“我得说一句，要不是你这次玩得太疯了，恐怕就是我都搞不清楚你还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你可是藏得太深了，装个江湖客装得像模像样的，没想到你——”

“我可警告你啊，少说点废话，我可不想惹到什么别的麻烦，”苏月立刻打断了青年的话，用着威胁的口吻说道，“要不是上次你又骗我，我会让你知道这回事吗？以前我就不该跟你做朋友，整天算计来算计去的，你说说看，别说是裴浩，或者说是潘皓那家伙，我都被你骗过，他们哪一个没被你算计过？你这样也算得上是朋友？”

“我们说话得讲道理啊，我承认，我可能确实鸡贼了些，”青年跳了起来，像是为了自己辩护似的，“但是我可以摸着我的良心说啊，我这么多次可都没对你们造成什么实际损害啊……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好胳膊好腿的，顶多就是被我伤了心而已，伤了这么多次，我觉着你们应该……挺坚强的吧。”

“诶，你是不是觉得你很幽默？”苏月有些不满，“想什么呢？你觉得被人欺骗的滋味很好受是不是，要不是我们几个都有点家底的，早就被你彻底卖了，你还觉得你能天天晚上在这里当酒桶吗？”

“你先等等，说到家底，我一直想问问啊，你到底有多少钱？”青年嘿嘿笑着，蹲在苏月面前好奇地问道，“你家那位，应该给了你不少好东西吧，有什么宝物你说说，也让我这个穷乡下的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富家千金。”

“行啊，你想听我装我就装给你看，”苏月一下子来了劲，从腰间的纳宇袋中拿出那柄赤金匕首，“今日就让你开开眼界，就我这把匕首，那可是——等等，你是不是又来套我的话，明天早上我一觉醒来是不是又被你偷走了？”

“我他娘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吗？”

“你这话说的是不是在逼我翻旧账？”苏月说道，“我被你骗走的玩意儿少了是不是？”

“那我保证，以后再也不骗你。”

“你上次也是跟我这么保证的，有用吗？”

“这次……绝对有用，”青年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或者，你也没必要说那么多，我挺想知道你有没有什么保命的玩意儿，万一哪一次我玩脱了怎么办？“

”你下次还要玩？”

“呃……不是玩，是计划，计划，”青年有些慌乱地说道，“就是那种有规模有先见之明，对于未来发生的事情做出一定的估计和预测的一种……叫什么来着，反正你说说呗，反正以后那不都还会同历生死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啊。”

“知己？你这是在知彼，我的保命手段要是就这样被你知道了，那还能叫做保命手段吗。”苏月咂了咂嘴说道。

”哦……看来还真有别的保命手段哦，我之前见识的还不是你最强底牌啊。”青年咧开嘴龇着牙笑了。

“我说什么来着，一天天就知道套我的话。”

“我可没都没做，那都是你自己说出来的，”青年耸了耸肩，无比无辜的样子，“不过想想也是，既然你家那位敢给你把自己往失控方向上推的自信，估计也会给你留点后手来着，要不然以你的性子，他绝对会把你禁得死死的。”

“有点聪明。”苏月撇了撇嘴说道。

“那如果你要是真的差点挂了，有啥玩意儿能救你。”

“那个时候，你就会哗的一下看到一道闪瞎你眼睛的银光，然后，我就再也没有危险了。”苏月略带神秘地说道。

“再也没有危险了？那我们怎么办，你岂不是要把我给抛弃了？”青年瞪大了眼睛，楚楚可怜地说道，“那你的后半生可不是一直会活在对我的愧疚和痛苦之中？”

“放心好了，我可没你那么没义气，”苏月拍了拍青年说道，“保命的手段我又不是非用不可，我干嘛一定要听那个二货的话？我自己的事自己能做决定好吧。要是我的朋友真的出了危险，怎么可能抛下朋友脚底抹油开溜呢？哦……当然，要是你遇到了危险我还真不一定会留下来。”

