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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黛儿也终于不吝惜赞美之词，狠狠地夸奖了一次儿子。
虽然被打惨了，可帕尼反倒是舒服了一些，因为身体上的疼痛多多少少冲淡了些心中的不安之感。
当然，他可不会因此感激乔弗里，他恨乔弗里狠得要死，这次能活下来，只是他命大而已。
可报仇……帕尼知道报仇的事情还是要靠普兰萨，一定要尽快和外祖父见一面。
乔弗里并没有因为又打了一顿帕尼而有一丝丝得益，下次打死帕尼的时候，他或许才会有那么点成就感。
此刻他当然也不会忙着高兴，而是在抓紧整理从昨夜抓到的那几个暴徒嘴里吐出的情报。
乔弗里昨天晚上一共抓了四个人，其中只有一个是“真汉子”，无论使用什么样的折磨手段，都根本无法让他开口，也就更不必提利诱了。
当通过侧面调查，知道这家伙是个狂热邪教徒之后，乔弗里就放弃了让他开口的准备。不是所有信教的都这样“虔诚”，可能干出极端之事的邪教徒，大概率是不怕死的疯子。
不怕死不可怕，关键是他们不怕疼。乔弗里和不少邪教徒打过交道，他认为这些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至少不是正常人，没有痛感的人怎么可能正常呢。
在那家伙几乎变成了一滩肉泥之后，乔弗里也就不再理会他了。
至于另外三个家伙，他们老老实实交代了，是那种连小时候偷看邻居家女儿洗澡的秘密都坦白的程度。
三个人分属于两个势力，其中两个人来自地下组织梦魇，另一个则是落日同盟军的人。
但是说实话，这三个人可挖掘的价值不大，他们只是外围成员的层次，昨夜参与行动大概也属于是凑人数的，全程听从指挥，后面干脆就是自由发挥。关于行动的具体信息，他们一概不知。
乔弗里很疑惑，这样一盘散沙的暴徒，居然真的“攻破”了卡萨布兰？他现在有些后悔，昨晚不该顾虑重重，直接杀出来，就算暴露了部分属下，也该是值得的。
这次暴/乱粗糙得很，除了当场被抓住的人，还有大量显著的线索可供追查，到目前为止，乔弗里得到信息都很明确，但问题是所有的证据都清晰地表明，暴/乱不是哪一股势力单独行动的结果，而是多方联合共同犯下的罪行。
乔弗里没有发现主导者，这不合理，多方势力共同约定在昨天搞事情？不，肯定有一个幕后主使者，而且这个人一定能量极大，否则不可能让落日同盟军这种疯子都乖乖配合。
实在是想不出合理的怀疑对象，昨天白天的事情或许还存在嫁祸给他的可能，但昨天夜里发生的暴/乱却无论如何也扣不到他的头上。
所以乔弗里认为应该只是单纯地巧合，白天的刺杀是对手所为，那人很大可能是塞西尔，而晚上的暴/乱不会是出在哪位皇子之手。虽然昂力塔古认为两者或许存在关联，但乔弗里觉得可能性不大。
乔弗里打算将接下来的调查重点放在暴/乱上，不止是因为线索所，也因为这样一个能量极大的未知敌人非常危险。
当然，对付帕尼的事情也不能因此中断，即使不能立即覆灭康斯坦斯家族，也必须断掉他们的希望。
塞西尔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不悲不喜，这是上位者必须具备的素质。
只是少了独自调查的权力，又不是不准他做事，塞西尔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必患得患失。
甚至回过味儿来的塞西尔觉得这是值得的，起码他试探出了昂力塔古的一些“秘密”，在他看来，老父亲的伪装就是秘密，不管是装作昏晕无能，还是装作命不久矣，都是大秘密。
不过，现在还不是继续探寻秘密的好时机，昨天发生的两件事情才是现阶段的工作重点。
塞西尔认为昂力塔古的提醒值得重视，有先入为主的原因，他隐隐猜测昨夜的事情就是皇帝陛下放任某些人胡作非为的结果，所以皇帝很可能是知道什么的，那么看似随意且合理的“建议”，很可能就是关键。
不过，在塞西尔的视角里，可没有他自己为了对付乔弗里假意刺杀嫁祸这码事，他对白天的刺杀看不清楚，对夜里的暴/乱一样没有想明白。
如果这是嫁祸的延续，那未免做得太过了，这口锅太大，没人能轻易把它扣到乔弗里头上，尤其是在昂力塔古表态之后。
虽然昂力塔古没有明说什么，可塞西尔觉得皇帝的那几句看似责难的话语，就是为乔弗里做了背书。
根本达不到嫁祸的目的，所以夜袭卡萨布兰城应该就不是冲着乔弗里去的，可能有着别的目的。这样说的话，似乎昨天两件事是两伙人做的，
所以事情到底是怎样的？皇帝的那句“看看两者之间有没有关系”究竟是不是有意的？塞西尔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中。
虽然没有想明白两件事情的关系，但经过昨夜到今天白天的初步调查，塞西尔越发确定，卡萨布兰绝不应该如此“脆弱”，栽在一群乌合之众手中。
