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星辰大海 第九十八章 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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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尔凡宫除了住着昂力塔古外，还住着他的妻子们和孩子们。妻子们可以在这里住一辈子，但是皇子和公主们不同，他们到了一定的年纪，就必须要搬出赛尔凡宫。

对年纪没有特别严格的规定，但通常以“懂事”为界限，有时候可能会很早，比如昂力塔古的孩子，有皇子甚至不到十岁就不得不出去顶门立户。

当然，作为昂力塔古的孩子，他们还是有特权的，除非昂力塔古有命令，否则他们可以随时出入赛尔凡宫。

不过，自从昂力塔古生病以来，赛尔凡宫的出入明显变得困难起来，有时候甚至干脆处于戒严状态，根本无法进入。

比如现在，塞西尔和乔弗里等人再焦急，也无法进入赛尔凡宫，这里的安全程度同样足以令昂力塔古满意，赛尔凡宫还有个魔法宫殿的别称。

没有当上皇帝，没有成为赛尔凡宫的掌控者，即使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依然无法搞清楚这里的奥秘。

“咳咳咳……”

昂力塔古此刻正侧卧在床上，发出轻微的咳嗽声，的确很轻，就像是嗓子不舒服在清理一样，完全没有在人前那样的剧烈。

一个人恭敬地站在昂力塔古的床前，他穿着普通的法师短袍，头发理得很短，年纪大概在五、六十左右，貌不惊人，也没有散发出什么特别的气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人。

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这又怎么可能是个普通人呢？他不仅不普通，而且身份惊人，他是丹尼——桑赛特帝国魔法学院院长，乃是货真价实的十级大魔导师。

这位在人们眼里神秘、强大的院长大人，在昂力塔古面前竟然没有任何身为强者该有的矜持，多少显得有些卑微。

哪怕昂力塔古是皇帝，但皇帝只是普通人的皇帝，倒不是说超脱凡俗的十级强者就可以直接跟皇帝对抗，但至少不必像普通人那样卑躬屈膝。

“嘿嘿，你觉得塞西尔有那个本事吗？”

“塞西尔皇子的心智绝对是上上之选，也有胆识，最关键的是他足够狠辣，我认为他一定是准备好了。”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真是令人期待啊，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

几日之后，就在所有人都失去了耐心，以为再也不会有下文的时候，昂力塔古的出人意料的命令也传出了赛尔凡宫。

塞西尔可以带着他的证人和证据觐见，至于乔弗里和其他人的请求，皇帝陛下根本没有理会。

莫非塞西尔皇子就要这样胜出，将成为下一任皇帝了吗？尽管塞西尔还没有出发，他的调查结果还未得到证实，一切都还是未知，可看好他的人却非常多。

塞西尔也不免激动，没想到昂力塔古会全盘接受他的请求，他本以为证人昂力塔古不会同意他带证人的，这是相当重要的一点，如果没有证人，计划的难度将会成倍提升。

是时候了，成功即在眼前！

有人欢喜有人愁，乔弗里就是郁闷的那个，绝望倒也不至于，沮丧是真的，他仍然坚信塞西尔的话是谎言。

既然不能阻止塞西尔，也不能在一旁搅局，那只好专注自己的事情，乔弗里再次投入到了对帕尼之死的调查中。

公平地讲，这件事情的难度对众人而言是不一致的，对乔弗里来说个格外地难，因为受害者家属，准确地说是甜黛儿对他的敌意非常大。

如果有人想去了解一些帕尼的情况，甜黛儿为了查明真相还有可能勉强配合一下，可假如那人是乔弗里，除非是太阳从西边升起，否则，乔弗里不被当场暴打就算好的了，甜黛儿绝不会透露一个字。

甜黛儿真的受够了这些人的虚伪，不是一个两个，而是所有人，他们的面目令她一阵阵作呕。

是时候了，甜黛儿已经等不了了，她要复仇。在她的苦苦哀求之下，普兰萨也觉得时机已经到来。

南迦汨，一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废物皇子，就是被乔弗里深深鄙视且厌恶的那些人的典型代表，吃喝玩乐无一不精通，但其他事情，没有一样行，如果没有侍女照料，很可能自己活不下去。

而且，这是个连对做皇帝都没有兴趣的废物，昂力塔古宣布要选拔继承人的时候，他连尝试一下的想法都没有一丝一毫，当皇帝太累了，哪怕是做昂力塔古那样的皇帝，也还是累，他只想混吃等死一辈子。

