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九章 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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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间很大，一眼望不到头。（被高大的炼金魔偶挡住了……）

墨染衣细细打量每一个炼金魔偶，俱都栩栩如生，心中不由赞叹，造出这些魔偶的人真是巧夺天工。

它们破损的太严重，很多都是断臂残肢，更有缺了大半边身子的，但其中也有破败甚小的，比如离他们最近的有八只胳膊的怪兽，唯一相同的一点是，所有的炼金魔偶身上都有一个或几个深洞，多数都在心脏的位置，也有在脑门上的，还有一些是在背后……

她想，这些空洞以前应该是那能源晶石的位置，心脏……脑门……

如出一辙！

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呢？

她召唤出来的巨魔泰坦和六翼魔蛇分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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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疑问，墨染衣与无畏继续前行。

两个人走的很慢，带着几分小心翼翼，未知的地方，未知的一切，他们不知道是何人在海底建造了这样一处所在，而那人弄来这许多的炼金魔偶是为了研究，还是为了别的什么。

墨染衣的剑匣开启。跳出一柄墨绿色的飞剑，被她持在手中，仗剑前行。

无畏好笑的看着她，女子胆子就是小，是给自己壮胆吗？

旁边人眼中流露出的情绪一丝不落的被墨染衣接受。她撇撇嘴，以前的确是觉得警匪片里，拿着枪左躲右闪。开道踹门的警察挺傻的，还有武侠片里拎着剑砍草砍树之类的侠男侠女，可真到了自己这。才惊觉这才是最靠谱的姿态。

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及时作出反应，拿着武器在手里，总比装13等要用的时候现往外掏要强吧。

前世觉得一秒这个计时单位太短暂了，可现在呢，一眨眼的功夫，她手里的剑都快斩几十下，斜眼瞥了他一下，墨染衣心中不以为意。笑话吧笑话吧，实用就行，管它好看不好看。

据隋安讲。当年他们就是在这个空间摩挲着前进的时候，捡到了地上的玉简。后来两人大着胆子又走了一阵，再没什么发现，心里又承受不住恐惧与压迫，原路折回，重新回到那有传送阵的房间，刚站在上面，便被传送出去了。

本来还存着侥幸，想着能再进来，却不想，这以后不管如何试都再进不来了。

这话里有很多的水分，对比隋安曾经说过的，有很大的出入。

也很好理解，算上相处的那几年，他们也还是不知根不知底，有所隐瞒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再加上隋安与林寿之前的经历，说一半留一半，不过是为了保护自己，换成是她也会如此。

隋安曾说推断这里曾是一位前辈的洞府，做研究炼金魔偶之用，这推断从何而来？

只是因这里形形色色，数量繁多的残破魔偶吗？

当然不会！

一定是看到了别的什么，才让他们有这样的推断，至少，墨染衣是一丁点都没看出来此处有什么地方像是某位修真前辈曾呆过的地方。

如果不知前事，只是偶然进到这里，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再次穿越了。

呃，身穿？是这么说的吧？

一下子到了另一个空间之类。

这些炼金魔偶的原型本就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况且，不知道是装了太多年炼金魔偶被同化了还是怎地，这个空间内的灵气较外面不止稀薄了三成，那种排斥灵气的魔法能量很是活跃，在他们踏入这里的瞬间，就有了反应，不断向他们冲击，试图驱赶他们两个外来者，只是这冲击的力道，咳咳，实在小的可怜。

如果……还有另一个空间，那么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隋安与林寿，应该还去过某个地方，可是他们隐瞒了没有说，而那块玉简嘛……

墨染衣仔仔细细的观察脚下，虽然亮度不够，可以修真者的目力，还是能很清楚的看清地面，怎么会发生被玉简咯到脚这种荒唐的事，无外是说的人如此一说，听的人如此一听罢了。

“这里太大了，不如我们分头行事，稍后再在这里汇合。”墨染衣传音过去。

轻柔的女音在脑海中响起，让无畏愣了一愣，差点忘记了，墨染衣已经筑基成功，可以无声无息的传音给他。

抿了抿唇，果断点头，目测了一个方向转身离去。

墨染衣瞪圆眼睛，想要再说什么，又泄了气，算了，随他好了，反正这个空间安静的很，真有什么事情发生，随随便便弄出点动静，对方就能听到赶来。

有人的时候，她总觉得拘束，虽然无畏的存在感已经很低了。

可这前世带来的毛病，还真不是一下子说改就能改的。

和人组队搭伴的确安全又舒心，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好，其他什么都不用管，可她独来独往惯了，要每每去配合他人行事，总叫她万分不自在。

