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1 万物归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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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格索托斯，对于秦仁这个前驱魔人来说，这个名字说不上多熟悉，但出于职业道德，至少不应该感到陌生。

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它是克苏鲁神话中的一位外神，在流行的说法中，和另外两位外神混乱的信使奈亚拉托提普】以及森之黑山羊纱布尼古拉丝】并称克苏鲁神话中的三大外神。

……

传说，宇宙的诞生及其一切，都是宇宙主宰盲目痴愚之神阿撒托斯】在沉睡中的一个梦境。

……

在超越一切时空与宇宙之外的混沌核心处，盲目痴愚之神阿撒托斯陷入了沉睡，从此，宇宙诞生了，同时诞生的，还有无数被称为外神】的存在。

这些外神有强有弱，因为诞生的太过突然，它们开始在这片连空间和时间都还未形成的宇宙中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

最终，外神们在宇宙的中心找到了阿撒托斯，并且发现它们对阿撒托斯这位宇宙的主宰一无所知，阿撒托斯一直在沉睡，它没有对外神们的任何行为进行回应。

……

阿撒托斯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志，原初宇宙的一切运转，以及外神们本身，仅仅因为阿撒托斯的存在便诞生了。

……

意识到这一点后的外神们陷入了巨大的恐惧，它们无法想象当阿撒托斯醒来的那一刻将会发生什么。于是，大部分弱小的外神便在这样的恐惧中尖叫着死去，最终宇宙中留存下来的都是小部分最强大的外神。

这些强大的外神依靠强大的力量精神和智慧，他们活了下来，但也陷入了绝望，因为它们无法理解阿撒托斯的意志也无法明白自己存在的意义。

这些外神们想要通过自杀或者互相残杀来摆脱这种绝望，但它们太强大了，以至于连死亡也做不到。

直到，在宇宙主宰阿撒托斯的身上，由她的意识之中，诞生出了一位新的外神，那便是混乱的信使奈亚拉托提普】。

奈亚拉托提普给其他外神们带来了它们存在的意义，那就是让它们奏响“作呕的音乐”，敲打“混乱的节拍”，好让主宰阿撒托斯可以继续保持沉睡。

外神们照做了，在那些混乱嘈杂的音符的陪伴下，主宰睡的很甘甜，曾经死去的弱小外神的尸体开始分解，变为宇宙中的恒星行星黑洞等各种星体……宇宙开始继续演化了。

……

而在混乱的信使奈亚拉托提普】诞生的同时，阿撒托斯身上还产生出了无名之雾】和黑暗】，从中诞生出了另外两位新的强大外神。

……

其中，由黑暗中诞生的生命大母神森之黑山羊纱布尼古拉丝】，她是宇宙生命与基因本源的掌控者，它将生命的规则播撒在宇宙，宇宙从此开始诞生生命，其中最为强大的生命变成了远古的旧日支配者】。

而由无名之雾】中诞生的，便是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

……

犹格索托斯可以用光速进行行动和思考，当她诞生时，宇宙中所有时间和空间里的光都开始凝聚，从杂乱变得有律可循。

这些时间与空间的规律本源，来自于犹格索托斯，因此犹格索托斯存在于所有的时间与空间中，她是宇宙秩序的奠定者，她知晓过去未来，一切时空中的所有数理规则都是她所掌控的秩序的一部分。

……

此后，外神们继续聚集在混沌核心为主宰阿撒托斯演奏混乱的乐章，而混乱的信使奈亚拉托提普】则是利用她的无数分身和形态在宇宙各个角落制造混乱，比如将一个文明崛起又将其毁灭，保持着宇宙的混乱。

至此，为人类所熟知的宇宙才真正诞生完毕。

而按照克苏鲁神话中的说法，秦仁不得不怀疑，苏莉莉口中古老血界所信奉的虚空之神，便是三外神之一，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

毕竟虚空】这种没有时间和空间的地方，怎么想都只能是她这位时空主宰，这位时空规则本身才能理解的东西。

在加上苏莉莉对虚空之神的形象描述，在秦仁的认知里，也就只有犹格索托斯符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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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那就是她了呗。”

苏莉莉耸耸肩，并不怎么在意：

“酸奶泡泡什么的，看来她就是虚空之神了。”

“什么酸奶泡泡，人家是万物归一者，是时空主宰，尊重一下好不好？”

