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再苦一苦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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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

这些诗歌杨亮高中不知道学了多少，唯一好一点的是这些东西无论你喜不喜欢，都会强制要求你背下来！

贵妇研墨、力士脱靴，何等风光？

而杨亮，清楚地记得，这高力士可是被称之为“贤宦”啊！

一生忠心耿耿，与唐玄宗不离不弃，被誉为“千古贤宦第一人”。得知李隆基驾崩，吐血而死。

高力士也十分感动，杨丞相对我如此恩遇，还能不为杨丞相效死？

天气炎热，吕布取来酸梅汤，正准备递给杨亮，但是却一下子被高力士接了过去，“将军勇武过人，是在战场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勇猛武将，怎么能够让将军干这种奴仆一般的活计呢？以后这些事情奴婢来办就好！”

杨亮对此也连忙表示同意，点头说道，“对对，奉先我儿，内堂有女眷在，你堂堂男儿，着实不方便！”

“杨伯细查之后，这府内也十分安稳，想必那日投毒之人不在府内：周围也有数百铁甲军护卫，本相的安全应当无碍！”

吕布本来没有注意到高力士，但是这下子一来，发现高力士伺候杨亮十分贴心，不但小心地将酸梅汤添加冰块，在杨亮躺在躺椅上的时候，高力士还抱起杨亮的双脚，小心地脱靴！

他吕布之前可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

狗宦官，竟然争夺义父对我的宠爱！

不行，就算是孝顺义父，我吕布也能比你做得更好！

不就是伺候人嘛？

不会，我吕布还可以学！

高力士也和杨亮说起来这魏忠贤收了四个干儿子的事情，“相爷，干爹除了奴婢之外，还有王振、曹正淳、雨化田三个儿子，我们都跟着干爹给相爷效力！”

雨化田？曹正淳？

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但是这魏忠贤既然将他们三个人与高力士一起收为干儿子，想必这些人也都与高力士一样！

都是历史上有名的大贤宦啊！

否则他们怎么会同高力士一样，都被魏忠贤认作干儿子呢？

杨亮这下子放心了，有这些贤宦在，想必内朝也稳如泰山吧！

宋国，临安。

自从金国南下之后，宋国便偏安山东六府，赵宋宗室屯驻在曹州府的治所曹县！

曹州别看现在声明不显，但是其古称定陶，范蠡在此经商、章邯在此大胜、刘邦在此登基。

历代偏安山东的政权都倾向于定都临淄、或者济南，但是宋国不一样。因为其他政权都是重点防范西面之敌人，往往背靠大海，将军队沿着泰山、济水不妨。

但是宋国不一样，当初它重点防范对象是隔海相望的金国，一旦金国水师从山东登录，在曹县的宋国君臣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投奔大周。

尽管现在辽东已经被大周拿下，但是宋国在曹县已经建好了宫殿，也就不愿意再搬迁了。

此时秦桧已经进入了皇宫，昔日离开宋国的时候不过一个小小的员外郎，而现在已经是大周的礼部尚书了。

秦桧心中颇有些感慨，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宋国国主赵佶高坐在龙椅之上，眉头紧皱看着赵构给来的书信，“秦尚书，上国封坛拜相，下国理当庆贺。”

“朕～诶～寡人也已经派遣犬子赠送锦缎五万匹、黄金五百斤、珍珠五万颗、美女百名，怎么这些财货还都翻倍了呢？”

赵佶其实是十分生气的，他当初派遣赵构去洛阳的时候，让其携带的只有锦缎万匹、黄金百斤、珍珠百颗、美女三十名，赵构这狗崽子翻了五倍不说，现在秦桧过来，居然直接翻了十倍。

秦桧看着昔日三跪九叩的人，此刻居然对自己如此低声下气，不由得从脚后跟舒爽到了天灵盖！

“不错，康王殿下所报的礼物名单确实是这么多。但是本使经过汴州之东的时候，发现那里的数十万亩良田都已经歉收，所以剩下的这部分财货是宋国需要支付的赔偿！”

“汴州之东的良田歉收，这与我们宋国有什么关系？哪里早就不是我们宋国的领土了。”赵佶已经有了怒气，但是又不敢发作。

而下方宋国的大臣童贯、梁师成等心里也不舒服，想看看秦桧有什么花招。

“元符三年，女真贼子南下的时候，宋国掘开大河，致使江淮之间漂没百万，而汴东的良田也因这次的洪水导致今年歉收。”

赵佶心中一惊，额头之上的虚汗立马起来了，而下方的童贯见此情形，立马站出来大声呵斥，“你胡说，大河有几年安生的？元符三年大河决口分明是意外，怎么能说是我吗宋国掘开的？”

梁师成也紧随其后，“童将军说得没错，而且，这汴东之田已经不是我们宋国领土，从来没有听说过百姓粮食歉收还能有赔偿的。”

“天下间怎会有这样不体谅朝廷的百姓呢？”

