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妾父王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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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

一连十余日，杨亮都没有将朝廷的奏章送到女帝这边，甚至就连做了批复的奏章，女帝都没有办法看到！

换句话说，现在的女帝，对外面的情况已经一无所知。只好来到吕雉这里，希望母后能够有什么办法！

吕雉轻轻地笑道，“媚儿，你拉拢王振这件事情做得非常好。王振现在执掌玉玺，一旦发生什么变故的话，王振心向于谁，玉玺就会落在谁的手里。这是其一，其二，咱们现在能够直接接触到的军队，只有千牛卫的大将军李元芳手中的八百千牛卫，因此这也是我们所需要拉拢的。”

“我从书上看到，当初秦国的昭襄王也是大权旁落，所有的事情都被宣太后与他的舅父魏冉把持。但是等到宣太后死了之后，昭襄王就扶持新贵，打压外戚！”

这个时空的吕雉，自从进宫之后就是跟着先皇，当时还是宇文皇后执掌后宫，吕雉完全没有争权的可能。因此直到先皇驾崩，武曌即位之后，所面临的情况才会这样复杂，因此吕雉近段时间一直在翻阅史书！

“所以我想，政治斗争应当都是这样的，皇儿你是天子，所要做的就是拉拢一派、扶持一派。当初昭襄王是外戚势力过大，因此扶持新贵，打压外戚。”

“如今杨亮把持朝政，我们也应当扶持外戚对抗杨亮！”

“外戚？如今有那个外戚能够对付杨亮？”

武曌眉头紧锁，但是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人，“母后是说秦王李世民？”

吕雉轻轻地点了点头，“除此之外，还有天雄军节度使符彦卿，他手中也有数千强兵！”

“母后之前不是说着急外兵进京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么？稍有不慎就会引得社稷毁灭，如今怎会想到这种主意？”

“若是让秦王入朝辅政，但是秦王大军依旧屯驻晋阳的话，是否能够对抗杨贼呢？”

“而且，他也是你名义上的表兄，有你城阳姑姑在，即便……我们母子也应当能够保全性命！”

就在此时，上官婉儿轻轻踏着脚步从门外进来，女帝和吕后立马闭上了嘴巴，“陛下，太后娘娘，事情都办妥了！”

神武门！

数十名太监正在往车上装着尸体，驴车之上已经装了数具尸体，车下还有十多具，两个小太监气喘吁吁，但是也不能停止搬运！

旁边就站着魏忠贤，魏忠贤身后跟着的正是小太监王振！

因为两人都是河北人士，王振就攀附上了这层关系，还认了魏忠贤做干爹，而魏忠贤在得知杨亮要掌印太监的时候，也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的这个干儿子！

“阿振，你看看，只要主子的一句话，我们这些奴婢的要死便死。让我们死，比弄死一条狗还容易，狗至少宰它的时候还知道咬人，刚刚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些人连咬一口的勇气都没有。”

王振早已从对女帝恩赏的感激当中挣脱了出来，女帝今日能够恩赏他，明日也能比弄死一条狗还简单地弄死他！

“干爹，可是我们能够怎么办呢？我们是奴才，天生是奴才，主子要我们死我们能怎么办呢？”

“啪！”

魏忠贤狠狠地打了王振一巴掌，“亏你还读过书，难道不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么？”

“你以为今日陛下为何恩赏你？”

王振连忙摸着脸跪下，“是得了干爹的恩惠，让儿子进入司礼监掌管玉玺！”

“说得好，你看看我们也能够当人！”魏忠贤看了一眼王振，“起来吧，跟咱家去见见你弟弟们！”

弟弟？难道干爹又收了干儿子？

“儿子曹正淳、雨化田、高力士，参见干爹！”

“都起来吧！”魏忠贤摆了摆手，然后介绍道，“这是你们大哥王振！”

三人纷纷对王振作了个揖，王振也回礼了一下。王振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干爹魏忠贤到底要干什么。

魏忠贤说道，“你们都是咱家精挑细选出来的好大儿，咱家也不和你们说废话。”

“如今宫中裁汰宦官，但是杨丞相可怜我等，对于老弱者、鳏寡孤独者都统一由内帑赡养。在以前咱们阉人哪有这等福分？但凡老弱或者疾病在身，都统统被扔到城外乱葬岗，无人收敛。就连到了地府，咱们身上都缺了一块儿。”

