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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殷木棉一脸丧意地离开后,叶藏诗才取出苏桃的那对流苏,蹲下身在墓旁徒手刨出来了个深坑,将东西放进去后回填压实。
叶藏诗起身站在墓前,沉默了好久好久,他没有见过温靖宁,更不知道他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是否真值得苏桃如此。
待得天暮沉光,叶藏诗拂了拂衣上的积雪,道:“她说,与你相识相知相爱未曾后悔过,她会一直在江淮等你。待天下安定,你也该回去了,这山河万里,锦秀天下,总是要交给新的人来守。”
临走前,叶藏诗抱拳向着这丘陵上诸多的英魂躹了一躬。
……
苍虎军营中央的校场,两个皮开肉绽的人光着膀子悬吊在架上,许多人围着观看,却无一人敢上去帮忙。
老监在旁亲自监督,另两个金甲近卫,打着大木桶的水不断往上泼,那两个人先前还会惊叫扭动,现在已经近乎是死了过去,在凉水与寒风中摆晃。
“住手!”一声震喝。
两个近卫吓得一激灵,停下了泼水的动作。
殷木棉快步走到老监面前,质问:“他们是犯了什么?居然要遭到这般对待!”
“辱骂先锋动摇军心,对高太师不敬,不知对将军来说,这些理由可够否?”老监面不改色,似乎是故意要挑起殷木棉的怒火。
殷木棉没有管他,转头朝着围观的将士喊道:“去把人松下来,带下去好好医治。”
“你们谁敢!”老监几乎是要贴到殷木棉的脸上。
“监察大人,本将军才是苍虎军的主将,该如何处置手下将士,不凭他丁奉义一个先锋,更不凭只会在朝堂上借着高太师的威,而做威做福的你。”殷木棉的话直接是撕破了脸皮,他不能再忍让。
老监哑口无言,殷木棉转过身,吼道:“都聋了吗?本将军的命令都不听了!马上把人放下来。”
又一遍重复,愣神的士兵才一窝蜂地围上,将两个人解救下来,然后一起乌泱泱地朝医部去,如此一来,之后他们也找不了谁的麻烦。
“先前忍让,莫不要本将军真的怕了你们。”殷木棉说完,经直回到帅帐里去。
老监又是一通奸笑,有些罪名尚可莫须有,更何况确实发生了的,只可惜啊,殷木棉没有扬手打自己几巴掌,不然定能参本得更为精彩。
这时丁奉义才从暗处走出,大笑着问:“您是如何确定殷木棉一定会为这两个人出头的?”
老监双手藏袖,得意笑道:“殷木棉此人尤为重义,而那二人所处的剑虎营是第一老营,更是他的直奉,丁先锋你说他真会不管不问吗?”
“只是呈报上去,圣上未必能相信啊,毕竟殷家三代为将,他更是镇守了北疆五年,立下不小战功。”丁奉义不放心。
“我们说的,圣上确实是未必会相信,但是别忘了另外两个监察是圣上亲自委派,只要他们也出面,就由不得真假,信还是不信了。”老监冷笑回道。
……
走回帅帐,殷木棉落魄地坐回椅上,左手臂关节抵着桌面,扶额,闭目养神。
外面上莽在犯,里面却是在各种勾心斗角,应付敌将的同时还要提防自己人,还要为粮饷的事情去发愁,苏桃的死迅等一堆事情都压在他肩上。
“将军?”听得一声轻呼,殷木棉立即睁眼,摆出一副精神的样子来。
“是军师啊。”
柳元宗确认问道:“听说将军方才为两名兵士的事情,顶撞了监察大人?”
