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 扌莫腿加五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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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下了才十分钟,外面一片银装素裹。
门外,佣人们都在感叹雪景。
三楼,裴溪抱着个三眼仔的公仔盖着毯子刷手机,比尔给她揉腿,大龄产妇,她腿酸的厉害。
经纪人特别激动的打电话来,要跟比尔谈一部超级绝的好莱坞大制作。
比尔说推了吧,他要休假一年。
经纪人问为什么这么突然?
他说陪太太待产。
二楼,裴松在研究几根银针,跟上次苏己买走的那个一样型号。
他有点不服,自己当了十年医生,却比不上弟妹那个小丫头片子会的多。
裴星星最近去少年宫上了几堂琵琶课,这会儿手指头像模像样地拨弄两下,声音犹如锯木。
他忽然一激动来了个扫弦,裴松一针扎自己手上。
一楼,裴庆申坐在摇椅上看电视,呵呵笑着说这女明星长得比己己差远了。
旁边裴淮冷不丁问他如果他儿子儿媳分开了他跟谁,就像问一个可怜巴巴的留守儿童、如果父母分开了他想跟谁。
裴庆申笑得更大声,说,“你这个脑筋急转弯对爷爷没用,他俩不会分开,所以爷爷谁也不跟!”
裴淮非要他选一个。
裴庆申想了想,“那爷爷跟你。”
他可真是个机灵鬼,不但会回答,还会举一反三,他自言自语,“如果你跟己己也分开了,那我跟……”
裴淮视线落向他,“我跟她永远不会分开。”
三楼到一楼笑语交谈,生活琐碎,互怼日常,顶层的书房里,已经不是夫妻的两个人平和对望。
打来电话那人很懂事,第一个被挂断后,就再也没打来。
杜湄兰干了最后那一点酒,抬腕表看一眼时间,离她跟姐妹们约的时间没差多少。
她笑一记,“离婚的事你跟老爷子说。”
她不想老爷子失望。
一如她第一天接手杜氏集团却又不想应付董事会那群老狐狸时,她也这样推给他。
而裴时瞻跟那时的答案一样,“去玩吧,这些事不用你操心。”
杜湄兰心口起伏一下,但很快压下,起身走到门旁,像是不甘心,又像是真的闲谈,“我两个儿子一个女儿,都找了娱乐圈的人,你,也是,只有老爷子……”
说到这儿她似乎想起什么,无奈摇头,“老爷子也追星。”
“我应该去问问白龙爷,他算没算出裴家人都跟娱乐圈有缘。”
裴时瞻给自己倒了杯酒,语气也似调侃,“别找他,你把他攒了几十年的家底端了,他还有你生辰八字。”
杜湄兰手覆上门把,“时瞻,其实你应该对我差一点,别给我希望。”
裴时瞻沉默。
“但你这样更渣,误人误己,”杜湄兰开门离开。
**
杜湄兰下楼,裴淮同时拿起车钥匙起身。
裴庆申从电视那边移开视线,笑吟吟的,“湄兰你这儿子真孝顺,看你要出门立刻去送你。”
“送我?”杜湄兰白了她儿子一眼,“他是知道我一出门,亲家也出门,他去找他小女朋友~”
裴庆申“哦?”了一声,跟着笑了一串。
裴淮微拢眉心,勾唇看向杜女士,“可以顺路送您。”
杜湄兰笑一记,“瞧不起谁?亲家亲自来接我。”
裴淮好整以暇地点头,“您厉害。”
裴时瞻下楼是在三小时后,那时裴庆申把曹珠珠叫来了,这次还是修琵琶,不过是修裴星星的琵琶。
今天曹珠珠依然是宽松牛仔裤配羽绒服,脱了外套里面是高领毛衣。
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专心给琵琶换弦。
一行人在客厅地毯那边忙活,裴松也难得从房间出来。
裴庆申眯着眼问他来看谁,裴松说看着自己儿子。
裴庆申不信,“你还怕你儿子被别人拐跑了?”
裴松回得认真,“您误会,我是怕他骚扰别人,被警察带走。”
果然,话音刚落,裴星星就假装摔倒,而且正好摔在曹珠珠因坐地毯而盘起来的大长腿上。
裴星星小手手隔着牛仔裤摸了摸。
这招司景斌教他的,一开始他还学得挺认真,后来忽然反应过来,揪着司景斌领子质问他是不是把这招用在小仙女姐姐身上过,结果俩人莫名其妙又扭打了一场。
捕捉到自己儿子心机的裴松,“…………”
正要把他拎走,一直没移开视线的曹珠珠开口,“扌莫腿加五百。”
这下连裴庆申都,“…………”
五百对于小少爷来说实在不算什么,裴星星直接靠她腿上了。
“……”曹珠珠看他一眼。
裴松抱着胳膊斜靠在一旁,语气玩味,“小姑娘,扌莫腿就加五百,是不是太便宜了?”
曹珠珠上弦的手微顿了一下,抬眸看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工作。
那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只耳骨上扣着的小环轻微晃了晃。
她说,“这是儿童价。”
裴松低笑了声,今天似乎有些兴致,“那成人什么价?”
她随口想回“加五个零”,临到嘴边停了一下,最后她说的是,“加四个零。”
裴松还真换算了一下,“也不贵。”
裴庆申这边听他俩说话全程面带慈爷微笑,然后才看到裴时瞻从楼上下来。
“怎么了时瞻?”
裴时瞻目不斜视,“跟您说件事。”
裴松视线跟过去,停顿几秒,把他提前准备好的救命神药塞在爷爷手里。
**
十分钟后,裴庆申看着摆在桌子上的离婚协议,话唠爷爷此刻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脸色阴沉,周围笼罩着低气压。
忽然就想到三个多小时以前,他三孙子给他出的那道选择题。
要不是裴淮提前做了铺垫,他怕此刻自己会直接抽过去。
但抽过去也没用,儿媳不在家,他抽过去儿媳也看不到。
大约消化了七八分钟,他将拐杖很大声地杵在地上,半晌,只问了一个问题,“你俩离婚,责任在谁。”
裴时瞻,“我,全责。”
裴庆申拐杖直接扔他身上,猜就是这样!
裴时瞻没躲,拐杖的金扶手打在他眉骨上。
裴庆申丝毫不心疼,浊眸狠狠瞪向儿子,语气严厉无比,“你说!你到底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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