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告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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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没有比这个彩头更能戳中罗蔓的心了,来到这里将近大半个月,她对生活细节已经不做太多奢求了,忍受没有厕纸、没有护肤品、没有漂亮衣服更没有影视节目的痛苦。
吃饭大概是最后的坚持了。
她先是回忆了一圈家里的食物,虽然不多,但是能做的也不少,罗蔓开始不客气地报菜,还要指明做法“阿婆我要你用木耳、香蕈和鸡蛋剁碎加猪油炒熟调馅,再和面将他们裹起来煎熟!”
罗蔓说一句,底下的孩子们就咽一下口水,陈阿婆的心就抽痛一下。
罗丫头可真是会吃,这要耗费多少油啊。
陈阿婆白了她一眼又看着几个孩子没出息的样子,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把他们逼的太紧了。
不过御厨后代传人的架势不能丢,陈阿婆拍拍手说:“我当是什么好东西,不就是素馅包子,不过咱们家没有白面,以前存起来的几斤白面全毁了,只能用黑面来蒸了。”
罗蔓摇头说:“黑面就黑面,我不介意,只要是我想要的煎包就行。”
说着罗蔓就已经从久远的记忆中扒拉出煎包那油滋滋脆生生咬一口香掉舌头的滋味,口水就忍不住开始流下。
“原来你说的这个叫煎包,倒是很符合,虽然比蒸包子麻烦些但是也不难做,就是有些费油。”最后这句费油她说的格外大声,但是没有唤醒任何一个沉浸在吃到美食中的人。
得,陈阿婆只好认命,袖子叠上去一点露出手腕,去灶房做饭。
罗蔓乐呵呵地跟在后面。
煎包子的时候陈阿婆果然又下意识地少放油,在罗蔓的坚持下才抖着手又多放进去一勺油将铁锅抹一遍。
还小心地避开那个破了口子的地方。
罗蔓一直没有复制大铁锅,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理由突然拿出一口锅来,要真是那样,只怕陈叔看她的眼神要比知道她找出一把新菜刀时还要诡异。
有时候罗蔓做饭那火焰从破了一个口子的地方窜上来她都气的想把锅给扔了,最后还是罗孝彦看不过去拉住她别冲动,把这锅砸了咱们家可就没法做饭了。
不过要不是说陈阿婆做饭有一手呢,那铁锅上的破洞在她眼里完全不影响做饭,一个个小巧玲珑塞满馅料的黑包子贴在锅子上,随着时间和油温的升高黑面特有味道传出来,接着就是一股霸道的菜香,包子本身开始泛起金黄焦脆的色泽。
罗蔓又开始疯狂的咽口水,心里泪流满面,原来人和人之间厨艺的差别能这么大啊,就连最低等的黑面她都能做的这么出色,丝毫不会因为材料本身影响食物的质感。
她以后再也不说做饭不好吃是因为厨具不好了。
这一晚罗蔓吃了个肚儿圆,远在村子另一边的十八户流民的家里也吃的心满意足。
为了怕抬回去动静太大,他们将冻死的老马抬到僻静的山脚下,偷偷地将它瓜分。
按照人头数一家分了十一斤多一点,最后各家又拿了些骨头之类的分割干净。
两百斤的马真真正正的被瓜分殆尽,雪地里只留下掩盖在大雪下面的血迹和遮不掉的血腥味。
原本寂静的山林躁动起来,隐隐能听见虎啸狼嚎。
大家都太久没有吃肉了,虽然分到的是冻死的老马肉,流民们在看到这一大块肉和骨头时欣喜若狂,即使在调料有限的情况下烹煮之后难吃程度可想而知,也没有一个人嫌弃。
这可是珍贵的肉啊,他们除了在丰全和田庆娥婚礼上吃到的那一顿酒席外,可是一点荤腥都没吃过了。
为了让家人都能吃一顿热乎乎的饭暖暖身子,这些人家不约而同地在瓦罐里煮起了肉汤。
沉重又浓烈的炊烟飘散出去,整个村子好像都弥漫着肉香。
大齐氏一直观察着周围几家的动静,在闻到这明显又浓郁的肉香味时,大齐氏坐不住了。
她在屋子里转来转去,满脑子都在想这些人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肉,竟然还不是一家煮肉,看样子是十几家一起煮肉,不然那香味怎么可能窜的整个村子都是,风雪压都压不住。
看了一眼毫不在意的儿子,齐氏知道自从上次害的永富受伤之后这个儿子就不如以往孝顺了。
可是这毕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唯一的儿子,她哪会跟他置气,她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儿子能少受一点苦吗?当她是为了谁,算了,孩子能理解父母的苦心那是极少数的,以后他就知道了。
齐环看着他娘欲言又止的样子就是不开口询问,当作看不见。
齐氏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说:“环儿你有没有闻到什么香味?”
