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章 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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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消息的故意泄露，以高干为首的武将们根本坐不住，集结了满打满算不过两万五千人的军队，打算分成三五路人马跑到汝南去救袁绍。

养了一个多月身子的颜良文丑二人也是嚷嚷着要去救人，本来高干直接拒绝了说话都有压力的二人的，可是被他们那一声“君辱臣死！”给震撼到了，外加上淳于琼、蒋奇等人的求情，终于是让高干松了口。

跟冲动的武将不同，沮授、田丰等一众文臣倒是十分冷静，并且拦在出征大军之前大声警告着这是圈套，赤裸裸的圈套！

对于他们的劝告，高干深吸一口气，朗声解释说：“我不像各位大人那么聪明，我能看出来是圈套，但我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我只能走这一条路，那怕是用我们这群人的命换主公出来，那都是值得的！

各位大人不想白白送死我能理解，若是主公未能归来，今后你们就跟着曹孟德或者刘玄德吧，只是希望你等不要再多费口舌了。”

话毕，高干不再搭理沮授等人队伍苦苦相求，带上头盔径直朝着豫州方向而去……

站在城楼之上，看着视死如归的大军，曹操心中难免泛起了一些波澜。“袁本初，你这家伙可是有着一群忠心赤胆的战将，只可惜他们的忠心反而会要了自己的命……”

要说之前高干也是求过曹操发兵相助的，但是曹操找理由推脱了，原因就在于他知道这是个陷阱，他更知道豫州北部现在已经被修建成了坚固防线，此一去必定死伤惨重，而豫州后面可是还有四州兵马可以做支援呐，自己可不想做个以卵击石的蠢货。

“文若，对当下的情况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被曹操侧面的荀彧就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即刻开口回答说：“回主公，我军势弱，断不可与孙坚亦或者张杨交手，我建议主公暂且向其中一方示弱，让他帮忙攻打另一方，咱们内部尽力筹集粮草军备，等到两边两败俱伤时，趁机攻杀，夺取州郡！”

“话是这么说，可是孙坚与吕布手下都有聪明人，很难不让他们怀疑啊……”

“在下知道，所以希望主公能上表天子封孙、吕其中一人为汉朝大将军，外加上主公你亲笔书写的归降书，应该可以让他们放下戒备。”

“那我该投降孙坚还是吕布？”

“……”荀彧沉吟着，皱着眉毛来回走动了几圈后请示说：“我可以给主公讲讲南北的优劣点，至于如何做决断，还是要看主公自己。”

“文若请讲！”

“自打孙坚占有南方之后，蛮荒之地逐渐变得繁荣富强，经济、人口、军备呈现倍数增长，手下文武皆是精英，百姓无不赞扬其为人和蔼，律法严明，相比张杨和吕布，他自然能称得上英主，但也正因如此，他并不一定还愿意待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上。

至于北方，虽然有富饶的冀州，但是剩下的四州要么是因战争而毁坏了经济，要么原本就是贫穷地带，冀州一地的财富顶多也就是刚刚够用罢了，这相比南方是劣势。

不过在军队方面，有天下最强的西凉铁骑，有打惯了恶战的冀州精兵，而吕布也在家乡组建了一支只听命他自己的队伍，号称并州飞军，这些人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要论身体素质，肯定要比除了丹阳兵以外的南方士兵强的，并且张杨此人还算是忠心汉室的，而吕布不过一介匹夫，比不上主公的一根手指头，颇好控制。

但问题在于随着人口大批南迁，孙坚麾下大军人数已经远远超过北方了，在下不敢保证他们能做到两败俱伤……”

“嗯……”荀彧说完之后，轮到曹操开始转圈了。“我有决断了，我即刻亲自赶往徐州向陛下说明情况，这段时间兖州就拜托你了！”

“诺。”荀彧俯身领命后，再开口询问称：“敢问主公打算偏向哪一边？”

“不是北边…”曹操没有回头，留下了一句带有迷惑性质的答案。

对于这个答案，荀彧是喜忧参半的，因为他自己都在担心曹操选择北方后，大概率会被孙坚一起打败。但是孙坚又没有张杨的觉悟，他要是赢了，按照往日的交情，他应该会丢一个闲置官位给曹操借此来保住他的性命，但大汉也是真的要完蛋了。“荀彧愚笨，找不到两其美的办法……”

