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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州州府,李家,
“老太君,那淮南子会不会是?”
“不可能!那两个孩子活到现在已经八十多岁,怎么可能是她!”
“若她真的有那七层之境修为,就有七百岁寿数,八十多岁还很年轻啊!”
“不可能,绝不可能会是她!走的时候才十三岁,无人传授,没有家族传承,没有武道功法,如何修得那七层之境境界?”
“或许只是名字相近,我们别杞人忧天了。拔掉的据点都是我们有份的据点,说不定是其他家族的对头呢。”
禹州州府,黎家,黎景佩此刻很是不淡定:“无影鸽拿来。”
“两把山上的棉絮,急用!禹州景佩。”放飞了无影鸽,黎景佩握着拐杖的手微微颤抖,“这一天终是要来了吗?”
“淮南、淮北,你们终究是要回来了吗?”黎景佩喃喃自语。
“小姐,那李家李元豪已经病重,没几年好活了。”一旁的妖仆柳枝把打探的消息和黎景佩说道。她是黎景佩的陪嫁丫鬟,如今也是一百多岁的老人了。
黎景佩点头,“那两孩子定是还在等,再怎样,还是念着这份骨肉情的。真是难为他们了。”
“凡是与我们有来往的世家商贾,今日起都不得再与那李家,包括李家旁支有任何经济往来!
我要断了他们的路!”黎景佩一声令下。
“姐姐,我等这一天等很久了。”自从黎景侗去世后,黎景佩其实一直想着怎么对付那李家,可李家男丁甚多,还与众多修者交好。
黎景佩唯一能做的,只是禹州州府的成衣铺拒绝做这李家的生意。纵使那李家几次三番去找成衣铺的麻烦,但都被黎景佩挡了回去。
如今李家的进项比黎景佩的黎家多,可是奈何李家那么多张嘴,还要养着后院女人们的娘家。
论财力,黎景佩的黎家并不弱于那李家。
碰了几次壁,吃了几次亏之后,李家也奈何不了黎景佩,便只能去其他州的成衣铺买黎家的水火蚕衣了。
要说这黎景侗、黎景佩两姐妹的性格,真是天差地别。
姐姐性子谦和柔顺,妹妹性子泼辣直爽,若不是容貌相似,真是没人能看出这是一对亲姐妹。
也因为这性格,两人都是嫁入禹州,境遇却是大不同。
对于有的人来说,嫁错郎、会要命,黎景侗便是如此。
而对于有的人来说,无论嫁给谁,都能逆天改命。
有那好事者,曾经说,若这两姐妹互换一下:
黎景佩定会把李家搅得鸡犬不宁,谅那李家后院也翻不出什么水花。
谁把握那李家财政,谁就做了主。可惜黎景侗看不透,也做不到。
若黎景侗嫁入钱家,阖家欢乐,也会长命百岁。
只可惜,天意弄人,哪里会有那么多如人意的事情。
说回那禹州李家,能在荒地有多个贩奴据点,还多靠黎景侗。
当年这李家也是打着如意算盘,在没落之时,几乎倾尽家产,才让那长子李元豪带着马队风光前往吴州青阳县,参加那届芳会。
不知是天公作美还是捉弄人,李元豪真的得了黎景侗的芳心,把这黎家女儿娶到了手。
李家想要的那三马车嫁妆也如数入了李家的库房。
两人婚后,李元豪就被派往各地,明明不是做生意的料,却让他去做什么掌柜。外出数年不归家,只留得这黎景侗一人守着空房。
因她容貌绝美,深受这黎家后院一众女人的嫉妒,再加上夫君常年不在家。更是令人浮想联翩,生怕自家的男人被勾去了魂。
明里暗里都是对黎景侗的冷嘲热讽,黎景侗郁郁寡欢,如果不是有陪嫁的丫鬟,嬷嬷,小厮护着,可能很早就要被这李家后院的女人折磨死。
等李元豪归家,两人甚是恩爱,之后生下了李淮南、李淮北一女一儿。一家人和和美美,好不幸福。这场景又是让后院那群女人嫉妒的要发疯。
自家夫君可没那般疼爱自己,外头的女人一大把,虽没娶进门,可心里的醋意消不了。
于是又用枕头风撺掇着李家男人们把那李元豪支走,不是去做现成的掌柜了,直接让他做起了生意。
倒腾矿石,倒卖丹药,都赔了。
若是和黎景侗那三马车嫁妆比,这点亏损简直不值一提。
所谓的赔,也都是李家自己人挖的坑,账面上的数字都是假的。
李元豪不知实情,黎景侗更是不知。这一次做生意做的一败涂地,李元豪心灰意冷,禹州世家子弟背后个个都说他无能。
他无处撒气,只能把气撒到黎景侗和两个孩子身上。
李淮南,李淮北悲惨的童年自此开始。
他们想和小时候一样,去小姨黎景佩家玩,找表哥表姐玩。玩了不到半天就被呵斥回家。
“他们个个看我们落魄,还找他们玩!”李元豪吼道。
“父亲,那是我喜欢的木剑。”李淮北委屈地说。
“扔了,这不是宁州,玩什么剑!”李元豪吼着。
“父亲,这是我喜爱的琴。”李淮南。
“弹什么弹,连个曲子都不是,整天咿咿呀呀的,吵到我了!”
这样的情况下,李家又提出了分家。
李元豪一家被分到了李宅最偏僻的一侧,北房一间,东西厢房各两间,一个门。李家最次等的仆人所住居所也有这般大小。
李元豪越发不愿出门,日日在家,一不顺心就发脾气。
黎景侗和一双儿女李淮南、李淮北每日都胆战心惊,唯恐说错一个字,就遭来暴怒。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五年,黎景侗终是熬不住,四十二岁便离开人世。
“终有一天,我要回来,踏平这里!”
“我要这里的所有人,血债血偿!”
“李家,你们都给我好好的活着!等着我回来,一个都不能早死!”
黎景侗去世的那天,李淮南的天眼彻底闭上,取而代之的是一颗黑色的种子。
那颗种子在十三岁的李淮南体内发了芽,蜕变,成了一颗魔心!
李淮北仍然握着那把小时候被父亲丢掉的木剑,母亲去世,他无声哭泣。
那早就被丢弃在荒郊野外的木剑,似乎心有感应,又破土而出,飞到李淮北的面前。
“我要练剑,修到那巅峰境界,劈开这肮脏的李府!”
十一岁的李淮北握紧拳头,暗自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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