魏忠贤一边说，擦拭着眼泪，“这身上不全，阎王爷都不收的！也不知道之前的公共们，还是在野外游荡，还是魂飞魄散了！”

“但是如今不一样了，杨丞相已经下令，如果咱们要出宫的话，咱们的宝贝可以自己带走！”

“干爹，这是真的？”

“我的宝贝~~”

刚刚还被魏忠贤感染、好不悲凉瞬间大喜，还有这等好事儿？

魏忠贤冷冷地说道，“杨相的恩情咱们要记得，但是事情也要办得妥当！”

“杨相让本总管将多余的太监分到各地的勋贵、官吏当中，如果本总管所料不差的话，相爷是要让我们盯着这些人！”

“毕竟，满朝奸佞，就相爷一人忠心耿耿啊！”

“化田，你是咱家最机敏的儿子，你重新挂一块西厂的牌子，选拔机灵点的孙子，派到各地，看看有谁心怀不轨！不管是谁，出问题都能抓起来！”

“力士，你是咱家最细心的儿子。为了不引起怀疑，各个官府都会派遣宫内人，你就去杨相府上吧，务必照顾好杨相！”

“正淳，你是咱家最果毅的儿子。这东厂就由你来看着，西厂给到消息之后，西厂抓捕完了之后，都有你来审讯。不要像刑部那帮废物一样，审个汪精卫，审了半个月都没有审出来！”

“王振，你是咱家最能演戏的儿子！”

王振瞬间脸色大变，“干爹，儿子真没有演戏啊，儿子对干爹忠心耿耿！”

“夸你呢！”魏忠贤也不在意，“你执掌玉玺，必定来往陛下与杨相之间，你要妥善隐瞒好自己的身份。”

“时刻留意，陛下是否有造反的企图！”

……

很快，魏忠贤手下的这些儿子们就开始行动起来了！

首先是雨化田，一下子从宫内的太监当中挑选了七百多名机敏的太监，又从魏忠贤那里要来了一笔财货，这西厂的牌子就此搭建了起来！

雨化田站在西厂的门牌楼之前，雄心万丈，“洛阳令不敢抓的人，由我西厂来抓！”

“刑部不敢查的案，由我西厂来查。”

“相府不敢……西厂也不敢！”

“不对，还有相府不敢的？”

曹正淳到了东厂一样果断，看了看手下置办的刑具之后，十分不满，“就这皮鞭辣椒水老虎凳的，能够审问出来什么？就这些东西我们东厂怎么超越刑部刑狱寺？”

于是，在曹正淳的命令之下，十多位已经七十多岁的前朝狱吏被绳子请到了东厂，各种刑具也很快都被制作出来了！

曹正淳这才满意地点头，这才是东厂啊！

此时，整个洛阳城中都已经听说了魏忠贤的折腾！但是一听到这都是丞相杨亮的主意，并且是因为要裁汰宫中多余的太监宫内，也就顿时没有的声响。

因为这些能够站在台前说话的，大多都是功勋在身，而武周征召宫内都是从这些人家里征集。现在女儿被从宫中放归，自然没有什么意见！

至于送过来的太监，府中多了能干活的奴仆，又有什么好反对的呢？不过多废一点米粮罢了。

女帝望着空落落的皇宫，十分失落！

原本在朝堂之上她无力干预国事，但是回到宫内，无论去到哪里都有宫内太监数百人跟随，至少皇帝的威仪还在。

但是此刻，身后仅仅之后数十人跟随，而且大多老态龙钟，跟不上身形矫捷的女帝，让女帝十分不舒服。

“母后~~”

“城阳姑姑的诗会筹备好了么？朕要去！”

“你的礼物先行过来的，掐算着日子，你的城阳姑姑也该到了吧。”

此时，洛阳北门！

一架豪华的马车从北门驶入，但是刚刚进门，就被守卫的士卒拦住了！

“大胆，瞎了你的狗眼，这是城阳长公主的车架！”

随着车架过来的一个奴仆骑马在前大声呵斥道！

那守卫的士卒却也不惧，“城阳长公主秩比一品，自然可以进来。但是你，不过一个奴仆，怎么有胆子骑马进京？”

那奴仆正要争辩，里面的城阳长公主却问道，“窦大，怎么回事，怎么还不进城？”

窦大一听到这话，顿时心里有了底气，“看到了没，长公主要生气了，你们怎么还敢拦阻？”