不过南迦汨这样做也有好吃，一个与世无争的废物，虽然人人嫌弃厌恶，可没人会去针对他，那样不仅会脏了手，还会显得不够宽容。

然而，即使南迦汨的兄弟姐妹们肯放过他，普兰萨也不想放过他，只因他是繁星皇室的成员。

南迦汨是一级战士，这是靠各种药物生生堆积出来的，可没有他本人的半分努力在其中。可即使有这样的底子，以他不到三十岁的年纪，身体状态却也至少是五十岁的。

又放纵了整整一夜，南迦汨顶着巨大的，已经无法消散的浓重黑眼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随手拍了一下身边已经睡着了的女人的屁股，随后露出了一丝淫邪的笑容。

晃了晃头，南迦汨朝厕所走去，金灿灿的马桶让人难以有如厕的，但纯金的材质是身份的象征，起码南迦汨是这样认为的。

哗哗哗……

南迦汨舒服地抖了抖，然而下一刻他就瞪大了眼睛，眼球瞬间充血突出，完全超出了正常范畴。

一柄利刃从南迦汨的背后插入，透体而出，嘴巴流出了汩汩鲜血，南迦汨没有发出什么叫喊声就倒下了。他倒下的时候依旧没有发出响动，因为他身后的人接住了他软绵无力的身体。

与人无害的南迦汨死了，当然这是对其他皇子、公主来说的，对那些被他欺负过得平民，小贵族而言，这个祸害死得实在是太晚了。

繁星皇室的直系成员在这个破晓都遭遇了差不多的状况，由杀手负责解决的，尽管杀手有强有弱，但都是根据目标人物的实力特别定制的，确保可以完成任务。

另外一些如下毒的手段，也都是准备了很久，根据目标习惯以及特点制定的专属计划，可以让目标在不知不觉间安详死去。

菲达莉很自律，这个时间她已经起床了，准备开始迎接新的一天，在洗漱过后，她开始吃早餐，很简单的东西，一份面包，一份牛奶，和几片切好的水果。

当然不是公主没钱，昂力塔古不会重男轻女，他对所有孩子一视同仁，全都不怎么照顾。

菲达莉相信简单的早餐才能让她有清醒的一天，如果一大早就吃得很油腻，她至少会晕上一个上午的时间。

面包是最简单的，松软但口感单一的白面包，但菲达莉却吃不腻，她习惯了这个味道。

咬了一口面包，菲达莉拿起了那杯牛奶，举到了嘴边，刚要喝的时候，菲达莉却停住了动作，看着手中的牛奶若有所思。

这简单至极的早餐她吃了很多年，而且因为样式少，所以每一样食物都制作得非常的标准，因为厨师有规范化的流程。

可今天的早餐，菲达莉本能地感觉到了不对，她说不出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但她就是知道一定有问题。

出于谨慎，菲达莉最终放下了牛奶，然后立刻跑去盥洗室催吐，试图把刚刚吃下的面包呕出来，但是她努力了半天后，最终还是失败了。

尽管没有感觉到不适，可脸色难看的菲达莉在思考了一会儿后，还是准备出门了，她要去见犹达斯，如果食物真的有问题，那么在光明神庭的红袍主教身边无疑是最安全的，毕竟不是人人都能像帕尼那么“幸运”。

虽然着急，但菲达莉还是仔细打扮了一番，不是为了更漂亮，而是想要让别人认不出来，因为这段路上也很可能会发生危险。

有成功自然就有失败，但是最终结果普兰萨恐怕不能接受，因为成功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而失败的都是至关重要的。

塞西尔意气风发，他正在做着最后的准备，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心态再好的人也一定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情绪激动。

昨夜塞西尔看了太阳落山的过程，夜里他又开始仰望星空，在太阳即将升起之时，他却把自己关到了黯淡无光的房间里。

塞西尔现在要做的是平心静气，尽量让自己放轻松，各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尤其是激动的成分过多，所以他有些混乱，这样的状态可不行，今天这场大戏需要他以最完美的状态出演。

但是突然间，房间变黑了，是彻底地黑了下来，而非是之前的那种黯淡，同时屋子内的温度也下降了许多，已经达到了能够看见呵气的程度。

一直闭目养神的塞西尔猛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已经做到了面前的黑衣人，仔细打量。

两人都没有说话，气氛沉闷诡异。

还是塞西尔先开口说话，“盖斯先生？”

“是我。”

话语依旧简洁地过分，完全符合他的身份。来人正是艾派克大陆第一杀手组织弑影的首领盖斯，受雇于普兰萨公爵，前来刺杀塞西尔皇子的杀手盖斯。

“哈哈哈，好，来了就好，我还担心你有什么事情耽误了，摩尔教主果然是有信誉的人。”

本该轮到盖斯恭维几句了，但是他却沉默以对，这让塞西尔稍稍有些尴尬。

但是没关系，塞西尔可以自我调节，随便打了个哈哈，自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塞西尔就开启了真正的话题，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个杀手头子是个不该讲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