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天水士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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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平元年（公元194年）的上半年终于稳定下来，最后几家欢喜几家愁。

李傕如他所愿开府，仪比三公。

而暂时退避到武都郡的皇甫嵩，与割据巴蜀、妄当天子的刘焉，在短期内竟然先后病重。

这两个人前者没有参与几个月前参与西凉突袭长安的行动，彻底成为旁观者，悄无声息地病倒了。后者用尽自己的力量，折损两个儿子和诸多兵马，搞得身败名裂，一病不起。

这两件事传到长安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李傕这边再次沉寂在自己天下无敌，必将由他中兴时代的自我沉醉中去了。

他大肆宣扬，那些妄图捣乱的家伙都没有好结果，什么刘焉、刘虞、皇甫嵩，当面多么威风，现在还不是完蛋了。

那马腾响应小人的毒计，最后也不是乖乖求饶吗？至于其他群小人物更是不值得一提。

一时间长安官僚士族无人敢直面其锋芒，改为与郭汜、樊稠甚至李儒合作，暗中限制李傕的发展了。

东面的局势更为热闹。

曹操屠戮徐州，打得陶谦毫无还手之力。不过田楷、刘备驰援陶谦，尤其是刘备手下的燕代勇士人数虽少，但极为骁勇，让曹操难以轻举妄动。

袁术也没有放弃联络各方围困袁绍和曹操，他花重金从收买各处豪强，不同方向向曹操袭扰，其中以黄邵、何义等最为强大。

可是袁绍早就和刘表达成同盟，后者的荆州兵虽然以守御著称，但也不乏黄祖这样的猛将，完可以独当一面。

袁术无法给曹操造成实质性的威胁，但是有人可以，那就是吕布。

兴平元年春夏之际，原属曹操的张邈和陈宫等乘着曹操外征徐州，秘密迎接吕布到来。

在精密准备一下，吕布率军一举拿下兖州属下大部分的郡、县。只有鄄城、范县、东阿三个县还在荀彧、程昱的计策和指挥下，没有丢失。

历史上重量级的曹操、吕布兖州之战就此爆发。

童远虽然知道这场战役的结果，不过他现在也是发展到了关键时刻。

雍州已经奠定了一定基础，除了出任雍州刺史的贾诩和王异等统领四海商帮汉阳分会以外，连本地的各家士族，都对董白、童远表示欢迎态度。

姜家的姜叙、赵家的赵昂、尹家的尹奉、阎家的阎温，以及郡内知名的大士族任、梁等家也都派人见礼。

不过董白对他们印象并不很好，这些汉阳郡士族平素互相结成姻亲，对待寒门、豪强的态度并不友好。现在倒向这边，说不准下个月又倒向马腾，过几个月又与李傕交好了呢。

不过郡内有名的杨家并没有派族内知名子弟前来拜会，只是派遣管家，表示家中子弟大多在外拜师求学，所以未能亲自拜会。

童远倒是通过王异这边知道杨家有个年轻才俊叫做杨阜，在郡内颇有才学和威望。

杨阜啊，这可是优秀的人才，虽然他没有接触或者投靠的意思，但是等到合适的时机，他拿出河东那一套大幅减税，保护商路，利益融合的时候，看看他怎么反应。

童远目前在税收上肯定管不到这里，但是联通商路却是他的重要武器，对于这些士族，如果有经商的，都可以在夏阳、河东以及新纳入的左冯翊诸县享受优待。

未来收复河套还需要大量粮食和各类装备，哪家愿意提供充足物资，哪家就可以在以后收复的地区享有免税待遇。

这样，跑北边贸易的姜家就很感兴趣，专注汉中、武都和巴蜀贸易的赵家和也有扩大贸易局面的想法，但他们两家也只是郡中的少数。

这没有关系，机会总是给主动迎接的人的，他不愁没有足够的商队支持，河东的名门也巴不得能够扩展河水对岸的生意呢。

在他的分析中，这汉阳郡士族与河东士族有不少相似的地方。

首先他们都是那种头脑比较灵活，大幅经商的士族。河东的裴、卫、贾、柳等家，掌控着重要的盐、铁、马等资源，又坐拥河东的位置优势，连通关东与关中、并州与司隶。

而这天水士族也大多经营着不小的生意。王家、姜家主要跑北边的生意，赵家、梁家往南边，这杨家既擅于经学，又与西域、三辅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可以说各家也是处于十字路口之上。

想想汉初商人地位低下，士族不屑于铜臭，到这个时候已经在一些地区大幅变通。估计主要是颍川、关中、河北那边的士族可能传统一些吧。而河内、徐州等地的士族应该也有很大程度转变了。

然后，两地士族都有一定的血缘联系。河东的贾逵和柳孚还穿出来借裤子的故事，其他肯定也有很多。

这汉阳郡的赵昂和王异近日本要结婚的，结果王家遭遇变故，现在不了了之了。其他如姜家、杨家、梁家、尹家，彼此之间也都有一定姻亲。

另外，这些士族都是可以团结的。他们不像弘农杨氏和汝南袁氏那样四世三公，不上不下的地位迫使他们在一定程度上是要依靠更为强势的掌权者。

他们之前曾经倒向董卓，也不得不与白波军、韩遂马腾等合作。而他完可以取而代之，让他们不得不依靠自己。以后慢慢改变他们为己所用，而不是被他们寄生，一点点反客为主。

既然主意已定，童远也没有更多犹豫，在祭拜完董家和相应的从属以后，就和董白一起返回夏阳。

春季的战事结束后，难民潮却还在继续。

几个月下来，张既已经陆续接纳了一万多人进入屯田，五万多人暂时在三县北部开垦。另有近两万人渡过黄河，加入到河东诸郡的屯田之中。

按照原先的规划，夏阳、郃阳与衙县一共屯田不超过十万人较好，现在已经达到八万，剩余的名额最好留给本地的人口繁衍等增长，不准备吸纳更多流民了。

未来恢复北边的上郡，可以重新安置五个县左右，不过上郡虽然宽阔，但地形多为沟壑，自然环境又比较脆弱。

如果简单生搬硬套搞大面积小麦种植，估计会造成大幅环境破坏，黄河也会水患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