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屠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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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语：“霜前冷，雪后寒”

那一天，橘红色的夕阳只是持续了短短的数分钟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一丝丝的温暖留下，却在乍现后的不久引来了无法磨灭的寒流。

林川沿着高速一路跑了约莫百公里，周围依然是寂静的世界，除了偶尔与小沛进行简单交流，自始至终没有遇到任何人类，甚至是丧尸也极少发现。

环境温度已经降到了新的层次，每呼出一口气都带有浓浓的白雾，他紧了紧上身不太合体的衣服，眉头已然结上了一层冰霜。

远处已经隐隐有建筑物的轮廓，林川抿着嘴从积雪中站起身，略微的活动了一下筋骨，抬脚踩在表面被冻硬的雪地上发出“咯吱”声响。

按照小沛的说法，感应了一会体内恢复不多的能量，差不多够他抵达前方的建筑群。

“温度似乎又下降了不少，都快零下20℃了。”小沛的声音在脑海响起。

林川只是轻声的‘嗯’了一句，随即身影急速冲了出去，在一次次的练习中，他对速度的掌握更加精准，控制着能量的流动，速度在冲下高速匝道后提升到了一个临界点，如果有人在附近看到这一幕，必然会大吃一惊，林川跑过后区域留有一道同他相似，近乎透明的身影。

刺骨的寒冷扑面而来，如一把把锋利的刀片刮的面部生疼，奔跑中的林川抬起一只手捂住口鼻，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尽管如此还是无法阻挡这股让人难以承受的冰寒，重组后的身体能阻挡中阶以下丧尸的攻击，却不曾想让区区的温度给破了防。

幸好，在小沛第二次提醒林川温度又一次下降的时候，林川冲进来一家商场，身后寒风猛烈的刮过，扭头看了眼窗户上的双层隔音玻璃，在肉眼之下凝结出一层冰碴。

“吼...”

“哐当...”

刚进入商场，震耳欲聋的吼声与另一道声音同时传入耳中，数十道身影从不同角落往林川扑来，尖锐发黑的牙齿看的林川头皮一阵发麻，伸手拽起一旁两瓶灭火器便丢了过去。

精准的砸在一只丧尸的脑袋上，没有预料中的脑浆迸射的场景，林川愣神的片刻，从他的左前方一只丧尸飞扑而来，利爪划过林川的胸口，只留下四道白痕，林川低头看了一眼，虽然有些疼痛感，更多的是面露狂喜。

“小沛，诚不欺我！”

一声长啸，林川举起手中的另一瓶灭火器，体内能量流动，猛然砸下，这一次浓郁的血腥味让他不由自主的舔舐了一下唇角。

面对扑来的区区十几只初阶三级的变种体丧尸，仅仅花了不到三分钟一只都没有留下，商场一楼的大厅中弥漫着浓烈的腥臭，而林川顺着停止工作的电动楼梯走上了二楼。

商场二层几乎全是售卖服装的店铺，放眼望去差不多二十几家，扫荡了一圈下来，林川换上了一整套干净的衣裤，上身一件中长款皮质大衣，下身一件加厚加绒宽松的牛仔裤，脚踏一双黑色的男士雪地靴，有了之前的教训，林川还围上了一条撞色羊毛围巾，双手也带了皮质手套。

“看上去还是挺帅的！”小沛咋舌说道。

林川流露出一抹憨笑，他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自己帅，有些不好意思的挠着头，不知道怎么去回小沛的话。

然而这尴尬的场面只是眨眼间就被三楼涌下来的丧尸给打破，之前的打斗声惊动了整个商场的丧尸，如今从不同的楼层多个方向朝这边开始汇聚。

大多数是店铺的导购员和部分安保人员，站在二楼一处电动楼梯口处，随意扫视了一圈，林川被一只肥硕头戴厨师帽的丧尸给吸引住了，只见那丧尸步伐比起其他的丧尸慢了几乎两三拍，手中提着一把缺口的菜刀，双眼通红的朝着林川慢慢挪来，每走一步，林川都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轻微震动。

“这是...”

“初阶五级变种体，屠杀者！小心它手中的刀，以你身体的强度虽然可以抵挡，但疼痛感是无法减少的”小沛说道。

“明白了！”

林川在脑海中应了一声，眼中露出一抹凝重。

搬起身旁的铁质垃圾桶挥出，一些速度较快的丧尸被狠狠砸飞了出去，林川看向了距离自己大约二十米开外的消防柜，那里面有他最顺手的武器，消防斧。

以他的速度眨眼间便冲到了消防柜旁，拉开玻璃门，里面除了一卷消防管，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我X”

