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信仰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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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源稚生第一反应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有着同名同姓的人。

自己弟弟“死去”多年，总不可能跑去当什么牛郎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的弟弟那么单纯可爱，虽然之后被血统侵蚀变成了鬼，由源稚生亲手解决掉了。但是源稚生依旧不相信自己的弟弟会变成牛郎什么的。

失踪多年，再次相遇，他已经变成了牛郎，但是背地里是背负着血海深仇的猛鬼众龙王……这个剧本哪怕是去拍偶像剧都不好使吧？

源稚生想到当初搜集到的牛郎排行榜。第一名是那位神秘至极的魔术师梅林。他一开始并不觉得这个牛郎和那位魔术师是一个人。可以实现任何愿望的都市传说，是一个牛郎什么的，简直不要太滑稽。虽然在现代社会，人们尊重每一个职业，但是牛郎这个职业说出去还是会容易戴上有色眼镜去看待。

后来，无论如何，源稚生都搜集不到关于那个第一牛郎的线索，这才让源稚生察觉到不对劲。知道牛郎排行榜的第一很有可能就是那个都市传说。也因此，源稚生理智地没有选择去打扰安安静静当牛郎的梅林。

当初蛇岐八家堵梅林没成功反倒是搭进去不少人他还记得清清楚楚。虽然最后那些人都没有多大问题，但却留下来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也正是因为如此，源稚生顺势还特别注意了一下牛郎排行榜的第二名。因为第一第二是把第三名远远地甩开，简直就不是两个世界的人。

而这个第二名也没有多少的情报显示，找不到多少的照片，只有一些和小姑娘模模糊糊的合照……

当初不知道的时候，源稚生倒也没怎么在意，但是现在来看……那些小姑娘们的合照怎么每一张都那么具有即视感。

源稚生的记忆力很好，现在提到一些线索，基本上都能够隐隐约约想起来一些细节……

所以，哪怕是带着恶魔面具，风间琉璃都能够稍微察觉出来面具下透露出来的莫名的情绪。

风间琉璃看着面前这位戴着狰狞可怖的恶魔面具的青年在听完了他的自我介绍之后，略微犹豫了一瞬间：“您就是那位风间琉璃？”

恶魔的语气有些惊讶，还带着一丝复杂，但是很快就变得轻佻：“我本来以为，风间大师会更加年长一点儿呢，毕竟这样才能够迷倒小姑娘不是吗？”

“看来在下的长相很不符合您的胃口啊。”风间琉璃只是淡淡地笑着，温和有礼。

按理来说，像这样能让女孩一见误终身的男人应该是妖娆妩媚的，又或者是成熟且具有魅力。可风间琉璃的长相很邻家，乍看倒像是个男装的女高中生。

房间之内点燃了熏香，烟云袅袅，在白色的云雾之中，风间琉璃微微一笑。虽然那么邻家，可是无人能否认他的美好，清水那么淡的一个人，在阳光中却是会折射出无穷的光彩。

“不，我很喜欢。”恶魔轻笑着，语气似乎带着些许的恶趣味，“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们猛鬼众的龙王阁下，竟然是日本第二牛郎。你们掌握了无数人的生杀予夺之后，还想要掌握小姑娘的心吗？真是恶趣味啊。”

恶魔的语调张扬轻佻，似乎处处都带着挑衅的意味。

但是风间琉璃依旧保持着那淡淡的微笑，气度依旧，“说道恶趣味，我怎么能够比得上恶魔先生您呢。我很想知道，在这个关键的时间点，忽然出现，就下了本来应该死去的龙马，所意为何？”

