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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384.卡维的“艺术品”
卡维认为一个医生再出色也不可能救治所有病人,尊重他人命运也是一种尊重。
好心出手帮助本不属于自己的病人,就要做好不良结果带来的反噬。不是他杞人忧天,也不是什么不够善良,而是真正遇到过这种情况,吃过暗亏。
要是换成自己的病人,那对方的生命健康就该凌驾于所有东西之上,甚至有时候会反过来损害病人的部分权益和意愿。他承认在工作上十分霸道,有时候会显得不近人情。但因为是自己的专业判断,所以他觉得没什么不妥的。
什么院内的工作规则、治疗原则、个人情绪,就算是行业的明文规定,只要他接下了病人,就没什么能阻止治疗。
这是卡维给自己定下的所谓职业“操守”。
这是第二次有人挑战他的职业操守。
上次是在普奥前线面对普鲁士的密集炮火,阿雷斯塔强行把他从手术台上“掳”走。卡维非常不爽,心里纠结了好几天,最后才释怀。考虑到对方也是出于他的安全着想,也同样在遵守护卫队队长的职业操守,也就没什么好争论的了。
可这次不同,是米克这位病人单方面拒绝治疗。在触动他底线的同时,也打击了他的自尊心。
卡维确实没有把握。
“虽然医生这個职业说高高不过王室和议会贵族,低也低不到平民阶层,但卡维不太一样。”米克重新捂着肚子,只喝了两口热汤就什么都吃不下了,“你太小看这位医生了,他远比你想象得要聪明。”
但其实米克根本没想给他机会,在这次简单的交谈过后就再没有和他聊过一句身体方面的话。
“在。”卡士柏拍了拍口袋。
既然现在不行,那到了布达佩斯,或者回到维也纳或许会有机会。按照他的计划,接下去这段时间会把精力放在巴黎世博会的准备上,完全有时间处理米克的身体。
卡士柏关上房门,收回匕首,刚想继续讨论接下去的安保工作,马上就被米克的眼神吓到了。纵观这些年在他手底下的工作经验,这种眼神只有在他犯了低级错误的时候才会出现。
米克重新拿出护卫队的名单,指着正副队长的名字,强调道:“等到了布达佩斯,这两人你得给我盯紧了。”
“这是老板关心的东西,和你我无关。”米克直接提到了重点,“实在不行可以在布达佩斯当地找。”
“可能还要再留1-2个月。”米克估算了下时间,忽然问道,“对了,那封安德拉希写给费伦齐的信还在么?”
“算了,说正事。”
“那儿可不是普鲁士,我们要注意的也不是高层,更多还是民间组织。”米克解释道,“这样的组织很容易就能混进去。”
“我知道他经历过普奥战争,也听过战后军功会上的汇报,是个狠角色。”卡士柏收走桌上的碗勺,重新倒了杯热水,“不过老师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他的做法让我很不舒服。”
“如果到了布达佩斯,人手方面可能会不够。”卡士柏有些不服,“我们做了那么多工作,升了军衔,升了职务,最后给的钱反而少了。这让我们怎么扩大情报收集范围,更别提仔细甄别了。”
卡士柏知道,米克所谓的聪明并不是指对方在专业工作上的造诣,而是情报方面。
“只不过什么?”
“老师,我是不是又失言了?”
“这个医生真烦人,总以为自己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解决,其实真遇到麻烦什么都”
面对米克和卡士柏的强硬,他只能退了出来,暂时选择放弃。
如果真是晚期胃癌,以米克现如今的身体情况,就算放在现代,打开腹腔看到那一团向周围肆意侵犯的大肿块,也没什么好办法。大多数外科医生会选择直接关腹,而剩下那些一开始就会选择化疗,连开腹这个环节都不会存在。
“我懂了。”卡士柏马上举一反三,“维也纳老城区也有不少人可以用,到时候抽调一些过去。就是不知道需要在布达佩斯待多久,我不太好下任务。”
“我知道,只不过”
“在当地找?”