林川暗骂一句，当下没有趁手的武器，只好扯出消防管，抓住一大截用顶部的不锈钢连接口抽向丧尸的头部。

他的速度很快，力量却也只是相当于普通人的两倍，面对坚硬的丧尸脑袋，林川只能将其砸翻在地，无法一击毙命。

“调动能量到手臂上，可以提升力量。”小沛看着林川笨拙的攻击方式，赶忙提醒了一句。

闻言，林川立马照做，心念一动，全身游走的能量快速朝右臂汇聚，他明显感觉到了一股磅礴的能量，似乎要脱离体内。

“就是现在！”小沛喊道。

林川手中的消防管猛然掷出，带着狂暴的能量将面前围拢而来的三四只丧尸脑袋轰碎，溅了周围一片狼藉。

有了这一击的经验，林川对接下来的战斗更是充满了信心，觉醒者的能量确实不一般，正常进化到初阶二级变种体，丧尸的脑袋头骨比身为人类时更加坚硬。

又干掉了几只初阶二级变种体后，那名初阶五级变种体的屠杀者已然临近，在距离林川十步外，抬起手中紧紧握住的菜刀，黑色的刀身之上散发着逼人的寒芒。

林川将消防管抡的呼呼作响，像极了飞速转动的大风车，眼睛死死盯着屠杀者的每一个动作，生怕一个疏忽失去了优势。

“呼…”

黑色菜刀斜砍向林川的脖颈，屠杀者肥胖的躯体如泰山压顶般随之倾斜。

“当…”

手中的消防管连接口准确无误的撞击在菜刀侧面，冲击力仅是带动刀身偏移了一点位置，火花四溅，砍来的速度稍稍缓解。

林川就地一滚，顾不上其他扑来的丧尸，收回消防管瞄准屠杀者粗壮的大腿，再次用力甩了出去，消防管如同一条灵蛇迅速缠绕在其小腿之上。

见状，林川面露欣喜，猛然用力扯动消防管，屠杀者左腿被高高拉起，身体往后方仰倒，下一秒轰然摔在地上，发出阵阵吼叫。

感受着脚下一阵抖动，林川暗暗吃惊，这体重怎么也得有个四百斤往上，如果不动用能量，凭借他自身的力量根本无法撼动这个大家伙。

就当林川打算转身解决另外一些丧尸时，脑海中警兆大生，连同小沛都惊呼出小心二字。

屠杀者躺倒在地的身体没有站起来，但是他手中的菜刀却被其抽向林川的腰腹。

飞来的菜刀刀柄处连接着一根细细的锁链，另一端缠绕在屠杀者的胳膊上，此前由于厚厚的脂肪掩盖，林川根本没有注意到。

此时已经来不及躲闪，菜刀如闪电划过林川腹部，穿在里面的毛衣如豆腐般被切开，剧痛传来，林川腰弯成了一个虾米，额头青筋暴起。

伸手朝里面抹去，皮肤没有破，疼痛感由内部直接传达。

连忙运转能量朝腹部汇聚，林川一把抓住还未收回的铁链，忍痛一个箭步冲到屠杀者面前，手中的铁链一把勒住它的脖子，绕上了五六圈，连接处的菜刀被林川用脚踩住后猛的一拽，给踢到了一边。

铁链深深陷入屠杀者的脂肪肥肉之中，但无法给它带来实质性的伤害，屠杀者在防御方面有着先天的优势。

肥胖且具有弹性的皮肤可以分散大多数点位攻击，厚厚的脂肪层甚至会将部分力量反弹给施力者。

在林川用尽全身力气去绞杀屠杀者的同时，他的双臂也被屠杀者牢牢抓住，恐怖的力道让林川感受到了难以言表的剧痛。

“噗嗤…”

这是铁链入肉发出的声响，下一刻，林川硬生生将屠杀者的头颅给整体绞断，周围的丧尸嘶吼着扑来，一层又一层，瞬间淹没了林川。

“小沛”

林川在心中大吼，周身银黑色的光芒闪过，下一秒林川消失在原地，随之出现在次空间之中。

双条手臂肿胀如大力水手的胳膊一般，已经无法动弹半分，倒吸了几口凉气后，林川看着眼前的小沛道：“有没有可以治疗的药剂？我在那本书上看到有关于药剂的介绍，最好是可以快速恢复类的。”

小沛闻言撇了撇嘴，穿着淡绿色的小裙子绕着林川走了一圈，这才道：“你的战斗太野蛮了，明明有能量却不知道如何用来战斗，纯粹的去短暂提高力量是最笨的用法。”

说完一抬右手，凭空出现了一瓶5ml左右的药水，碧绿色的药水散发着一股清甜，让人闻之沁脾。

“喝了它最多一分钟就能恢复，你先好好休息，对了！次空间二十四小时内只能进入一次。”小沛提醒了一句，转身踏出几步，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独留下林川一人坐在次空间如镜面的地上看着手中的药水，艰难的打开后倒入口中，入喉清凉，带有淡淡的甜味流入体内。

林川闭上眼，感受着那股清凉蔓延到身体四周的脉络之中，失去知觉的双臂开始出现麻痒，药水刺激着细胞快速活跃起来，接着是涨疼感陆续消失，他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浊气，仰头躺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