风间琉璃这段时间已经大致从樱井小暮那边得到了具体的经过。在听到樱井小暮喝下莫洛托夫鸡尾酒的时候，他的心都仿佛沉到了谷底，掌心一片冰凉。

但是好在，最后，樱井小暮还是重新回到了他的身边，可以向往常一样，继续唱着婉转的歌。

可是这就绕不开一个关键人物。也就是这个突然出现，救下了樱井小暮的来自诡秘教会的神秘人。

风间琉璃对这个人的手段感到暗暗的心惊。因为他心里很清楚，以樱井小暮的血统喝下莫洛托夫鸡尾酒，几乎就已经是必死的局面。直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解药这个东西。尤其是小暮提到了，当时的她经几乎身龙化，变成了一个怪物。而且她所面对的还是那个蛇岐八家现任的大家主。

可以说在当时的局面下，就算是龙王在世都救不活樱井小暮。

但是偏偏出现了一个压根不清楚来历的神秘人，一个诡秘莫测的面具男。也就是面前这个戴着狰狞可怕的恶魔面具的青年，虽然经过简单的交流，风间琉璃已经得知了这位青年自称是恶魔，来自诡秘教会。

除此之外，他并不知道任何关于这位青年的信息。

这就让他感到深深的忌惮。

尤其是在这个格外敏感的时候，蛇岐八家打算扫清猛鬼众，王将在背地里组织一些神头鬼脸的东西，现在诡秘教会又突然冒出来了一个神秘人。

这不得不让人警惕。在一切都没有搞清楚的前提下，风间琉璃还不得不试探性的和面前这位恶魔虚以委蛇。

从表面上来看，他是猛鬼众无比风光掌握着大权的龙王。但是实际上他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地位受制于王将……

无论如何，现在的局势已经够乱了，他不喜欢再出现一个无法掌控的乱子。眼下的情况，他希望可以把这位恶魔先生给拉拢到自己这边。毕竟多一个人，还是一个掌握了神秘力量，背靠庞大组织的人，还是对他很有利的。

又或者，这是来自诡秘教会一次小小的试探。诡秘教会也想来到这个岛国，插手相关的事情，所以才会派人前来示好。

也正是因为如此，风间琉璃一直面带笑容，神情温和地面对着恶魔先生。不过话语之中却包含着试探：“我很好奇，将生死都玩弄于股掌之间，难道不是更大的恶趣味吗？”

“这是主的恩赐。”恶魔态度随意地说道，“主是仁慈的，他包容着一切，他是末日的救主，会对每一个普通人伸出救赎之手。”

这段话听上去十分虔诚，但是恶魔的语气却平平淡淡，就像是照本宣科捧读一样。

这种反差让风间琉璃忍不住挑了挑眉。

他当然察觉到了这丝古怪。内心略微有些意外。

传闻之中，诡秘教会的成员不都是一些非常虔诚的疯子吗？宣传自家信仰的时候都会夸张很多，甚至据说还会拿着枪怼着别人让他们信教，又或者是拿着一本圣典把人包围……

现在看来，诡秘教会的人貌似也没有那么的疯狂，更不是抓到人就强迫对方信教。

这就让风间琉璃更加地好奇。诡秘教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形式。明明在世界各地闹得风生水起沸沸扬扬，似乎角落里遍布着的都是诡秘教会的人。但实际上，风间琉璃还真就没有正儿八经遇到过来自诡秘教会的传教士。

面前这位勉勉强强算是一个吧。

“哦，从你的语气之中，我并不能感觉到多少虔诚啊。”风间琉璃终于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问着恶魔先生，“伱口中所说的主，就是你们的神，诡秘之主，对吗？你的语气，似乎并不是真正地敬畏祂啊。”

“……”恶魔微微沉默了片刻。

他又不是正儿八经的诡秘教会成员，也不是真正信仰那位神秘存在的。他只是一不小心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的……

那位伟大存在，似乎也并没有多少的架子，非常的亲切。亲切到明明白白告诉你，给你的道具是打游戏赠送的产物……

现场的气氛一度陷入尴尬。风间琉璃就这么和面具之下的眼眸对视，但是一时之间，没人开口说话。

风间琉璃内心忐忑着。

还以为自己问出来什么大逆不道的问题。毕竟直接贴脸询问对方的信仰这些事情，貌似确实很失礼。信仰这些事情说起来也确实十分敏感，尤其是面前这位还是个邪教徒……

风间琉璃正犹豫着要不要率先开口打破僵局，朝着恶魔致歉。

“要记住，他是他，而不是祂。”就在此时，沉默了很久的恶魔忽然开口说道。

这让风间琉璃微微有些愣神。

恶魔微微侧了侧，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刚刚吾主给我的神谕。”