苍白的手指试探性的摸到某个炼金魔偶的身上，冰凉却不冷硬。

这个发现叫墨染衣的眉角挑了挑，接二连三的寻找其他炼金魔偶验证。

也有坚硬如铁者，但是完全迥异于金属的触感，更不是石质木刻，作为一个在成百上千材料中锻炼出来的炼器师，墨染衣的炼器水平暂且不提，可宁老手把手教导出来的好处开始显现，单以眼力来论，墨染衣不逊于任何一个苍澜大陆的炼器师。

或许，他们的技艺高超，理论和动手能力都无以匹敌，可对比苍穹，苍澜大陆的材料实在稀缺匮乏的可以。

而眼力这种东西，不看不摸，便有很大的局限性，无人教导，单靠自己摸索，可能一辈子都看不出其中的关节蹊跷。

墨染衣脑海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

脸色骤然变幻，手飞快的收了回来，放到眼前细看，又动了动鼻子，仔细闻了闻。

尸体！

这个认知实在很惊悚！

可她越是回想，越是细看，越是觉得这个猜测十分……贴近！

从味道上，根本闻不出什么，有许多办法可以消除尸体上的腐臭味道，至于让尸体保持在死前的样子，更是简单，她至少知道有七八种方法都能轻易做到这一点。

目光从周遭的炼金魔偶身上一个个跳过，墨染衣的目光晦暗幽深。

巨魔傀儡和六翼魔蛇在展现它们强大的同时，也将一些好似“习性”一样的东西显露出来。

那些不经意“小动作”立时跳了出来，轮番在她眼前闪现，比如巨魔傀儡很喜欢双拳撞击在一起，动作简单粗暴，充满力道。

又比如六翼魔蛇在有外物接近的时候，会躁动不安，她之前以为是提示，现在想想，若是将其归类于排外孤僻，甚至嗜杀的天性，似乎也很……

还有，她从来都不觉得巨魔傀儡与六翼魔蛇是死物，它们的生命力虽说是她赋予的，可她心底总有一种感觉，生命的本源起始，并不在她这里。

召唤符文！

她，只是一个召唤者！

将它们从某个空间，某个地方……通过召唤符文召唤到身边。

那么，如果这些炼金魔偶都是用尸体，或者，干脆就是活物炼制出来的，这触感，这栩栩如生的形象，还有它们狰狞凶恶的表情，就都解释的通了。

是啊，如果是炼制出来的死物，又怎么会有那么生动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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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大型飞舟停滞在高空中，其下正对的位置，恰是那地下洞府传送阵设置的那一点。

“为师说过的话，你们都记住了吗？”修士面容清俊，十分年轻，可这口气却是老气横秋的紧。

“弟子谨记在心。”下首的两个男子，看起来比那师傅还老一些。

一个道：“只挑拣合适的，不好高骛远。”

一个又道：“进入内室之前，便将储物袋卸下，要紧不能将晶石带入其中。”

“不错。”年轻修士微微颌首，沉吟片刻，说道：“师傅他老人家留下这个地方，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将那炼金魔偶的秘密全部破解，它们到底来自哪里，那与我们格格不入的能量又是什么，魔林海中阻隔两个大陆，扰乱空间的……又该怎样去除。”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带出几许唏嘘，双眼直直的看着两人，时而冰冷，时而幽深，又好像在透过这两人缅怀着什么，复杂莫辩。

“弟子等定当竭尽全力！”两人异口同声，像是排演过千百次一样。

内心却同时闪过疑惑，师祖的愿望？如果师傅心心念念着师祖，又怎么会这么多年，提都没提过一次，他们的师傅在散修中也有小名气，可关于师祖，却是半点消息都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