就在闻渡回到建业的第二十一天，一只信鸽被侍卫交到了闻渡手上。

“吼呀，可算是来了。”坐在行政厅内的闻渡看着上面的消息，将双腿从桌子上面抽了回来，和坐在旁边的满宠、张昭等人打了个招呼后，径直向着军营跑去，招呼着赵云带上新组建不过三个月的两万大军，连带着压阵的陷阵营再次踏上了前往豫州的车程，不为别的，就为了这两万新兵趁此机会在前线磨炼一下……

牵一发而动身，首当其冲的鲁国遭受到攻击后，后面驻守沛国的大军即刻动身北进，而程普程普也带领汝南军前去沛国补位。

崭新加固的城墙外面搭上了厚实的牛皮，有效的缓解了高干方投石机的攻势，再加上由闻渡画图，张奋、马钧共同设计的床弩铺在城楼上，一次可以射出五支破甲箭矢，一箭下去就能贯穿五六个人，因而在战争开始不过一天内，高干方便损失了近三千人，而得到的战果也不过是趁着床弩上弦的空档期，拼命的锤了两下铁门而已……

见识过第一次得见的新型大杀器后，将士中已经有人开始产生动摇了，两万多人，才刚刚到边线就死了那么些个同袍，等不到汝南，自己这条烂命就要被糟蹋了。

察觉到了他们的异样，高干鱼颜良文丑商议过后，决定趁着守军新胜，大概会放松警惕的档口来一波夜袭，若是称了便继续前进，若是败了便退回奉高，从长计议。

计划敲定，等到入夜后，以高干、淳于琼为前锋，颜良文丑等将做后应，大军趁着夜色，偷偷摸摸的向着城池半蹲式前进。

只可惜事实并没有如他们所愿，守在鲁县的太史慈和徐晃、魏延这可是一个比一个更加小心谨慎的主，正因为如此闻渡才会把他们放到最前面，有他们驻守的鲁县在晚上可是拿出了比白天更加森严的戒备，在二里地开外就看见他们的动静了，一波波箭雨落下，在损失了近五百人的情况下才彻底逃出了射击范围。

明白自己暂无办法突破防线之后，高干一众也是有些心灰意冷了，仅剩的几位将军表决，趁着夜色开始往奉高撤军，等着来日再战了。

而太史慈他们也是坚守命令，不出门、不追击，知道你要跑，那我让你跑就是了。

自打那一晚夜袭后又过了许久，闻渡领着两万新兵来到了鲁县，将他们交给了太史慈之后，第一时间又跑到了城楼之上查看情况，见着床弩没事之后才放松了下来。

“对面那群小贼没登上城头，探子也说方圆十里开外都没有人影，一定是跑回家去了。”太史慈慢悠悠的晃荡到了闻渡身后提了一嘴战况。

“来了多少人？”

“大约也就两三万那样子。”

得到一个大概的数字后，闻渡若有所思的开腔称：“这些估计就是袁绍最后的人手了，要是加上曹操的，怎么也得有二十万往上走啊。如果打起来的话，光靠床弩还是有几率被登顶的。”

碎碎念到这一茬，闻渡即刻跑下了城楼来到了驻地，左拐右拐找到了在里面闲坐的张奋和马钧，不由分说的将二人拉到了城楼上面，指着床弩之间的空地说：“你们能不能再这中间做投石机？不求多大威力，只要能在床弩上弦期间，压住敌人进攻的脚步就行。”

“我…我有办…办法！”依旧口吃的马钧从怀中掏出来了一张图纸摆在了闻渡眼前。“这是…我…我们两人设计…计的，把底座直接…接固定到砖块里面，上面加上…上滑轮…可以转向，最上面的…部分…部分和平常的一样，拉线就能用…用了。”

耐心的听完了马钧的说明以后，闻渡大为赞赏的点头称：“造一台需要多长时间？”

“若是一千人同做的话，大概五天。”为了不耽搁事，张奋堵住了马钧的嘴，自己进入了说明。

“好，将图纸复版传达下去，让所有匠人一起做，务必在最短时间内让四面城墙都部署上，之后依次转移到沛国、梁国、陈国、颍川四地，照葫芦画瓢呗。”

“在下领命。”

将城防安排过后，闻渡转头向太史慈建议道：“子义费点心，带着两万新军操练操练，先不求别的，最起码要教会他们在战场上怎么保命。”

“这倒是没问题，只是监军这个说辞，难不成又要开战了？”

“说不定哟。”闻渡抬头遥望太阳称：“若不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瘟疫，两个月前就该有战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