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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得麻烦您老来一趟,给王爷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江陵说道。
“那我们赶紧进去看看。”王仲连提着药箱抬腿上前。
刚准备推开房门,却被江陵一手拦下:“王太医,王爷的脾气不大好,特别是他没睡醒的时候,若是吵醒了他估计没咱们好果子吃。”
“那怎么办?在这儿等?”王仲连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汗流浃背,不会就让他一直站在这房门外等着吧?
“当然不是,我们进去的时候得轻点声,您悄悄的给王爷把个脉,咱们就出来,别吵醒了王爷。”江陵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低声说道。
王仲连心中了然,点了点头。
只见江陵轻轻的推开了房门,一点声都没发出来,又示意王仲连脱了鞋子,可以减少声响。
两人同时脱掉鞋子之后,江陵才领着王仲连,两人轻手轻脚的进了房,十足一副做贼的模样,江陵还时不时的回头对王仲连做出噤声手势,示意他放轻脚步。
两人总算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床边,江陵轻轻的掀开了帷帐,安成落平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目,神色安详,气色看起来也不错,丝毫不像有什么毛病的样子。
王仲连看得眉头直皱,心中疑虑更甚。
王仲连轻手付上安成落的手腕,替他把起了脉,时间越长,他的眉头就皱的越深。
直直的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他才将手收了回来,提着医药箱示意江陵,两人又蹑手蹑脚的出了房。
江陵又轻轻的关上房门,生怕外头的声音吵到了安成落,两人几乎是同时出了一口气。
“王太医,怎么样?”江陵赶紧问道。
王仲连思量一番之后,说道:“观王爷的气色是十分康健的,不过可能是有些气虚,我替王爷开些提神安神养气的药汤,你每日让王爷服上一剂,观察几日再看。”
“多谢王太医。”江陵朝王仲连躬身一拜,只要能缓解自家王爷现在这嗜睡的毛病,别说让他每日给王爷送药汤了,就是让他给王爷送溲水喝都行,只是若真是让他送溲水,估计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让安成落喝下。
江陵话音刚落,就被房里突然响起的声音惊得一个趔趄。
“都给本王进来。”
江陵和王仲连在房门外相视一眼,两人皆露出苦笑。
这下完蛋了!
说好的不吵醒王爷呢?难道他们在门口说话的声音有那么大声吗?
江陵硬着头皮推门而入,王仲连紧跟其后。
“王爷,您醒了?”江陵小心翼翼的问道。
安成落没有应声,神色阴沉的把目光落在了江陵身后的王仲连身上。
【同情值:百分之八十一】
同情值?本王需要你同情吗?
这老家伙不在太医院好好待着,怎么跑王府里来了?
王仲连本低着头,此时却只觉得有一道冷冷的目光在盯着他,他连忙向前踏出半步,恭声道:“卑职见过王爷。”
“王太医怎会在此?”安成落冷声问道。
“卑职……卑职来给王爷请个平安脉。”王仲连神色颇为尴尬的说道:“王爷的身子骨十分健壮,并没有什么大碍。”
安成落挑了挑眉头,道:“你是说本王这两条残废了腿很健壮吗?”
王仲连被这一问,惊得骇然失色,谁都知道安成落那两只残废的腿几乎成了他的禁忌!
谁若是在他面前提及,那免不了就是一个死罪落在头上。
“王爷!卑职并无此意。”王仲连惊得手中的药箱都扔到地上,砰的一声直接重重的跪到了地上,可苦了他那把老骨头,一把年纪还受这般折腾。地板传来的阵阵冰凉,让他感觉全身的血液就像停滞了一般。
“哦,那就是本王这两条腿还是一如既往的废了。”安成落冷声道。
王仲连内心发苦,额头渗出的汗水比他方才匆匆赶来时还要多,顺着发白的脸颊,吧嗒吧嗒的低落在垂在地上的袍服袖口上。
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答复才好了。
这等要命的苦差事怎么就落在他头上了?
“王爷,是属下自作主张,请王太医来给王爷诊治的。”江陵两腿一曲,同跪在王仲连身侧。
“为何?”安成落道。
“属下瞧着王爷这两日作息时间不太对劲,十分担忧您的身体,所以迫不得已才将王太医请来的。”江陵毫不畏惧的说道。
王仲连偷偷的向江陵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他又怎会不知,江陵此时这般做法,皆是在为他开脱,就算安成落要降罪,那么身为贴身侍卫,江陵的处罚肯定要比他轻的多,毕竟江陵可是安成落的心腹,自然不是他这么一个小小太医可比的。
安成落若有所思,沉吟道:“本王也觉着近日精神欠佳,王太医可有看出什么来?”说着再次将目光看向了王仲连。
王仲连悄悄的对上安成落的目光,颤颤巍巍的说道:“卑职斗胆,方才已经替王爷诊过了脉,王爷的身子倒没什么大问题,至于为何会出现如此嗜睡的现象,恐怕和王爷太过劳神有关。”
“王爷最近若是有什么劳心劳神之事,不如先放一放,闲暇之余可让江护卫陪同您到街上逛逛,只要不做那耗神之事,再加之卑职为王爷开几剂养神的药汤,便可缓解王爷这嗜睡的症状了。”
“可是本王平日里除了吃饭便是睡觉,至多就是在院子里养养花草,并无什么劳心劳力劳神之事。”安成落冷笑道:“难不成本王现在连养养花草这种事情都做不得了吗?”
王仲连迟疑道:“这……”
谁都知道,自从安成落腿伤之后,便不再理会朝堂之事,更是甚少和旁人来往,别说是群臣百官,就连自家的亲弟兄,怕是一年都见不到两次面。
安成落除了偶尔进宫给翎妃请安之外,几乎就没踏出过安王府。
不!
准确的讲,是几乎就没踏出过这中苑。
如此的他,又哪来什么劳心劳神之事?
王仲连突然就像被一颗大鸭蛋卡住了喉咙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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