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留的地多了，就成了娃娃们的累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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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货在大明来说依然是紧俏货和贵货，没有化纤制品替代的情况下，冬季御寒，还得首选皮货。

徽州这边的皮货作坊，做的主要是没毛的板货，主要的消费者是长城以里北方城市的富人。毛货太过笨重，这些地方的人自然要追求轻便货。

长城以外，板皮就不怎么顶用了，得用正经的毛货。

目前的大明，毛皮货的加工中心有三处，一处是密云厂务区、一处在云中省的首府宣化，第三处则是辽东的沉阳城。

沉阳城中，最大的皮货行自然是秋五皮行。

自光复以后开办，至今差不多快十年了！

章秋山看着在外城刚刚建好运行的皮货加工作坊，脑海中不由想到了自己刚创业的场景。

那时候、沉阳城才被光复，整个城市如同人间地狱。哪时候，五大爷还活着。

时运这东西真是说不来，那时候的自己根本不会想到，数年之后，自己会拥有这么大一间厂子，成为辽东、乃至国的大皮商。

如今的章秋山，手底下的雇员超过了两千人，光眼前的加工作坊，就有过一千人的工人。除了作坊以外，他还在沉阳、旅顺、以及京城开了过十家售卖皮货的铺子。另外还有好几百在辽宁以及新设的新辽省收皮货的伙计。

身家近百万两银元了，算得上是一方豪富。

在作坊中察看了一番生产情况后，章秋山坐着私人马车，在管家和保镖的护送下回到了家里。

两个娃娃，在家中的小楼中乱跑，雇的看护婆子紧跟着生怕有个磕碰。

光复后新娶的媳妇又有了身孕，再过几个月又能给自己添儿女了。

不过章秋山觉得自己的儿女还是少了些，心里在琢磨着，要不要添个外室，给章家多添些香火？

人啊、尤其是男人，有了钱、德性都差不多。现在朝廷禁止纳妾，要想添女人，要吗是娶平妻，要吗是养外室，钻制度的空子。

娶妻不能随便娶，养外室就成了富人们找女人的惯常做法。章秋山这等身家的富豪，现在在外边都还没女人已经算是好男人了。

“去给夫人说一下，吾明日赶火车去趟京师，让吩咐着准备一下。”坐在别墅大堂的椅子上，章秋山给伺候的老妈子说了一声，让她通知在养胎的媳妇，为自己收拾行李。

老妈子退下后不久，章夫人挺着个大肚子来到了大厅。

“官人、要去京师？这回打算去多长时日？要备些什么要紧的行李？”章夫人面对自家越来越有钱的丈夫，是越来越小心。钱是男人的胆，前几年的时候，夫妻两人感觉还能平等相处，现在说话都有些隔膜了。

“让人包几根好参，我要带到京城和天津送人。再就是准备几件衣服、要绸子的，不要带皮衣。其它的你看着带吧。这次去京师，估计得月余！要办的事比较多，去的地方也多。”

听了丈夫的吩咐后，章夫人就退出了大厅，张罗着下人准备东西。

京师自己也想去，若是没身孕的话，章夫人倒是能开口让自家丈夫带自己去京师。

丈夫坐着火车去了京城，心有不甘的章夫人只得带着下人挺着大肚子，逛沉阳城。用买买买来消遣苦闷。自家男人有养外室的想法，章夫人能感觉出来。去趟京城花一个多月的时间，谁知道他能干出啥？说不准在京城领一个野女人回沉阳城哪。

光复差不多有十年了，现今的沉阳城之繁华，丝毫让人想不到，这座城市离大战乱也不过是过去了十年时间而已。

沉阳城的人口，已经超过了满清统治时期，人口已有近四十万。其中一些是朝廷为了沉阳重建想办法移的民，还有一部分是自觉过来的。沉阳的农业条件好，对内地的无地农民吸引力根很强，朝廷对沉阳的工业发展倾斜力度也大。再加上沉阳北边、东边的蒙满部落的移民，以及之前被满清裹挟过去的回迁户，自发到沉阳城的百姓不在少数。

“老吴、咋样？当年我说沉阳这地方是好地方，没说错吧？要是待在你老家，你能像现在这样手里趁着几百亩地，在城里有房还有生意做？”里城菜市场，韩振杰抽着烟跑到吴阿牛的菜摊子上聊闲话。

与后来自发过来的百姓不同，韩振杰和吴阿牛可不是自愿来的。他们一个是被流放过来的，另一个是被连哄带骗忽悠过来的。

“嘿嘿！当年俺到沉阳城，多亏韩东家照顾和提携才有的今日。你是俺吴家的恩人。”吴阿牛打发着两个儿子看摊子，自己则过来与韩振杰攀谈。

现在两人做的生意都比较大，很多活都不是自己上手来做。菜市场摊子，也只不过是捎带手的做。他们主要的生意是给沉阳城大大小小的菜贩做供应商。

“啥提携不提携的，你要感恩，就去感念朝廷去！要不是朝廷将你诓到沉阳城，你也成不了现在的小地主。”韩振杰说着话的时候，气有些不顺。吴阿牛确实是朝廷政策的受益者。但韩振杰不是！他当年在京城当菜霸的时候，身价可比现在大的多。

“确实应该感念朝廷！说回来，韩东家你心中也不要放不下与朝廷的恩怨。虽然你在京城的时候，既威风还挣的钱多，可现在也不差啊。沉阳城外，你怕是得买了近千亩地了。咱城中差不多有半数的菜贩是从你手中进菜。现今的营生，有地有产还稳当，岂不更好？”

岂不更好？吴阿牛的问话让韩振杰有些迷茫。他也不知道是现在这样的生活好，还是当年在京城的生活好。不到二十年时间，他的人生经历了大起大落，又复起了。论人生经历，还真是丰富无比。

“老吴、你听没听过有人想买地的？要是有的话，给我介绍过来。我准备将家里的地出一些。”

“要往出卖地？韩东家你这是咋了？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没咋了！就是人老了，没精力照看，出点地让自己轻省一些。”

“这是啥胡话？攒地不容易，往外卖干什么？你没精力照看，儿子们照看不就行了？把家业往外卖可不行。”

“老吴啊、你还是老思想。地这玩意给娃子们传下去，未必是好事。你我能照看的住，地就是生钱的盆子。可要是娃娃们种不来地，可就是累赘了，你想想、不管经营的好坏，地税可是一分不少。我那几个娃娃，没一个对种菜上心的，留的地多了，可不就成了他们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