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能条！你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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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这是一个很传统的名称。

而在霓虹，这个东亚儒家文化圈的国家里，成为某位艺术家音乐家的弟子，尤其是唯一弟子关门弟子，往往便意味着继承前者累积下来的所有人脉资源，日后将顶替前者的名号从此行走在这个圈子里，一直到建立属于自己的名声地位，意义不可谓不深远。

坂本龙一，霓虹的天才作曲家，音乐制作人，艺术家，歌手，演员，他的身份众多，但最令人瞩目的，无疑还是其在音乐水平上的造诣。以他现如今的霓虹音乐界天花板的影响力，哪怕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只要继承了坂本龙一这个名字所代表的人脉资源，那便是一步登天！

只不过这个看起来已经头发斑白的老人，自出现在大众的视野里至今从未公开表示过自己有任何一位弟子，哪怕坊间曾有传闻，但也很快便因为一些未知的因素而销声匿迹了，所以以上的种种可能，到现在都还未曾发生过。许多人甚至还猜测，以这位大佬的脾气，恐怕这辈子应该都不会有弟子了。

但是如今，他却开口表态自己将要收弟子了，这个消息不可谓不令人震惊！

伊藤先生咽了咽唾沫，他已经能够预想得到，这个消息如果现在传出去的话，明天早上几乎所有影响力不错的媒体报纸在其最显眼的地方肯定都会贴上这一重大新闻的标题！而今晚的撰稿记者们也势必将要加班苦战，赶在天亮之前将最好的文稿润色出来，整个音乐界将被这一句话引起轩然大波！

能够猜得到的是，所有人都将翘首以盼，紧紧地盯着那个幸运儿，一夜之间有关于这位年轻人几乎所有的资料都会被挖掘的一干二净！包括其现在的身份是索尼旗下乃木坂46这个偶像团体的经纪人，包括他与教授之间的关系来往云云，也包括伊藤先生自己。

伊藤先生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强压着震惊，下意识放低了声音道：“坂本桑，你不需要再考虑考虑吗——我不是觉得白桑有什么问题，也不是对于你的眼光有什么质疑，我只是觉得，这是不是太过突然了点，此前，完没有任何消息啊——”

说完没有任何消息倒是夸张了，毕竟如果从前段时间的音乐节颁奖，再到更前面的综艺节目《乐器之神》，如果有心人仔细查证的话，其实还是能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的，只是即使如此，显然也仍然无法抵消这个消息所带来的滔天巨浪。

坂本龙一脸上微笑依旧，语气缓慢中带着温和：“事情已经差不多决定了，只是时间上的关系而已，你也不必这么紧张，不会那么快公布的。”

“那就好——”

听到不会那么快公布，伊藤先生连忙松了口气，不过他心底还是忍不住疑惑，以往从来没有听到过坂本桑要收弟子，现在即使要收，又何必这么快公布呢？要知道，一旦公开声明了之后，也就代表前者将要渐渐地退出这个圈子了，而其余的所有地位资源，都将慢慢由其弟子继承，可是坂本桑年纪还没有老到哪里去啊，这个圈子里七十多岁仍然屹立不倒的也能找的出来，何必这么急呢？

白云山倒是隐约猜到了一两点，在他原本那个世界的历史里，坂本先生于2014年公布自己患了咽喉癌于是停止所有活动，现在虽然还没到因为癌症而停止所有活动的地步，但想来也已经出现了些健康问题了。毕竟别看教授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也是老烟枪了，虽说现在已经差不多戒了就是——

不多时，舞台上的小偶像们停止了练习表演，灯光大幕缓缓落下，音乐声渐息。

三人同时起身拍拍手给予鼓励，看得出来台上的小偶像们还是十分紧张的，尽管台下空荡荡的只有三人，除了白云桑外也看不清楚面貌，但一看就知道气场十足，不是什么普通人，心里不紧张才怪——

坂本龙一轻轻拍了拍右手边白云山的肩膀，温声道：“表演也看完了，还有些事情出去找个地方慢慢说，你先去后台看看这些孩子们吧，不必急着回来，我还有很多话要和伊藤聊聊，去吧。”

白云山知道对方是在暗示自己不必在意前面所说的话，安心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即可，低声嗯了一声，顺着座位空隙离开。

剧院后台的氛围显然要轻松许多。

倒不是说和坂本先生他们待一起不轻松，只是白云山在瞅着坂本先生那张虽然留着胡茬看起来有些老态但依旧帅得掉渣能够迷倒万千少女的脸庞，总让他下意识的感觉回到了小学时面对老师的端正态度，咸鱼气质被死死的锁在了身体里，根本就不敢有任何随意的地方，心里自然是会觉得有些别扭。

而面对自家的小偶像们，大家都认识几个月了，轻车熟路的，也没啥好伪装的，上下级的感觉不明显，朋友之间的状态反而更多，氛围不同是显而易见的。

这就好比与老师和同学的关系，哪怕在学校和老师的关系号称亦师亦友，但总归还是没有真正的同年龄的朋友来的舒适放肆的，毕竟亦师亦友的前面还是有个师字嘛，终归态度还是需要摆的端正一点的。

表演已经结束，小偶像们自然也脱下了身上厚重繁琐的服装，换上了轻便的私服，顺带在后台卸了个妆，别看只是一次练习性质的表演，女孩们的态度却摆的十分端正，不仅唱词动作要求极高，就连妆容都没有一丝马虎，而是老老实实的按照正式出场的情形准备的。这也是白云山耳濡目染下的成果，毕竟一旦走出了自家舒适的小窝，她们所代表的可就是乃木坂这个招牌了，任何一点放肆随意的表现，都会成为那些暗中窥视嫉妒眼红的人攻击的对象，不得不慎。

“白云桑好~”

见到白云山的到来，女孩们的神色倒是十分轻松，叽叽喳喳聊着刚才舞台上表现的势头稍微停顿了一下，对他打了个招呼。

“嗯，大家都辛苦了，若月，你也辛苦了。”

白云山转头看向了卸完了妆脸颊素白的若月佑美，心下暗想女孩们的偶像准则里就有一条最好不要素颜出镜的要求，但现在看此时的若月佑美尽管未施粉黛，但看起来气质依然不错，挺立的眉毛间隐然还有一股英气，就算真的出现在镜头前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若月佑美连忙鞠躬，这位初入乃木坂便遭遇重大挫折的女孩此时随着重新进入选拔，显得是斗志昂扬自信认真，重新焕发出了活力，对于即使自己一直在under沉浮也没有忘记鼓励自己的经纪人显然是十分感激，笑着摇头说道：“不会的，听说白云桑最近工作上很忙不是吗？这样还特意跑过来看我们的表演练习，白云桑才是最辛苦的人才对。”

“坐在台下看有什么辛苦的——”

白云山含笑摇头，对于这位自己一直以来都很看好的女孩如今终于走上了自己偶像生涯的正轨，白云山自然是十分欣慰开心，随口说了几句之后便扯开了话题，扭头问道：“对了，刚才除了你不是还有能条在台上吗？怎么没看见她？她人呢？”

“爱未她刚才才去卸妆，现在应该还没回来吧——哦，她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若月佑美指了指白云山身后的门口，正巧看见一个熟悉的女孩身影向着这边走过来。

白云山回头看去，却下意识瞪大了眼睛，仿佛见了鬼一般吃惊道：“能条！你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