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自由已死 第三十三章 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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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城被兽人攻破了，过程非常简单，在兽人亮出了巫术这个秘密武器后，便再没起什么波折。

事实上，在大爆炸之前，联盟军便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最后的疯狂反扑，更多的也是依靠着一股气势，如果能一鼓作气杀灭兽人，那就是辉煌的胜利。可一旦出现意外，那也必将遭受彻底的失败。

戴斯公爵并没有死的轰轰烈烈，他的实力还不如他的侄子阿尔弗雷斯，他亲自上阵拼杀也没起到多少鼓舞士气的作用，甚至大部分联盟军都不知道公爵已经来到了战场。

如果不是有一队高手随行，公爵很可能直接默默无闻死在了战场上，当然他的最终结局也还是如此，不过他最后还是站到了奥格瑞玛的面前，像他的侄子一样也倒在了奥格瑞玛的面前。

与戴斯公爵一同死去还有暴风雪家族，所有在菲尔城内的成年男性家族成员全部战死在菲尔城外的战场上，还包括许多比杰克还小的半大孩子，没有人选择暂避锋芒，等待他日反攻兽人，收复菲尔城。

虽然联盟其他地方还又不少的旁系分支，也许还有一些孤儿寡母，但暴风雪家族的确已经在事实上灭亡了。

很多人认为他们的死毫无意义，只有活着才能做更多的事情。他们的死无有担当，犯下了“错误”就应该亲自改正。他们的死愚蠢至极，不仅不会受人尊敬反而会遭受唾弃……

但这世上总还是有些少数人，他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更也不会为别人负责，他们背负的所有责任都来源于自身。

被强力规则禁锢束缚的古老家族用其殉道式的灭亡最后一次向世人证明了一直为人诟病的传承方式的“正确性”，但这大概也只是仍旧活着的愚蠢之人的臆测吧。

出人意料的是阿瑟元帅，这位传奇的自由联盟第八人死得颇为壮烈。

在生命的最后时间里，阿瑟颠覆了他在世人心中实力不济，只会玩弄心机手段，且垂垂老矣，愈发胆小怕死的形象，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在正面拼杀之中，虽然被兽人元帅奥格瑞玛击败并杀死，但亦令其受伤。

在元帅的对决之中，老迈的阿瑟并没有丢了脸面。或许带着两大愿望都未能实现的不甘，然而将军难免阵上亡，阿瑟的死同样没有丢了体面。

在战死之前，阿瑟还说了一句耐人寻味的话，“自由是最大的谎言。”

不止是这些上层的将领，联盟军士兵的伤亡更加惨重，除了逃跑的士兵之外，几乎没有活下来的士兵。兽人的确不需要人类士兵，但他们需要奴隶，这些士兵都该是最好的奴隶。

可惜，一场大爆炸杀死了太多兽人，不要说普通的兽人战士，就连奥格瑞玛都是满腔怒火，他们怎么可能留下俘虏充当奴隶呢？

然而也许是发泄够了怒火，也许是为了接下来的统治更加稳固，奥格瑞玛强力制止了一些兽人想要屠城的举动，甚至为此动使用了暴力手段镇压，才让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兽人安稳下来。

菲尔城中还有很多来不及逃跑的居民，一边虔诚地祈祷神灵保佑，一边战战兢兢地等待兽人来临……

菲尔城失守的消息迅速传播开来，这次真的是整个自由联盟彻底震动了。虽然兽人攻破爱丁堡的消息早就人尽皆知，但是对于很多来讲，那仍旧是遥远的事。

但这次不一样，就像是喊了无数次的狼来了、狼来了，而现在狼真的来了。无数的纽伦民众开始向南逃离，躲避可怕的、残暴的兽人。

假如之前还只能是名义上的自由联盟与兽人的战争，那么从此刻开始，必将是全面战争的爆发。失去了菲尔城与公爵家族，又注定不会有“外援”的纽伦公国必然在极短的时间内彻底沦陷。