见齐环依旧不说话,齐氏也有些恼怒了,走过去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我是养了个哑巴儿子?现在都不会说话了是吧?”
齐环心里烦躁,忍不住呛声道:“你让我说什么?说谁家又吃肉了,他们的肉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陆大哥又救济他们了,我们能不能也去要点,你只希望我说这些,我说别的你愿意听吗?”
“你...你就是这么跟你娘说话的?”齐氏怒不可遏,突然一巴掌扇到他的脸上。
看到儿子好不容易恢复过来的脸又添了巴掌印,齐氏痛苦地捂住脸。
她到底在做些什么啊?她竟然打了她的宝贝儿子。
齐氏要去看他脸上的伤势,齐环一下推开她的手,冷冷地说:“别碰我,这是我活该。”
见他娘愣在原地,盯着自己的手出神,齐环继续说:“不管别人这肉是怎么来的,你也不要去打扰陆大哥了,拿我爹和我当借口要粮食这事一次就够了,别人不欠你的,你要是恨,就恨伤害我爹的人吧。”
齐氏气呼呼地说:“若真是陆盛送给他们的,我们为啥不能要,如果不是我当初豁出脸皮要来的那些粮食,咱们能有现在的日子?你瞧瞧那些出门找粮食的人每天都冻成什么样子,他们有你这么舒坦吗?”
恨伤人凶手什么的,齐氏完全没有这个概念,在她的潜意识里这些人是她惹不起的,典型的欺软怕硬。
齐氏气的不行,怨怼儿子简直是不知好歹,就该让他也出去受受累就知道其中的好处有多重要了。
脸皮算什么,活着才是正经。
齐氏没打算彻底跟儿子离心,见他抿着唇声音就轻柔了几分,“你也别怨娘,娘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家,为了你啊,当初要是不去争水,咱们一家早就死了,虽然你爹出了这个意外,但是你也不能否认我当时的好心吧?”
齐环果然不说话了,他痛苦的地方不就在这里?他知道他娘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所以别人可以恨她怨她,唯独他这个受益者不可以。
“别说了娘,你想知道就自己去打听吧,不过他们也不会告诉你。”齐环苦涩地看着她娘面色由忧转喜,连看一眼躺在床上等死的父亲都不愿意转身就往房门外走。
觉得自己走的有些急躁了,她还笑笑说:“环儿你等着,娘这就去给你弄肉吃。”
虽然不想承认,在他娘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是不受控制的咽了下口水。
这点细微的变化逃不过齐氏的眼睛,她心里得意,面上当作看不见,神色自然地去了最近的邻居家。
等着瞧吧,她一定会把肉弄回来。
天色黑的极快,刚刚屋外还有点亮色,如今只能看到一些零星的光点。
齐环看着他娘颤抖着在风雪中远去,心里五味杂陈。
屋子里黑黢黢的,除了柴火撕碎附近的黑暗,其余地方都像是笼罩在看不见的迷雾里。
齐环看着病床上骨瘦嶙峋的父亲,他的身体只盖着层薄薄的麻衣,脸上毫无痛苦之色。
他知道父亲时日无多了,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到了极限。
也许人的痛苦是短暂又绵长的,他觉得这样生不如死的父亲还不如早早地结束痛苦。
齐环身上泛起密密麻麻的冷意,好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一样。
察觉到儿子时时投射过来的眼神,脸上如死水一般平静的齐永富露出了深切的痛苦。
“环儿...去找你娘回来,不要再继续惹人厌烦。”
声音微不可闻,但是他也没有力气再说第二遍了,罢了,都是命。
齐氏才不认命,她正跟邻居破口大骂,刚开始示弱不管用,可就不要怪她说话难听了。
“你们这些贼子,竟然敢偷陆大人家的肉,你们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们是一点都不顾及以前陆大人对我们的恩情!”
这一通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齐氏在他们正吃饭的时候敲门,想着都是一起逃荒的,怕她有什么急事就把门打开了,结果她弯弯绕绕在打听肉的来源。
他们当然不可能告诉她,她就恼羞成怒开始骂起来。
知道内情的青年脸上一片羞红,这齐婶子骂的有一半是正确的,他们确实是贼,只是偷的不是陆大人家而是陈家的东西。
当时他们说好了,这事绝对不会再告诉第十九个人,就是家里的亲人他都没有明确说这肉是从哪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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