“你待会儿把信里的日期烧了,最好内容也烧掉一些,等时机成熟再用。”
“明白。”
两天后,伊丽莎白终于等到了两位男人的回信。
弗朗茨没有将匈牙利局势说得多么不堪,仍然是一副能掌控全局的样子。或者应该说他就没怎么聊过匈牙利,更多还是在聊伊丽莎白的健康和鲁道夫的教育问题,希望将匈牙利从伊丽莎白的脑子里抽走。【1】
安德拉希则是另一种风格。
他详细地阐述了伊丽莎白的缺席对双方谈判的影响,也说了民众的反应,并再一次提到弗朗茨的要求。还是那些话,要求太过苛刻,对匈牙利来说是巨大的负担,他们根本做不到。【2】
伊丽莎白也没有要回信的意思,当天下午便动身上了去往布达佩斯的火车。火车会在维也纳停靠一段时间,所以卡维带上塞迪约、贝格特、杰克和善望一起离开瑞士。
罗斯特贯彻了苏黎世的好客之道,布置比来时更喜庆。
酒店去往火车站的大街上飘荡了更多的蓝白色,还有“自发组织”的民众乐队、舞队、合唱团,紧跟在马车队后载歌载舞。火车站简陋的候车大厅里,包括罗斯特在内,政商两届的主要人物都来了。
其中大多数是为了见伊丽莎白,希望皇后陛下能多来几次,给苏黎世添光。
还有些则单纯是为了卡维,比如古斯塔夫父子和维克多。
古斯塔夫父子所在的温特图尔银行,和维克多的托根贝格银行是死对头,但作为瑞士的地方性银行,想要在这儿发展就得靠些偏门渠道扩大客户范围。
<div class="contentadv"> 瑞士本来就不大,双方竞争摩擦是常有的事儿。但在这次卡维争夺战中,他们少见地出现了双赢的局面。
古斯塔夫的温特图尔从卡维这儿拿到了一大笔存款,虽然利息给的多了些,总想到卡维的艺术品存储和交易权,这些也就不算什么了。
维克多没有在巴黎德鲁奥实习的儿子,没那么幸运,但也成功给卡维送去了贷款。本着第一笔交易,让利更重要,维克多给了相当低的利息。结果卡维前脚从他这儿拿钱,后脚就把钱存进了温特图尔,一来二去基本没什么花销。
当然,卡维的本意并不是为了利息,而是手里确实没那么多钱,从维也纳转来资金太慢了。一看双方都有这种“需求”,那就成全了他们。
维克多和古斯塔夫当然也不会在意这点损失,就算事后知道了卡维的小动作,也是笑一笑就过去了。
当这位朋友的身份地位和赚钱能力远超常人的时候,他们眼里就只剩和朋友之间的关系,以及这位朋友可能带来的下一步大动作。
“两位,合作愉快。”卡维和他们一一握手:“我在维也纳等你们。”
维克多基本完成了博尔塔莱伯爵的要求,心情比之前好了许多:“卡维医生客气了,几个项目我都很有兴趣,到时候还希望能多分我一些投资份额。”
“那就得看您的能力了。”
古斯塔夫上前两步,卡在了这位银行行长身前:“卡维医生,要不我现在就跟您过去吧,反正后车厢挺空的。”
“这是皇后专列。”
“你可以把我当做外科团队的助手,跑腿的,什么都行!”
古斯塔夫就是想抢在维克多之前,早点把生意谈下来。但他似乎有些心急了,在卡维眼里,他不该出现在这儿,更不该出现在维也纳:“生意可以让你父亲来,伱还是应该回巴黎,在德鲁奥多学点东西,时间还长着呢。”
古斯塔夫学习态度堪忧,但好在还听劝。他也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并不特殊,随便一个懂拍卖和艺术品的就能替代:“假期时间确实快到了,我过几天就回去。”
“诸位请回吧。”
“卡维医生,一路顺风。”
就在众人互相告别,准备登上火车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个别样的喊声。喊声中除了能听出来自年轻男性外,还饱含了感谢、不舍和外人难以体会的痛楚,甚至还带着微颤的拖音让人感觉歇斯底里:
“卡维医生!卡维医生等等我!!!别抛下我不管啊!!!”