秦桧却是微微一笑，显得自信心满满，“百姓歉收自然不会赔偿，但是那田现在是杨相国的，宋国还是能不赔嘛？”

“而且，若是宋国许了这些财货，那就是天灾；否则，这宋国掘开大河的事情，定会天下皆知。”

童贯心中暗恨，这汴东之田现在明明都是忠武军节度使及其奴仆的屯田，何时成了杨亮家的田了？

但是此时的童贯也不敢说话。

赵佶也无奈，“上国使节先回馆驿歇息，这些财货总要允许我们筹备些时日。礼部，按照亲王的礼仪进行招待。”

秦桧心下大喜，这件事情算是办成了。连忙作揖退出了大殿。

秦桧刚刚退出大殿，赵佶就愤恨地将桌上的笔砚扫下了桌子，“周国的皇帝张着大口，周国的臣子张着小口，硬生的要将我们吞吃干净。”

此时的赵佶怒气冲冲，朝廷上的群臣此时也不敢劝谏，只得暂且退朝。

果然，到了下午，赵佶召集梁师成、童贯进入内宫，除了这两人之外，还有大宦官李彦。

“都说说吧，这些钱从哪里来？”赵佶摆了摆手，十分无奈，“哼，这杨亮权势滔天，大周国的皇帝怎么就如此无能，无法管一管？”

梁师成趁机说道，“陛下，武周朝廷苛待士人，为官竟然连俸禄都没有，将士要获得赏赐，也必须要通过军功。如此虎狼之君，必有虎狼之臣。”

“而陛下圣明烛照，满朝文武都是正直的谦谦君子，这岂是武周朝廷能比的呢？”

赵佶听了这话自然十分受用，虽然我宋国国力弱小，但都是因为你们是桀纣之君。

不像朕，上有尧舜之君，下有尧舜之臣。

赵佶轻轻地舒缓了一口气，“哼，说得好听，但是朕要钱。梁师成，你是文官之首，要不你来说说吧！”

梁师成顿首说道，“陛下，我朝廷的开支主要就四部分。一是给刘宋……”

“咳咳，伪宋！”

“臣失言！赏赐给伪宋、武周和女真蛮夷之国的赏赐，约占朝廷岁入的三成；其二是陛下的花石纲也占了朝廷收入的三成；另外就是军费约占了两成，百官的俸禄和宫内的开支也差不多占了两成。此番杨贼索要如此之多的财务，也只能看看哪些地方能够挤出来一些了。”

虽然赵佶明面上对三个国家称臣纳贡，但是在内部的廷议上一向都是认为这些财货都是给予蛮夷的赏赐！

就像大人给颗糖给小孩，让他不要闹腾一样！

总之，大宋赢了！！！

赵佶依旧微微眯着眼睛，梁师成谨慎地看了一眼皇帝，试探着说道，“陛下，不若裁汰花石纲？”

赵佶顿时不喜，但是还没有表现出来，宦官李彦就着急说道，“陛下忧心国事，多次批阅奏章到深夜，陛下也没有其他的爱好，就喜欢一些奇怪的石头，难道丞相连陛下这点爱好都要剥夺嘛？”

李彦也不能不着急，若是真的裁汰了花石纲，他还怎么捞钱？

听到李彦这话，赵佶感到十分舒适，又换了个更舒心的姿势斜靠着。

梁师成也有些暗恨，“李公公，朝廷就这么多收入，不从这花石纲入手，哪里能得来许多钱财？”

赵佶也看向李彦，熟悉赵佶的李彦顿时明白，皇帝陛下的意思是，花石纲朕要，但是钱你也得弄到！

李彦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说道，“陛下，不若减少官吏俸禄，武周朝廷都能不发俸禄，但是满朝公卿对陛下的忠心程度，还比不上武周的暴虐之臣嘛？奴才相信，就算没有俸禄，满朝公卿依旧会忠心体国。梁相爷，您说是不是？”

“陛下不可！”

“为何不可，难道梁相对陛下不够忠心么？还是说要加征赋税？”

李彦得意洋洋，而童贯也在一旁乐呵呵地看着梁师成和李彦狗咬狗！反正不管他军队的事儿。

梁师成看见赵佶没有反驳的样子，也咬了咬牙，显得十分痛苦的样子，“陛下，臣同意加征赋税。”

“哦？为何？”赵佶有些好奇。

“陛下乃与士大夫治天下，非与百姓治理天下！”梁师成斩钉截铁地说道。

“只能再苦一苦百姓了！”

“那也就只能再苦一苦百姓了！”赵佶的心情十分不错，看来还是朕治国有方，这么难的问题居然被朕解决了。

但是紧接着又说道，“梁爱卿，给百姓加这么多赋税，朕身为天子，万民君父，实在是于心不忍。你看看还有什么其他地方能够筹集一些钱粮的？”

“陛下，不若裁汰一半军队！”

梁师成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童贯，紧跟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