“所以到底是什么手段呀？”

“我跟你说得够多的了，你要是真想知道你可以自己试试啊，”苏月眨了眨眼说道，“我求求你赶紧试一试，因为我特别想要看见你一脸震惊的模样，也让我好好爽一爽，解解气。”

“好，这可是你说的，”青年的脸被酒熏得微红，一脸坏笑着说道，“你给我等着，天天就跟我保密吧，总有一天绝对给你试出来。”

……

“怎么办，苏月她已经……”

林轩眼神复杂地看着浑身像是包裹着黑色火焰的苏月身法快如闪电一般的冲了上去，那些刚刚突破了残缺阵法的异兽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彻底斩杀。林轩有意无意地注意到苏月施展的黑气和那些异兽碰撞之时，那是很正常的冲击、湮灭。

“果真是同出一源，看来跟苏月说的一样，他们也许真的是一样的，”林轩暗自思忖着，内心不知道是恐惧还是震惊，“那估计这些异兽……真的都是人？长得虽然奇怪，但大体上却是很人体有些相似，那些强大的异兽也确实能施展出一些只有人才能施展出的技巧。也有一些长得更加庞大的异兽……难道是妖兽所变的？”

越想林轩越加感到慌乱：“这楠木山，到底是仙境……还是魔境？”

林轩双翼一振，在半空中俯瞰着整个战场，径直冲向了那再一次吓到跌坐在地的郭尘。

“就你逞强这笔账，我以后再跟你算，”林轩的脸上带着几分怒气说道，“你说说，你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解决眼前这局面？”

“这可真不是我逞强，每一次都是大人你赶鸭子上架啊……”郭尘看上去十分委屈地说道，“你看看，我要是说有，然后又搞砸了，您又得来骂我。”

“你……”林轩一时语塞，竟然无言以对。

“大人可别再糟贱我了，我真的只是想活命啊大人，”郭尘又是一副哭腔地说道，“要不然你放我回去吧大人，我在这，真的就只能拖后腿。”

“不行……”林轩也是低头思考了下，狠狠心做出了决定，“你还是在这里布置阵法，尽量阻拦异兽的攻击，我求求你认真一点，能后天成为阵法师，你好歹也算是一阵法天才吧……能不能别给自己丢脸，也别坑别人了。”

好言相劝了一番，林轩还是觉得不放心，又咬牙切齿地威胁了一番，直到郭尘老老实实坐下来，黑色的阵盘一边旋转一边浮在他的身前，凝结出一道道阵印不断修补那摇摇欲坠的阵法。

说实话，苏月一失去控制，几乎在那顷刻之间便废了大量异兽，郭尘布置好的阵法一下子强了很多，也没那么容易被击碎突破了。

“话说回来，苏月没有告诉我怎么才能唤醒她啊！”林轩感到无比焦虑，“不对……她甚至都没和我说要不要去唤醒她！可以她的这种状态……就算获得了无穷的力量，也一定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绝对不可能有好结果的！”

要么会死！要么会变成和异兽一样！

即便焦急万分，林轩却根本不敢靠近苏月。

现在的苏月几乎是完全进入了疯狂，爆发出的实力几乎和杨大涛同一级别！随随便便一拳估计就能打得林轩吐血，就算他有心去救，恐怕也只会被失控的苏月直接轰杀。

“苏月她之前也曾经爆发过，虽然没有现在这么强烈，但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影响，仅仅就是虚弱了几分，”林轩回忆着之前的事，心里暗暗想着，“可随着她迎战杨大涛，迎战袁樊，每一次爆发受到的影响都在不断变大！也许每一次爆发出更强的实力，也是因为她逐渐控制不住这力量了！现在导致她完全失控，大多都是因为帮助徐清姐……徐清姐心里，估计不大好受。”

