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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碰巧”两字被徐清阳咬的那么重,自然知道这就不是巧合。
徐荣摇了摇头,“你啊,就是不让人省心。你和岳姑娘私下交好即可,不应该摆到明面上来的。”
说到这儿,徐清阳就显得格外有底气,“丞相看咱们不舒服,那就让他时时刻刻看见徐府的东西,让他一直不顺眼。这是锦绣说的,她对她父亲现在也有很大的意见。”
徐荣直接站了起来,压着怒气,众人皆是一惊,
“清清,你学的道理读的书,哪一字哪一句告诉你要仇视政敌了?首先,政敌并非是真正的仇敌,大家只是政见不和,立场不合,不涉及个人的私怨。
退一步来讲,这是我们男子的事你不应该抱有个人恩怨。其次,你和岳姑娘是好友,她这番说辞明显是对家里有矛盾,你是她的好友,应该开导而不是火上浇油,明白么?”
徐清阳瞬间低下头,从小到大,只有徐荣训斥她,其余人都是连哄带宠的。如今满院子的男子在场,被这般训斥,瞬间让她有些无措。
一旁正在搬运的付思宇听到这番言论,心中觉得有些敬佩。可惜怀中的花枝太过茂盛,遮挡住他的大部分视线,不然他一定要看看这人是谁。
见徐清阳一脸委屈,卢世献和温辰安都是想安慰又不敢多言,这时徐谦立刻站了出来,挡在徐清阳面前,
“二哥你过分了吧。清清她年纪小,哪里知道政敌啊什么的,平日里她连岳席的面都见不上,还不是听咱们几个说的。”
徐清阳虽然心里委屈,可见两人大声争执,连忙想阻止,刚拉住徐谦的衣袖却被甩开,
“一遍一遍在她面前提,她自然觉得那岳席不是好人,爱哥心切,护短怎么了?我看你是当官上瘾了,才来我店里发了两次官威。”
被反驳一通,徐荣也觉得自己可能有些过分了,
“这,清清,二哥不是想怪罪你,只是想告诉你,你是个女儿家只要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就好,不要参与到官场的事来。”
温和的语气让徐清阳感到被安抚,担心两人继续吵,连忙表态,
“我知道了二哥,以后我不会再如此行事了。”
一旁的卢世献见几人和好,暗自松口气。而温辰安却一直注意徐清阳的情绪,那句“女儿家”让她一颤,温辰安知道,在她心里很排斥拿女子来说事。
自古以来,女子就应该生活在深闺中,对国家大事就算有自己的看法也不能评判一二。而所谓国家大事,不过就是男子在做的事情。
徐氏虽然是文人中的典范,却也深受这种思想困扰。徐府无论是徐翟还是徐陵,也包括兄弟四人,他们都很爱护徐清阳,却也打心底认为徐清阳是一个女子,应该举止规范,谈吐有度。
徐清阳一直默默接受着,没有反抗过一句。在温辰安看来,无非是因为这些人都是徐清阳重视的家人,而且她也没什么可以诉说的人。
心中突然对徐清阳的处境有些委屈,反应过来又觉得有些可笑,自己寄人篱下却心疼本家。
几人正要离去时,碰到了工人们在结工钱。这时顺才一眼就认出来付思宇,连忙对徐荣说道,
“公子,那个就是付思宇。”
徐荣朝着顺才指的方向看过去,见他举止间确实像个书生。顺才刚想叫住他,可人已经走远了。
“公子,要不小的把他叫回来?”
徐荣摇了摇头,“先不用,如果他真的想去徐氏求学,明日也会见到的。”
付思宇离开后,感受着沉甸甸的铜钱,心里觉得开心极了。醉香居提供了一间库房可以过夜,吃住都解决了。
走出去,看见刚刚给自己指路的包子铺老板,正想上去感谢,却发现他正在和一小支军队领头的男子拉扯。
付思宇想也没想,赶紧冲了上去,与此同时,徐清阳等人已经坐上马车,正往回赶。
付思宇冲上前,“军爷军爷,有话好好说。”
那男子此刻明显已经没有什么耐心,看着付思宇,
“你又是哪号人物?”
包子铺老板万般无奈,“军爷,不干他的事。草民都和您说了,这个月的税钱我已经交过了,真交过了。”
付思宇一听原来是收税的事,立刻觉得也不是什么大事,
“老板,你要是交过了就给军爷看看税条,军爷也是按章办事,给他看了就行。您说是吧军爷。”
男子一看也觉得终于来了个能对话的,“你看你看,这位小兄弟都说了,你交了就把税条给我看看。我也不是要找你麻烦,我也是新上任,你别难为我啊。”
这时轮到付思宇看不明白了,他自然相信老板的人品,于是等着老板拿税条。
结果老板的表情反而要哭了一样,“苍天啊,我摆摊三年了,何时漏税过。从去年秋天开始,草民交税就不给税条了,那位大人说账本有留名,就不需要了。苍天啊,这,这叫我何处说理去啊。”
明淇驾着马车停在一旁,“公子,是付思宇。”
徐荣掀开车帘看去,只见三人说着什么。
男子的耐心已经达到了顶峰,怒斥道,“我大周律法说的明明白白,商者交税留税条以待证明,你现在跟我说你没有,我怎么交差!来人,没收!”