“长公主进程，自然进城，但是你这个奴仆就不能骑马进程。大周律令，神都洛阳，能够使用马匹的需要文官一品、武将三品以上方可，请问您是官居一品还是沙场建功位居一方主将？”

他们几个都是留守下来的殿前司的将士，赵匡胤想马都快想疯了，自然也就感染力他们这些麾下将士！

而且眼前的马匹十分高大，这些殿前军的将士心里却不舒服。

俺们殿前军的兄弟此刻正在东北的疆场上奋力厮杀，赵点检因为战马愁得不行，可是眼前这个奴仆，居然能够骑着如此之好的战马在此招摇过市！

凭什么？

哪怕你不上战场，把这好马让俺们带上去也成啊，说不定一匹好马，就能多救下一个兄弟的命！

平时就算他们心里不舒服，也不敢多说什么，但是现在是对方违反了律例，他们占着理！

“老子在晋阳骑这马也没这么多事儿！”

“这里是神都洛阳！”

“我去你妈了个巴子！”

窦大狠狠地一鞭子就敲在了那名殿前军的右脸颊之上，厚重的马鞭一瞬间就在脸颊上开了一道长长的血条口子，顿时这些丘八就不干了，一张铁戟直接就从窦大的背上拍了下去，一瞬间就打落下马！

这群殿前军此刻也不管什么公主不公主的了，他们只知道，一个奴仆居然敢用马鞭抽他们的脸！

一个个的疯狂地踢打着窦泰，连带着城阳公主的车架也被惊到，顿时城门之处就是一阵混乱！

城门陷入堵塞，热心的洛阳士民立刻去洛阳府衙报官！

丞相府！

葡萄架子下面，杨亮靠在躺椅上面，王昭君一袭白裙，一边给杨亮念着朝廷上下来的奏章以及处理意见，一边给将葡萄去皮，轻轻地塞进杨亮的嘴里！

现在的朝堂，都是由相府十哲与各部尚书协商着处理政事，只不过这些东西给上处理意见之后，要送过来丞相府给杨亮过目，如果杨亮表示处理没有问题的话，就会送回，根据批复用印、下发处理！

可是杨亮这厮又开始偷懒了，奏章自己不看，都让王昭君念给他听！

“相爷，这是兵部尚书李景隆大人上的奏报，他说襄阳城防十分坚固，由他来守卫，万无一失！”王昭君忧心忡忡，她家里就是南郡的，“相爷，这襄阳是要打仗了么？”

“没有啊，你问这个干什么？”杨亮十分舒服地嚼着葡萄，真甜！

“相爷，妾的家就在南郡，妾是担忧家中老父！”

“这样啊，那你去信让他们搬到神都洛阳来吧！”杨亮倒是没有多想，“对了，咱岳父叫啥名字啊？本相顺便给他安排个差事儿！”

“相爷，妾父讳莽！”

哦，王莽啊！

杨亮吧唧着嘴，“葡萄呢？”

王昭君看着空空的盆子，“葡萄没了，妾这就去取。”

杨亮登时坐起来，扫视了一眼，眼中放光，“依本相看，还有！”

王昭君顿时想起了那晚上的荒唐事儿，顿时俏脸羞红，黑发之下的脑袋更低了，呢喃道，“相爷，现在是白天~~~~”

“白天好啊，白天看得更清楚！！”

……

“相爷，宫里来人了！”

杨伯的声音响了起来，王昭君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就羞红着脸跑了回去!

杨亮都无语了，这杨伯什么都好，就是不会看时候！

这种时刻是你能闯进来的嘛？你又不是太监。

难道要把杨伯阉了？

杨伯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杨亮的眼神特别可怕，“相~~~~相爷，宫里给咱们送~~~送太监来了！！！”

“真的？在哪里？快带我去！”

杨亮顿时一扫轻颓，若是这个太监没有太大问题的话，将杨伯换下来是最好不过的！

“奴婢高力士，参见丞相！”

“你是高力士？”

杨亮连忙将高力士扶了起来，高力士顿时大为感动！

干爹说得没错，杨相确实把他们这些阉人当个人看！在此之前，别说有人扶他起来，连正眼看他一眼的都没有！

跪在地上见礼的时候，那些高高在上的主子不踹一脚就不错了！

“奴婢就是高力士！”

杨亮顿时大喜，别人他不知道，高力士杨亮本相还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