林轩自己心里也颇不是滋味，每次遇上强敌……杨大涛、袁樊、这些异兽，每次都是苏月率先顶上，现在苏月冒着生命危险，而自己呢却只能眼睁睁地在这，要做什么，能做什么，自己根本就是手足无措。

“这个苏月……没想到能爆发出这样的实力……”吞下归源丹的黄成毅确实实力大增，一边竭力抵挡着黄成钧一次次猛烈的攻击，一边注意着那边肆意屠戮的苏月，“就算是现在的我估计都难以对付，再这样下去，弄来这么都异兽一点用都没有了，那要如何才能威胁黄成钧？必须得去解决她！黄成钧已经受伤，先压制住他争取些许时间！”

强大的内力爆发，黄成毅瞬间挥舞着长枪冲了上去，对面沉着脸的黄成钧几乎和他的动作一模一样，两人本来都是大荒皇室，都是荒山的弟子！使用的招式、源术自然都是一样的，每一次应对每一次碰撞，两个人都像是照镜子一番。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成毅现在的内力几乎完全媲美先天圆满的源气！从力量上彻底压制于我！”黄成钧眉头紧锁，吃力地抵挡着，“他手上的长枪还是三品凡宝，其他人的状态也并不好，别说我了……没人能够活着离开……或许只能用《龙诵》了。”

黄金耀眼的内力凝聚于长枪之上，隐隐之中都形成了锐利侧锋，仿佛有着一道龙影缠绕着长枪而上，若隐若无地发出龙吟之声，甚至于黄成钧整个人都彻底沐浴在了金色的光辉之中，散发出震慑天地的霸道威势。

在源术《龙诵》上，他的确已经成为除了荒帝之外唯一一个已经入门的人，平时厮杀战斗时也隐隐约约能够带有一些这道源术的威力，但是如果要彻底施展出这道奇术榜榜首的源术，他实际上并不乐意。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这一招下去，会砸到谁，伤到谁，黄成钧自己都无法保证。

“诵音！”黄成钧低声喃喃道，脚踏长剑化作金光冲向了黄成毅，所过之处仿佛空气都在炸裂，黄成钧身上的衣袍都开始一片一片龟裂剥落，露出内甲，他自己的嘴角也溢出了鲜血。

看上去威能极大，实际上却只是龙诵的冰山一角，仅仅是整个源术之中最为基础的施展之法，却也能从中对这道源术窥探一二。

“该死！你是不是疯了！”黄成毅脸色一变，根本来不及躲闪，手中长枪一抖，硬生生接住此招，整个人差点直接从飞剑上掉了下来，止不住地向后退去。

“对！我是疯了！只不过我可是为了杀你这个疯子而疯的！”而沐浴在金光中的黄成钧气势如虹，没有丝毫手软，一直平静如同大海的眼瞳之中已经满是疯狂。

对于自己弟弟在今日策划的一切，看着那些在他眼前被无辜屠戮的弱者，他绝对绝对不能原谅黄成毅！

“既然如此，索性奋力一搏！此处这一枪，你消耗也不小吧……”黄成毅脸色煞白，竟然顺着黄成钧冲击的力量冲着苏月的方向退去，“不是要疯吗，那就一起疯吧！”

“草你大爷的黄成钧！”远远地林轩忍不住怒骂了一句，双翼一振冲击而去，羽翼掀动的声音仿佛空气崩裂。

“自不量力……小小蝼蚁。”黄成毅压根就没管林轩，好不容易耗尽了龙诵的威力，一枪击退黄成钧，反身就冲向了苏月。

仅仅是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林轩已经清晰地感受到苏月原本的内力气息几乎已经削弱到了极致，爆发出了完完全全是异兽的气息，她手腕上银色镯子发出的银光越加耀眼越加刺目。那种感受，林轩觉得苏月已经越来越不像人了

