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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是个很老套的故事,简介起来就是一个有着不错的音乐天赋的年轻人遇见了欣赏他的贵人,以为终于有了施展才华的机会,却被现实狠狠地拍死在了沙滩上,最终连作品的署名以及一系列的荣誉都被剥夺,就这样郁郁寡欢,最后死在了一场意外。
“这并不能怪你的父亲。”坂本龙一说道:“日本是个很排外的民族,有多擅长学习就有多保守,就算是我也对此深有体会。在我以前常年在国外参与各种活动与表演时,国内就时常跑出一些不太好听的声音,讽刺我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国籍与身份,更何况是你的父亲——一个纯种的中国人。”
“所以尽管他很有才华很有天赋,我真的很欣赏他,他是我的朋友,也算是我的半个学生,但依旧失败了。”
“现在想来,我们还曾一起研究过将各时代不同类型,不同风格的音乐分阶层的融合在一起的方法,在我九十年代之后的音乐作品中都还秉承着这股理念,并为之后的作品灌注活力。他真的是很有天赋的人,对于他的逝去,我只能表示很抱歉。”
坂本龙一接着说道:“还有你也是如此。”
“你的父亲在退出音乐圈后找了一份还不错的工作,之后与你的母亲结婚,生下了你。但我们之间依然还有来往,只不过后面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渐渐就断开了联系,等到再得到你父亲的消息时他却以已经因为意外去世了。”
“你父亲生前并不是什么特别富裕的人,我和你父亲生前结交的一些好友一来担心你的生活问题,二来考虑到你当时已经十五岁了,忽然面临这样的剧变对于这些关系与自尊一定尤为在意,所以并没有唐突的出现在你的视野里。只是在幕后一起合伙捐了一笔钱,托关系假意表示这是你父母留下来的遗产,以此来维持你的日常生活。”
白云山脸上露出一丝恍然,难怪当时那个叫刀一郎的家伙会问自己难道就不觉得遗产有问题吗?原来问题在这里。
“不过现在你都已经二十二岁了,已经过去了七年,有些话告诉你也无妨了。”
“但在这里,以你父亲旧识的身份,且容许我倚老卖老提醒你一句:尽管你所面临的处境比你父亲要好上许多,但也在走一条不太容易前进的道路,还是请小心一点。”
前面这么一大段话白云山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波澜,唯独听到这一段时眼睛一眯,定定的看向他。
坂本龙一郑重道:“你们父子俩都很有天赋,甚至在我看来你的天赋更要超过你的父亲!但我还是希望如果可以,请放弃日本,离开这里,去中国,去海外,去更好的地方,因为这里并不适合你。”
“我不希望你重蹈你父亲的覆辙。”
白云山听完这段话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点点头。
坂本龙一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盯着白云山的眼神看了许久,忽然又笑了笑,往常和蔼的气质再度出现,摇着头道:“我就知道都是一样的脾气,没这么容易说服的,这个眼神完全跟他一样嘛!”
他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临走前却又忽然回头,道:“对了,你的父母也并不是真的什么遗产都没有留下来,除了你现在住的那里之外,其实还留了一栋老房子。我一直还都有请人定时去打扫的,如果有时间的话,不妨去看看吧,地址在钥匙的背面写着。”
“钥匙的话,就交给你了。”
说完,将一串钥匙递给他,便真的离开了。
......
房子的内部装饰很简单,只有一些基本的家具摆设,看不出什么稀奇的地方。
进入玄关,脚下是木质的地板,一路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客厅,对着庭院的客厅里的一角摆放着神龛。神龛前面则摆放着铜制的僧磬,只要轻轻敲击一下就能发出清澈的叮的长音,回荡在整个客厅里。
客厅对着的庭院除了树木外空无一物,只是一片空地而已,上面铺着砂石,踩起来嘎吱嘎吱作响。
横推着的木门上方还悬着风铃,穿过风铃的丝带轻轻飘扬,随着微风微微摇摆,发出叮铃铃的清响。
风铃斜对着的木门一侧,则刻着一些细小的文字,随着时间的侵蚀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
这就是白云山所看见的了。
他平静的扫视着房子内的一切摆设,风景,脑海中隐藏着的记忆似乎也随之浮上水面——那都是这具身体很小很小的时候的回忆了,有关于居住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
那些回忆是闪回的一个个画面,很平淡也很单调,大多都模糊不清分不出虚实。
有在庭院里吃着冰棍嬉戏的画面,有在调皮敲着僧磬结果被训斥了的画面,还有在下雨天时伸出手捕捉从屋檐上落下的水珠的画面。
许多许多。
这些平淡的画面印象深刻,令他的心头都不自觉地浮起了一丝暖意,眉头渐渐舒展,仿佛在不知不觉间找回了什么,他与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之间一直以来都存在的某种隔阂与代沟,似乎也都在无形中瓦解。
记忆更加清晰了一点。
他记得,每年夏天尽管父母不允许他晚上跑出去玩,但还能在院子里吃冰棍放烟火,那是一根根细长的火花棒,点燃了之后就随意的在空气中画着圈圈,看起来仿佛旋转着的流星,十分的美丽。
他记得,有一天下雨不能出门,外面雷声大作,自己就在房檐下好奇而又畏惧的看着天空中时不时闪过的闪电。那一条条狰狞的紫色白色的线条让他无比兴奋,看累了就伸手接着房檐滴落的水珠,然后聚成一团扑在脸上洗脸,冰冰凉凉的感觉至今难以忘怀。
他还记得,自己在这里种过树木,将一棵矮小的树苗埋在了庭院的外围,希冀有一天能茁壮成长。现在看来那棵树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早已看不清楚具体如何了,还是说其实早已埋没在了众多枝杈之中。
这些都是他的回忆,或者说,都是白云山的回忆。
茫茫然的清风吹来,风铃乍响。
白云山轻轻地坐了下来,坐在了客厅矮小方桌旁的坐垫上。
靠向神龛第一个位置,这是画面里小时候白云山父亲所坐的位置,他明明自觉对其并没有什么感情,但随着回忆的涌出,那种血脉交融的情感却不住的跑出来,一次又一次的影响着他的情绪。
白云山微微闭上眼,再睁开。
清风扫过庭院,留有余香。
回忆在闭眼中散去,感情却在睁眼中留了下来。
他明白,自己已经与这具身体完全的融合了。
这也就代表,往后的每年除夕,他或许都不会再感到悲伤难以控制了。
因为他就是白云山,白云山就是他。
他静静的来到神龛前,跪坐下来,拿起敲击用的裹着铁皮的木棒,轻轻的在僧磬上敲了一下,发出了悠长的轻鸣。
“叮——”
双手合十,静心参拜。
一直以来,从今往后,在这里只有一个白云山。
并无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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