几个士兵上前就要收了摊子,老板如何能同意,跟着上前拉扯,引来不少人的围观。
拉扯间,老板被推倒在地,付思宇赶紧上去扶人。
见此,徐荣立刻下车,徐清阳带好面纱前去,明淇紧随其后。卢世献和温辰安也匆忙跟上。
“住手!”
徐荣一声呵斥,众人见到徐荣立刻行军礼,
“属下拜见羽林郎。”
付思宇帮老板把地上掉落的东西捡起来,徐荣看着捡东西的两人,上前二话不说就踢了为首男子一脚,
“前方正在打仗,你在这儿找百姓麻烦?”
此刻男子心里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属下卫林,昨日收到调令负责城内收租,今天刚来受第一家,就碰上这么难缠的人。大人明察,属下是按规矩办事的,他拿不出税条,我自然要收他的税。他拒交,属下有权没收摊子。”
徐荣看着卫林,觉得他不像是一个文官,“之前在什么地方任职?”
“豹头营。”
“豹头营?豹头营整营不是被萧将军调去前线了么?”
徐荣第一反应是卫林贪生怕死,才退了下来。可看着卫林,又觉得不太可能。
“属下犯了军纪,被罚来收税。从前收税的蔡大人被徐俭徐大人调走,我刚好补上空缺。”
军营中人早已习惯了直来直往,收税这种事和各式各样的人打交道,不习惯也是正常。徐荣又转身看向包子铺老板,
“你说你交了税可是真的?”
“草民不敢撒谎,真的交了。”
“好,”徐荣也不再废话,又对卫林说道,“把收税登记册子拿来。”
卫林抬头,对着身后的人摆手,那人献上册子。
“既然有册子,照着对就是了,为何还会出现这种事。”
卫林忍不住叹了口气,“大人,让属下难办的就是这个。这册子上根本没有他的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说着,徐荣就打开了册子。
“草民名叫刘贵,富贵的贵。”
翻阅着册子,上面确实没有刘贵的名字。
“你摆摊多久了?”
“三年多,到今年秋天,就四年整了。”
徐荣看着册子,发现这是今年的册子,又问,
“摆了三年,这周围的人应该都认识你吧,能帮你作证么?”
这时旁边的人纷纷开口,都说确实摆了三年,刘贵跟众人道谢。
这时徐荣已经知道,事情就出在了前任收税官员,蔡敏的问题上。
一旁的付思宇上前说道,
“大人,草民有一拙见,不知可讲否。”
“说。”
徐荣合上册子,交还给卫林,认真听着付思宇说。
“这位卫大人是奉命按章行事,自然无错,刘老板自称交了税款,定然不敢为了这么点钱和官府过不去。那么现在唯一有问题的就是账册,还有那位蔡大人。既然如此,草民相信刘老板这样的例子不是唯一一个,不如请大人去查,整条街还有谁有这样的情况,单独登记在册,再行定夺”
徐荣看着付思宇,觉得这人不仅脑子清晰,说话也滴水不漏。其实整件事也不难看出,消失的钱定然是被私吞了,并且肯定和蔡敏逃不掉关系。
但他话里话外,也不攀扯蔡敏,而是要求审查,可见此人够谨慎。
这时卫林还在等着徐荣的答复,徐荣笑道,
“你倒是看的透彻,卫林,这事我一个羽林郎也管不着,不过他说的我觉得可行。你弄完之后,这上面定然有你办不了的事,你可以随时来找我,我和刘章大人还算熟悉。”
此话一出,卫林就如同有了靠山。此刻他也觉得自己有些笨,怎么自己就没想到呢。
“多谢大人。”
徐荣点点头,“还有一事,切不可闹事,我大周男儿前线浴血奋战,家中的事我们要替他们看顾好。”
“属下明白。”
徐荣拍了拍徐清阳,“热闹看够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两人相视一笑,几人准备回去。突然徐荣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付思宇,
“你饱读诗书,做力气活浪费了,一会儿帮这位老板安置好,来徐府报你自己的名号来找我吧。”
付思宇大喜过望,此时他才注意到,徐荣身后跟着的正是今日在徐府外见到的人。
回到马车上,卢世献和温辰安谈了起来,
“那位蔡大人不知道有没有背脊发凉的感觉啊。”
温辰安最恨仗势欺人,“这种当官的,实在是德不配位。”
另一边,徐清阳更在意的是徐荣为何突然对付思宇有了转变。
“二哥,你不是觉得付思宇别有用心吗,怎么又接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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