“郭尘！拦住他！”林轩短时间内追不上，一边冲刺，一边转头冲着盘膝而坐的郭尘吼道。

郭尘的阵法虽然弱，但只要拦住几息时间，自己就能和太子殿下一起拦住黄成毅。

“郭尘！动手啊郭尘！”见到郭尘没有反应，林轩再一次吼道，“郭尘！赶紧动手啊郭尘！郭……尘？”

一直盘膝而坐的郭尘竟然缓缓站了起来，双手结印，大量阵印几乎无穷无尽地凝聚而出，铺天盖地般疾驰而去，速度远远快于林轩、黄成毅任何一人，迅速融入了那原本支离破碎的阵法之中，阵法的气息瞬间强大起来，在一刹那重组凝聚，形成了新的阵法。

只不过这新的阵法却并非之前的类似于结界的阻拦阵法，反而更加玄妙，不断加快黄成毅的速度，却又在无形之中阻拦黄成钧和林轩，如同置身于泥沼之中。

“这么多阵印，绝对不是壹印阵法师！”黄成钧心中无比震惊，“后天境界之中，只有东方晨宇不但是阵法师，而且达到了贰印！真的是他？可东方晨宇据传应该是苏月的挚友，甚至有传闻说东方晨宇一直对苏月有所爱慕，这种时候怎么可能去害苏月呢！”

“郭尘！你在做什么！”林轩怒喝道，竭尽全力想要冲出阻碍。

可就在此时黄成毅已经赶到了！

“金霆枪！”黄成毅根本没有和苏月硬碰硬，而是脚踏飞剑掠过地面再次以偷袭的方式刺向苏月。

“无耻！”林轩怒气冲天，冲出阵法，直接挥出了一道青色锋刃。

失去自主意识的苏月一直直面眼前纠缠不清的异兽，随着力量不断的削弱她本身的警惕性也大不如前，仅仅是凭借着猛兽般的本能躲过了这一枪，回身一瞬间将手中握着的赤金匕首掷了出去，带着无比锋锐的力量直接命中了准备逃之夭夭的黄成毅。

轰！

近乎先天圆满的力量透过黄成毅的防御轰击在他的身上，脑袋一昏吐出一口鲜血，不偏不倚正好被林轩的青色锋刃打中。

“哼……就这点实力，不算什么……”黄成毅抹去嘴角的血，驾驭着飞剑腾空而起，瞬间离开异兽弹跳的攻击范围。

林轩没时间再去和黄成毅骂街，一个俯冲朝着失去平衡跌倒在地的苏月冲去。

“林轩，别冲动！你现在去也是会被异兽淹没！”黄成钧很快追了上来，拉住林轩的手臂就将他拽了回去，正当林轩想要回头理论时，黄成钧自己却顺着拉回自己的力反冲了上去。

可是战场熟息万变，一个小小的失误就可能成为葬身之处。

完全陷入异兽之中的苏月，在失去平衡的一瞬间被异兽团团围住，苏月完全是双拳难敌四手，又没有了手中强大的赤金匕首，应付起来更加吃力，仅仅是两息时间就再一次被击倒在地，林轩下一眼能够看见的，只有她勉强伸出的手臂。

无数的异兽扑上去，像是一个巨大的蠕动的令人作呕的肉堆，不断有异兽的尸体从其中飞出，可是却有更多的异兽像是杀不完的蝗虫一般填补上去，肆意狂吼。林轩一次次挥舞着玄洪戟冲刺，又一次又一次被迫退了回去。

突然之间，那一堆异兽不动了，一道道银光从异兽身体的缝隙之间漏了出来，如同一个小小的太阳，其中有一股无比恐怖的威能在其中逐渐酝酿。

轰！

巨大的冲击波让林轩和黄成钧止不住地倒飞而去，无数异兽尸体随着爆炸抛向空中，而在那最中心已然看不到苏月的身体……或者说尸体，就连一丝残骸都找不到。

“疏月，对不起了……”郭尘似乎低声喃喃了一句，随即只留下一串残影，消失在了后撤的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