殷木棉点了点头,见状,柳元宗叹气,急切:“将军怎地这回如此冲动呀!高林甫把持着上书的渠道,之后他们必要在圣上面前参将军一笔呀。”
“难不成真就眼睁看着手足们不是死于同莽军的战斗,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上!更何况,若圣上真就因他们参本而要对我动手,那么忍让与不忍让有何区别?他们随时都能给你我安上无数罪状。”殷木棉很是透彻。
柳元宗对此是无话可说,要是玄律帝钟喧鸣真因那么一页奏本要摆免殷木棉的话,忍让不忍让真无所谓。
“军师大可安心,圣上还不至为此而真降罪于本将军,多是训斥几句罢了,倒是让你部署袭击莽军粮仓一事,可有想法了?”殷木棉转移开话题。
柳元宗从衣袖中捣出一张卷起来的宣纸,放到桌上:“附近多是山陵高地,莽军要想取用粮草方便,那么只有鱼涌一处平地,此处与我军较为相近,我们大可正面详攻一击牵制,另派一千虎甲兵由将军亲率直击粮仓,定能破之。”
“如此简单!”殷木棉难以置信地看着柳元宗。
柳元宗苦笑了笑,继续道:“若真的是粮仓真可这么简单,我们也打探了许久,确实是见灶房的伙夫们时常进出那里。然鱼涌是好,但也是一处险地,所以鱼涌难保不是他们一处请君入瓮的疑冢。至于另一处疑是粮仓的地方在敌军后方,一时难有对策。”
殷木棉深吸一口气,方道:“继续打探。唐冉平那老家伙只答应送来一半粮饷,最快还要五日后才能送到,朝廷又不予补给,我们不能从对方那边获粮,也一定要让他们似我们一般缺粮。”
……
叶藏诗回到北疆唯一的人居永福镇上已经是完全天暮,推开客栈的木门,风雪跟着一同涌进,店家抽着旱烟催促:“赶紧把门关上。”
掩好门,叶藏诗寻个位置坐下,倒起热水驱寒。
“少侠,这身衣裳没买亏吧?”店家笑问。
叶藏诗只是点点头,再道谢:“也还得多谢店家今日指路了。”
店家吐出一口暖烟气,不在意地回道:“这有何好谢的,难得还会有人能记得这些埋骨边疆的好男儿。唉,要不是我们也苦,他们呀,也不用挨冻受饥的。”店家一脸的敦厚。
叶藏诗当晚与店家相谈甚晚才上楼回房休息,等天明之后,他也就要离开了。
第二日,红阳高悬却驱不走半分寒意,在雄壮如海涛拍岸的急鼓声里,叶藏诗醒了过来,提起剑下楼就问:“这是何故?”
店家悠然地嗫了口旱烟,才习以为常地回道:“能是何故,不就是那些莽人又来叫阵了,呸,隔三差五地来打秋风。”眉角与鬓角的鱼尾纹深锁,足可看出他的无奈。
叶藏诗目光凌厉,握着剑就走了出去。
……
关墙之上,殷木棉一众早登在上,俯瞰上莽大军。
万军之前,一个手持巨斧的肥壮大汉,跃马讽笑:“苍虎军都是缩头龟吗!”声大如炸雷。
看着他,殷木棉也是犯愁:“怎么连这个怪物也跑过来了!”
副将李植傅见殷木棉这副愁容,便问:“这莽夫是何来历,居能让将军如此发愁?”
“上莽第一神将穆赫巴,虽说是一个莽夫,但此人十六岁时便能举起两尊大鼎,潜江杀过蛟龙,今还传说他扛着手中那柄开山之斧,可劈山碎岳,是个极难缠的对手。”殷木棉皱眉。
“只是传说,未有人得见,且让属下去会他一会。”李植傅傲气道。
殷木棉摆手拒绝:“不可,太过危险,此战还是由本将军去探探虚实较为妥当。”
“不可,将军的武艺虽是极高,但主将不得有任何闪失。我等有个什意外,尚可调换,而主将一时间不是说换便能换的,何况将军更是我们大玄朝最出色的新星。”李植傅立即出言相劝。
殷木棉站在城楼上,直视着坐在大桥上的敌军主将,他的老对手赫兰巴韦,这个人可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人,为求胜,他什么下三滥的手段都能往上用。
穆赫巴的骂声不绝于耳,他在箭驽的射程外徘徊度步徘徊着,那些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将士们愤慨咬牙,却又无可奈何。
终于殷木棉一掌拍在石上:“去探探他的虚实再作打算,但是切记,若是不敌以活命为先,立刻撤回来,不要管对面说点什么,牺牲也得牺牲得有意义。”
“是!”李植傅应答一声,从身边接过自己的兵刃大刀就走下了城楼。
殷木棉亲自去敲了一通鼓,城门缓缓推开,李植傅飞马拖着大刀,向着穆赫巴狂冲而去:“贼将休狂,你李爷爷来也!”
穆赫巴不屑地一笑,抡着巨斧也迎了上去,在两人将要近身之际惊心动魄,殷木棉握裂了敲捶。
拉刀上挑甩砍,巨斧则是直劈而下,“轰当”一声,层雪激起,李植傅的大刀被震飞开,他慌忙伸手去抓回,而马的四蹄也受力压跪下地。
穆赫巴抽斧再是一个侧劈,李植傅背刀搁腰合一侧甩,用尽全身力气,才堪堪挡下穆赫巴随意的一击,将他的巨斧弹开了些。
趁着间隙,李植傅马上拉马起身,后撤了些,极注意穆赫巴的动作,第一回合的较量自己是尽处下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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