是的，塞西尔也已经知晓了袭击者是来自多股不同势力这件事，而且他比乔弗里知道的更多，几乎摸清了是哪些势力，包括格洛瑞人的间谍。当然，那位有一位皇子存在的信息他尚未知晓。
那么该如何行事便已经有了思路，先将情况禀告给昂力塔古，就算是一些完全不清楚的细节，也可以胡编乱造一通，要注意尽量合情合理。
然后就可以以复仇的名义做事了，比如打击隐藏在卡萨布兰城地下的黑暗势力，比如铲除毒害国民，危害帝国的邪教，再比如联络格洛瑞内部势力，里应外合对格洛瑞帝国展开对等的报复行动……
而要做这些事情，需要强大的力量，也需要权力，于是要权要人就很合理了，塞西尔可是对法师军团念念不忘，纳叶希没能带走的，不代表他也带不走。
另外，塞西尔对帕尼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这件事有些不满，肯定不是摩尔老头儿不中用，老家伙威胁他的时候可能神气得很，应该只是邪教头子没有尽心罢了。
今天在皇宫的时候，他非常希望乔弗里下手再重些，直接把帕尼打死。
不要谈什么兄弟感情，当你有几十个兄弟姐妹的时候，你也一样不会在乎，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况且，彼此间本就是你死我活的关系，就算是有感情基础的，关键时刻也一样不能心慈手软，比如未来某一刻他对待乔弗里那样。
但事与愿违，乔弗里也是个不中用的，不要说把人打死，就算残废都没有，所以塞西尔觉得最终还是要他亲自动手，其实昨夜他就已经行动了。
加斯东为了更好，更隐秘地完成塞西尔交代的任务，动用了跟自身关系不大的人脉，也就是安达斯。
塞西尔要先放出消息，康斯坦斯家族要趁东南局势糜烂，帝国无暇他顾之际，脱离桑赛特帝国，自立公国，近期需要在卡萨布兰城招募勇士，以尽可能平和地方式表达合理诉求。
脱离桑赛特帝国是莫罗领是所有人共同的愿望，桑赛特皇室应该尊重莫罗领的选择。
傻子都知道这根本就是在胡扯，但是不重要，乔弗里的公开表态已经给康斯坦斯家族泼了一盆脏水，他再把康斯坦斯家族架在火上烤一烤也没什么问题。
同时，要不断帮助莫罗领与周围邻居制造摩擦，给人一种康斯坦斯家族已经迫不及待的感觉。
这些举动都是为了逼迫普兰萨滚回家去，如果他不为所动，继续窝在卡萨布兰城，那就调集各种力量不断对莫罗领发起“攻击”，将其打残打废。
等到普兰萨再也坐不住，乖乖滚回领地的时候，再对付帕尼母子。
先炮制一些甜黛儿的秘闻，然后创造一些关键性的证据，这样就算老家伙不相信，心里也肯定会不舒服，这是几乎可以肯定的事情。最后甜黛儿就可以意外死亡了，在与小白脸偷情的过程中，因为服用了过量的某种助兴药，身体承受不住药力而死亡。
失去了外祖父的帮助，又失去了母亲，帕尼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他大概会哭哭啼啼地寻求庇护，但是到时候一定要杀了他，斩草必须要除根，塞西尔可不会蠢到接受一个与他有杀母之仇的人。
至于怎么杀，那就比较简单了，繁星家族即使身为皇室，也不能保证所有孩子都能顺利长大成人，无论是意外，还是疾病，死上一两个再正常不过，说起来帕尼还在夭折的范围内。
塞西尔当然知道这个计划又臭又长，只是耗时间也就罢了，却还需要耗费难以想象的资源，但毕竟是要杀掉一个皇子，而且是有庞大势力在背后支持的皇子，怎么可能轻轻松松。
要不是无法和乔弗里做到彼此信任，塞西尔倒是很想联合他一起解决掉帕尼，毕竟就凭乔弗里做到那些事情，讲的那些话，他和康斯坦斯家族之间几乎不存在和解的可能性。
但是即便如此，普兰萨和帕尼的日子也绝对不好过，再适当地放些风声出去，落井下石者必然不少，到时候就是墙倒众人推的结果。
杰克发现安达斯更忙碌了，也对，他这种人就是如此，在时局稳定的时候就是个享受生活的富贵闲人，一边吃喝玩乐，一边感叹岁月静好。
可时局一旦动荡，那他这唯恐天下不乱之人一定是最活跃的，只有别人倒了霉，遭了灾，他们才有饭吃，有钱赚。
安达斯自暴，乱那夜密会加斯东之后，便开始频繁出入各种不健康场所，当然不是为了消遣，而是他要找的人大多在这种地方。
杰克想方设法去套消息，这其实算是秘密，因为如果暴露了，事后可能会被普兰萨打击报复，显然加斯东可不会真的在乎安达斯的死活，至于会顺着线找到他头上，他其实是不在乎的，够胆就来喽。
遗憾的是事情没能完全保密，杰克得知了安达斯在招人，而且与他以往的需求不太一样，这次不要人打打杀杀，但危险性可能更高。
安达斯需要敢于直面死亡，敢于大声讲话的真的勇士，通俗地讲就是不怕死的，要钱不要命的。
杰克其实不知道安达斯草包将军的称呼具体是怎么得来的，但少有取错的外号，想来他应该是真的没什么本事的，这样的他都能在卡萨布兰城吃得开，那他会有什么样的任务就都不奇怪了，杰克只想知道这事是不是和塞西尔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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