“……？”

这下子让风间琉璃整不会了。

合着你们的神明是天天吃瓜监视着每一个人的动向吗？还能每时每刻都降下神谕来开导走入歧途的信徒？

开玩笑嘛。难不成你们所信仰的神明还会天天坐在电脑前看着信徒们的直播，一边喝着肥宅快乐水，一边吃着爆米花。然后时不时敲几下键盘传输给信徒神谕？

这怎么可能？

风间琉璃一开始确实是被这种情况弄的不知所措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反映了过来，这大概是邪教徒特有的神神叨叨吧。

别看面前的这个诡秘教会的成员看起来比较正常，但是相处起来，就可以发现哪哪都透着诡异。

风间琉璃脸上依旧保持着不变的微笑，但是在内心却悄悄地给恶魔的身上贴上了“神棍”的标签。

“主的意思是，神明也是一个普通人。”恶魔淡淡地开口了，“人人生来平等，无论是信仰什么，都是人的自由。哪怕是加入了诡秘教会，也没有硬性要求必须信仰他。他对每一个信徒也都是非常包容的。”

“嗯，这确实很伟大。”风间琉璃露出来了标准的营业性微笑。

实际上，他并不怎么相信恶魔的这番话语。

而且，他觉得就宗教信仰这一块继续谈论的话，可能会被这个邪教徒带到一个很深的沟里面去。风间琉璃现在已经认定了面前这个神经质的恶魔，就是个诡异的邪教徒。

只不过现在这些邪教掌握着超乎想象的力量，可以救回喝下莫洛托夫鸡尾酒的混血种，他现在还需要和这些人打好交道。

只是，风间琉璃现在非常担心，面前这位恶魔先生会不会突然掏出来一本《诡秘圣典》就开始传教。

那这样的话他应该怎么应对呢？

“……”恶魔

好在现场并没有向风间琉璃想象中那样发展。

恶魔也没有突然开始传教。似乎刚刚提到了他的主只不过是顺带的事情。

“我作为猛鬼众的龙王，代表着猛鬼众的，很感谢您向龙马樱井小姐伸出援助之手，您将得到我们猛鬼众的友情。”

在好不容易寒暄了一番之后，风间琉璃和恶魔才终于落座，他们在会客厅里相对而座，樱井小暮也非常懂礼地添上茶水。

风间琉璃很有风度地正式朝着恶魔献上感谢。

虽然在那天晚上的时候，风间琉璃感谢了一遍，但是今天不一样。今天他不仅仅代表着他个人，还代表着猛鬼众龙王一众势力。更加的隆重，而且也隐隐约约包含着拉拢的意味。

风间琉璃刻意没有把樱井小暮活下来这件事情告诉王将，甚至将一起线索都销毁，对外做出来了樱井小暮已经身亡的假象。而蛇岐八家那边，也不知道恶魔用了何种手段，竟然也确认了龙马的死亡。

再加上风间琉璃这几天将樱井小暮以及恶魔都安置在了他手下秘密的基地之中，所以至今没有被王将发现异常。

而他所希望的，也就是不让王将和诡秘教会有所接触。至少，不能让恶魔和他接触。

恶魔虽然不知道风间琉璃和王将之间的弯弯绕绕，但是他也不傻，看出来了这里面的一丝端倪。

“这一次只是在下的顺手而为。”

恶魔淡淡地开口道，轻轻端着面前的茶水，但是并没有喝，面具之下一双幽邃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邻家男孩。

“风间琉璃……不……应该说是，源家次子，源稚女。”

风间琉璃的神情没有任何的变化，继续维持着营业性的微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