但胃口大开的兽人肯定不会满足于此而停下脚步，以其狂傲的作风和强大的实力，不是没有可能对与纽伦接壤的尤尔曼、山特和西斯廷三个公国同时出手。

公爵们自然不同于那些惶惶不可终日的下层平民，他们对于发生在菲尔城的事情都表现很淡然，虽不至于毫无意外，但也没有特别惶恐。

公爵们都有着各自不为人知的想法，但表面上却还是要同仇敌忾，一致对外，在谴责兽人暴行的同时，纷纷宣布进入最高等级警戒状态。

不过，同仇敌忾要先明确谁是敌人，卡洛斯公爵和埃德温公爵就分得十分清楚。在自由联盟一片混乱之时，两位公爵又添了一把火，而且是足以彻底烧毁联盟基业的大火。

尤尔曼公国的卡洛斯公爵和琉森公国的埃德温公爵发表联合声明，将西斯廷公国的邪恶公爵凯恩斯的滔天罪行公诸于众，而后宣布将西斯廷公国极其盟友山特公国驱除出自由联盟。

在声明之外两位公爵还号召西斯廷和山特公民起来反抗邪恶公爵的残暴统治，早日将凯恩斯极其盟友兽人消灭，还联盟一片清明祥和。

两位公爵的这一举动立即引发轩然大波，之前内讧的谣言得到了证实，不过人们对于凯恩斯公爵勾结兽人这件事的看法却分成了两派，认为是真和认为是假的两伙人争论不休。

在讨论的时候他们对一件事情的看法却是一致的，自由联盟恐怕再难回到过去的状态了。

兽人现在威势无匹，不知道还要为祸多久，不排除就此扎根联盟的可能。纽伦公国名存实亡，哪怕日后收复，没有了暴风雪公爵，恐怕也要引起一番血腥争夺。

尤尔曼和琉森的同盟与西斯廷和山特的同盟势同水火，几无和缓可能，也不能确定不会爆发内战。洛桑和翡翠态度不明，如果不选边站，或许会形成三方对峙的局面……

总之，自由联盟分裂已成定局。

凯恩斯公爵没有料到对方居然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发难，这种举动对于目前联盟恶劣的形势无异于火上浇油，有百害而无一利。

凯恩斯的反应极为迅速，立刻“反唇相讥”，称这份东西如同儿戏，毫无逻辑，更无根据，“驱逐出联盟”尤为可笑，完全不具备任何效力。正值联盟危难之际，身为联盟公爵居然在此时做出这样恶意中伤盟国之事，伤害盟国情感，破坏联盟团结，其心可诛。

而剩下的翡翠和洛桑两公国也发出声音，呼吁双方保持克制，联盟七国本为一家，遭难之时理应携起手来共渡难关……

热衷于政事的民众已经察觉出了这两位的态度，这是在变相的表明凯恩斯没有问题，考虑到翡翠和洛桑的位置，位于联盟最南端，兽人短期内还打不到那里，他们当然希望另外几个公国能够挡住兽人，不让战火烧到他们的领地。

凯恩斯有些搞不懂威尔森，上次联盟会议的时候，他的立场可是在另一边的，这次却又态度反转，原因肯定不止外面人猜测的那么简单，或许这也是一个不甘寂寞的人。

不过这可是气坏了卡洛斯，他愤怒地指责威尔森和韦斯利不负责任。可随即他又被凯恩斯描述为心怀不轨的阴谋家。卡洛斯则再次将攻击目标换成了凯恩斯……

一轮新的“口水”大战再次开启。六公国还没和兽人打起来，倒是自己先打个热闹。

经过成百上千年的融合，七公国早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之间纠葛极深，关系网络十分复杂，难分彼此。然而，自此以后自由联盟仍旧是无可逆转地走上了分裂之路。

杰克已经带着再次受创的烈焰玫瑰回到了麦瑟瑞，由于代理团长反应迅速，处置得当，烈焰玫瑰并没有遭受太大的损失，不过再加上之前苦战的消耗，还是有不少的佣兵折损在了菲尔城。

在爱丁堡城破那晚，杰克不能算逃兵，反而冲进战火冲天的城池很有几分气势。但这次在菲尔城他的的确确是当了回逃兵。

这样的事情对于佣兵而言也算正常，类似的战争任务都有着极为完备的契约，上面各项详细的条款严格规定了双方的责任与义务，佣兵并不是联盟的职业士兵，没有义务为战争的失利负责甚至陪葬。

然而，落荒而逃的滋味毕竟不好受，况且烈焰玫瑰又损失了不少人，虽然这些事情都不是他能左右的，杰克还是心情很差.纽伦公国彻底完了，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而烈焰玫瑰的损失他也不知道怎样和大叔交代。

无论这一段时间杰克表现的怎样出色，在别人眼中怎样优秀，说到底也还是一个少年，他的心态终究还是要差一些，在面对这些挫折时，还是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认为是他能力不足导致的。这只能说杰克还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烈焰玫瑰的人数进一步减少，从规模上看，已经由顶级的佣兵团变成了普通的中型佣兵团，不过真实实力自然要胜出许多。

接连遭遇两次失败，佣兵们也终于认识到了自身与兽人大军的差距，强势如暴风雪不也已灰飞烟灭了吗，不服输也不行，现在已经没多少人叫嚷报仇了，大家都非常关心另外一件事。

烈焰玫瑰鼎盛时期是艾派克大陆上排名第六的超大型佣兵团，可如今却落得这番田地，无论是为了今后的发展，有资格接下更多的高佣金的任务，还是也为了出任务时更加安全，烈焰玫瑰都必须要招募人手了。

事实上，烈焰玫瑰已经被落在很多佣兵团之后了，不过毕竟名号在这里，现在开始发力也绝对可以赶上来。但杰克的面子恐怕还有些不够，这种事情还真就需要面子，没有一个有声望的团长坐镇，很难招收到强力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