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是魔非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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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名为柳道，晖城人士，进京赶考落榜后，便回到了兴城。

除去一些琐碎杂事，旁的倒是与楚胖子所说的基本相同。

而在遇到天女之后，书生的生活便大为改善。

并非是开膛破肚的自缢结局。

而是升官发财死老婆，书生起码活到了七十岁。

他娶了十三任老婆，无一例外，新娘都在第二日便暴毙身亡了。

此时书生乃是画圣的身份，哪有人敢多言。

甚至有人为了几两银子，还会专门送年轻漂亮的姑娘给书生。

这书生倒是机灵，姑娘送来之后并不急着成亲。

而是先和姑娘翻云覆雨一番，才让其穿上嫁衣去送死。

而这些姑娘，无一例外，都成了天女手下的傀儡，被天女一一培养出来，如同养蛊一般。

而书生年过半百后，对于天女的求知欲也越发攀升，当初，毕竟是天女给了他如今的一切。

可是这些，天女又是如何实现的？

思索着这些，书生来到了天女所在的城隍庙。

对于这书生，天女倒是有所信任。

甚至主动告诉了书生城隍庙的所在。

瞧着香火旺盛的城隍庙，书生越发疯魔。

到底是为什么！天女为什么能做到这些！她究竟有什么样的能耐！又是何处来的神仙！

人，总是有探知欲望的。

原本书生日日要在家中举办宴会，自从寻找天女源头后，便变卖了自己所有家产，只为了寻找天女的出身。

然而，越是寻找，却越是恐惧。

想他身为画圣，自然是心高气傲，有时候打死几个下人或是平民，也是常有的事。

而这些人的尸骨，无一例外，都出现在了孤坟岗。

当初，书生明明是叫人将其好好掩埋，出现在这里，实属大为惊讶。

为寻缘由，书生甚至走上了歪路。

他加入了那噬魂门，学习邪法，直至七十岁，才发现天女背后最大的秘密。

天女，竟然是个宛若饕餮般，能够食人魂魄气运，再用其操控他人之人。

最初的天女不过是相貌端正的一尊木身偶，靠着这般相貌，以及能够探知气运的能力，天女找上了那些即将飞黄腾达的人，用言语蛊惑他们。

一个，不行，那就来十个百个，乃至千个。

这般美人出卖色相，总有几个会上勾的。

天女得到了这些人的承诺，之后，只需要坐收其成。

而书生，是天女主动引诱的第一个人。

之后，天女不知怎得，能力忽然大了不少，屈身于城隍庙，所说更是令人发指。

书生寻找到这里，就像是被欺骗了一般。

他本就有能得画圣称号的能力，不过是缺少机缘罢了，哪怕是寻山问水，有了灵感，照样能被封。

书生癫狂，举着斧子砸向了天女彼时已经变成金身法相的偶人，却被一道浓厚的鬼力弹开。

此时书生才知道，这哪里是什么天女娘娘。

分明是鬼，是妖，是魔。

绝非天女。

……

书生的回忆到此戛然而止。

睁开双眼，梁明的目光带着一丝落寞。

用书生的视角去观望他的一声，难免不被书生的情绪所影响，他的一生，皆是为天女娘娘所付出，而最初，不过是个骗局罢了。

书生的回忆之中还提到了噬魂门，倒是让梁明有一丝好奇。

想来，噬魂门堪比晖城的龙头老大，要寻找天女，也只能经过他们的帮忙。

他烧去手中的纸人，摇头轻叹。

“人终究是逃不开欲求二字。”

这书生罪有应得，却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江晚与楚胖子看着梁明，不知发生了什么，二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梁明表情平静，淡淡的望向了他们，话语却是掷地有声。

“我想，我找到天女的死穴了。”

除了书生的寻找外，回忆里还提到了一件事。

皇帝曾经赐给书生一件宝物，只不过变卖的时候却唯独发现这宝物丢失了。

书生以为是被下人偷走。

梁明却不这么觉得，因为赏赐这宝物的时间，与天女实力鼎盛起来的时间极为相近。

再想起方才在铺子里，梁明为江晚给木剑附加法器。

顿时，江晚实力大增。

即便江晚尚没发现，但梁明却注意到，江晚身旁的鬼力要比平时更为浓厚。

想必天女也是如此。

她在书生回到兴城后，便取走了那御赐的宝物，这宝物带着天子之威，按理说应该百鬼莫近。

可是这大夏朝这番世道，这天子之威却是染上了一丝邪气，自然是有助于鬼怪修炼，令天女实力大增。

按照回忆中鼎盛的天女之姿来看，与如今的天女似乎也没差多少。

百年的时间，天女依然修炼到了瓶颈。

与天女缠斗之时，梁明也能感受到这天女虽有鬼王之威，实力上却差着临门一脚。

或许这，正是近些日来，丢失了这么多少女的原因。

梁明隐去自己所看到的内容，将方才分析尽数告知江晚与楚胖子。

二人听了，也是紧皱眉头，却并不惊讶。

似乎他们都听说过类似的事情。

“前辈，既然拿到这法器就能捏住天女命脉，那如今这法器在何处？”

梁明也不知，回忆之中只有隐约的印象，书生死前虽然察觉到了，可是也被那天女狠下杀手。

他望着无字碑，握紧了手中的锄头。

“想必以天女的恶劣性子，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梁明高举锄头，用力一击砸碎了墓碑。

只见墓碑应声碎裂，而淡淡黑气，从墓碑之中冒出。

这法器，果真就在墓碑之下！

书生到死也不会知道，自己头顶上的，正是自己这后半生悲惨的原因。

“就在这里。”梁明道。

楚胖子大惊失色，高声道：“什么！居然在这种地方！这谁想得到啊？”

三人话不多说，正准备继续将这法器挖出来。

然而，动作间，只觉得周围越发昏暗，最终陷入了一片昏暗。

“小心！”

三人背靠背，无常判官也即刻现身，戒备四周。

只听得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令三人毛骨悚然，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三人面前，轻启朱唇，笑道。

“奴家最厌聪明人，奴家要将你们的脑子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