话虽然这么说，不过秦仁却对于这个结果有些不能接受。

……

他没法接受，万物归一者犹格索托斯】真的存在。

……

因为如果犹格索托斯存在，那也就意味着，克苏鲁神话那套体系中的东西，也或多或少地存在。

可跟古希腊神话和古华夏神话之类的不同，克苏鲁神话说是神话，但本质上只是起源于一个叫洛夫克拉夫特的人写出来的小说罢了。

在他之后，一些追随者，粉丝，以及跑团游戏公司，又逐渐篡改，曲解，完善，补充了整个克苏鲁神话体系，本质上是集体性的一种都市传说创作而已。

至少秦仁过去一直是这样看待的。

不仅是他，所有的驱魔人的常识，包括位面管理局，都是这样看待的。

所以在曾经的驱魔人知识培训中，克苏鲁神话才会被作为一个常识误区】一笔带过，所有的驱魔人都被告知，你可能会在驱魔中遇到一些很有“克味”的魔物，但它们与克苏鲁无关，因为克苏鲁神话是虚构的。

这一点，几乎已经融入了秦仁的世界观。

然而现在，秦仁的世界观似乎被动摇了。

……

“啊？…有这么严重吗…？”

“有，你可能不了解克苏鲁神话里的一些东西，如果它是真的，那可太…”

秦仁以前对所谓“不可名状的恐惧”从来不感冒，原因就是他本身作为一个穿行于里世界的驱魔人，很笃定地清楚克苏鲁就是小说而已。

可如果现在告诉他，那些东西可能是真的。

那么一切就不只是跟他一个人的世界观有关了，事关整个宇宙的起源，事关整个人类文明的起源，全人类的认知可能都将因为这个事情翻天覆地。

“不不不，不可能。”

秦仁感觉太阳穴有点儿疼：

“肯定是巧合，宇宙里有形物质的物理外观总共就那么多，长的像一堆泡泡的神，不一定就是犹格索托斯，那只是杜撰，甚至不止来自一个人的杜撰。”

“可是秦仁…”

眼见初拥深受其扰，苏莉莉也认真地帮他思考了起来：

“…你要知道，地球上的其他神话，在最初很可能也是一个人和多个人的杜撰，最后慢慢才变的统一起来的，可这不代表它们就是假的啊…”

“诶？”

秦仁一愣，苏莉莉继续道：

“就比如这个克苏鲁神话的这些作者，他们如果也生活在几千几万年前的话，那传到至今，它们的名字肯定也就丢失了，他们写下的故事也同样可以成为民间口口相传】的东西不是吗？”

“……”

秦仁心中咯噔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个道理…

神话传说什么的，终归不能是从天而降，一定有个起源。就像古希腊古华夏的那些神话，终归也有一个“洛夫克拉夫特”第一个写出来，再经过各种传播和改编以及后人的总结，才逐渐成为永恒的经典。

而事实证明，古希腊古华夏的神话都并非空穴来风，毕竟秦仁自己家里就养着一头“传说中”的貔貅呢。

那么以此推测，克苏鲁神话的一众创作者，如果他们的灵感来源也并非空穴来风呢？

“卧槽，别吧…”

秦仁深呼吸一口气之后，下了床，开始在床边踱步起来。

这尼玛，他万万没想到，本来日子平平静静地过着，怎么突然有一天，自己的世界观又要经受一次变故和考验了。

所以凡事还是不要想太多才好，哪怕明明是跟自己生活无关的遥远的事情，可想的越多，渴望探知的东西越多，就越扰人安宁。

嗯…

这一点倒也跟克苏鲁中的越追求真相就越疯狂的理念有点儿莫名吻合…

秦仁无奈地发现，自己居然有点儿陷入克苏鲁小说里那种情况了。

也就是佛教当中所谓的着了相】了。

……

“不想了不想了！爱咋咋地吧。”

最终，秦仁挠挠头发，决定放弃思考。

“有容，灵儿，起床了。”

于是秦仁重新扑回床上，叫醒了女朋友们，等她们起床，姐姐和洛瑶也回来了。

“秦！仁！”

“在！清儿…不是，姐，辛苦你了，对不起啊，我…”

“少废话！马上给我开窗子！通风！还有倒垃圾！鱼有容和鱼灵儿你们你俩也别闲着！洗毛巾！快！不然今天就把你们赶出去！”

……

热闹的日常貌似又继续了下去。

但在这热闹的角落里，没人注意到一个安静的小鱼缸内，有一对小豆豆似的眼睛正朝着天空的方向定定地发呆，水面下，一串泡泡仿佛被什么东西黏住一般形成了密集的一簇，浮浮沉沉间散发着澹澹的光辉。

而那光辉的色彩，却是不同于人类已知光谱上的任何颜色。

“咕…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