盖泽挎着双腿,给刚动完手术的小丁丁提供足够的空间,在随从的帮助下分开人流,总算见到了卡维:“卡维医生,你怎么突然就回维也纳了。你要是真的回去可得带上我啊!一定要带上我!”
“盖泽先生?”卡维只关心他的丁丁,“你不是在医院里休养么?怎么来这儿了?”
“我一直都想去维也纳.不对!”
盖泽用着奇怪的走路姿势,好不容易来到卡维面前,马上意识到表述太过直白,不够礼貌。想了片刻后,他忍痛站直了身子,又毕恭毕敬地鞠了一躬:“一直都没机会感谢您,衷心感谢您的手术!”
“小事一桩,没什么的。”
“哦,没什么就好。哈哈,我就说嘛,卡维医生可温柔了,根本不会在意这些。”盖泽清清了嗓子,马上回到刚才惹人发笑的姿势,又换了张笑脸,问道,“我听说您和汉斯·施里亚蒂先生非常熟悉?”
“汉斯?”卡维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张帅到让人无语的脸孔,“汉斯先生是维也纳的名人,人人都认识,我当然也认识,怎么了?”
“我可太喜欢他了!!!他是奥地利美术界的明灯,是学术派里无法磨灭的里程碑!同时也是我最喜欢的艺术家之一!”
盖泽不知是伤口太疼了,还是兴奋,身体止不住地颤抖:“我一直不敢去维也纳找他拜师,之前没人引荐,我怕他不肯见我!现在好了,有您在就没事了,请一定要带上我啊。”
卡维听着汽笛声,有些懵:“你在这儿养好伤,过段时间再来不就行了,我和他又不会消失。”
“等?我可等不了!”
盖泽的注意力马上移到了车门口,紧盯着刚出现在面前的丽莉,连忙松开卡维的手,蹒跚着从他身边走过,一把握紧扶手登上了火车:“我爸巴不得我滚蛋,之前就和伊丽莎白女皇说过了,跟着这趟专列去维也纳。你说是吧,美丽迷人的丽莉小姐。”
穿着华丽长裙的丽莉见不得他的恶心模样,满脸的嫌弃,说了一句没错就甩开他的手回到了皇后车厢。
好歹是瑞士联邦前主席的儿子,身份地位比古斯塔夫高太多。
既然皇后都准许了,卡维也没有推辞的理由。只是作为他的病人,他必须约法三章:“你要去我没意见,但你还在术后恢复期,有一点你必须记住。”
盖泽眼睛一直盯着丽莉离开的背影,嘴里回道:“什么?”
“请一定控制好你自己的情绪。”卡维把他的脑袋拧了回来,强行收走了他的视线,“丽莉小姐身份尊贵,我劝你别有那些小心思。就算真的有也得等到伤口完全长好之后,到那时你想怎么样都行。”
盖泽成功登上火车,心早就飞到维也纳了,根本没把卡维的话当回事儿,嘴像抹了鲸鱼油一样,滑溜得让人哭笑不得:“你担心缝合线崩掉?崩了再找你嘛,反正接下去都在一个车厢里。再说了,这节车厢全是男的,怎么可能有反应。”
卡维见他如此,又重新捏住了他的手,暗暗发力让他记住接下去这段话:“你崩不崩线和我没关系,你就算疼死了也是你自己的事儿,我只关心我的手术。它是我精心努力后的产物,是属于我个人的‘艺术品’,懂么?”
盖泽懂“艺术品”三个字的份量,同时手里也吃痛,这才收心连连点头:“我懂了,懂了!”
“懂了就好。”
火车在站台上挥舞的巴伐利亚国旗和欢呼告别声中,喷出遮蔽天空的白色蒸汽,徐徐滚动的车轮倾轧上钢轨,驶向维也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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