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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有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一个多余的招式。
高手要用实力说话。每一个招式都必须很有效。
为了能阻止司空道人对林兰楼和秘云深的伤害,李吹笛只能用内力硬拼。
不得不说,司空道人的内力高他一筹。
单单拼内力的话,打下去他很快要落败。
李吹笛回头叫道:“快带他走。”
林兰楼自然知道司空道人的厉害,如果他和李吹笛联手不是没有胜算。
可是现在秘云深重伤在身,若是他离开,秘云深很有可能再被暗算。
秘云深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一起走。”
他的流血的伤口已经扎好,起身拉着林兰楼向李吹笛走过去,“我在你们边上,安心对敌。我应付的了。”
风中又传来算盘的声音,看来刚才铁算门的人并没有离去。
也是,络衣是铁算门的人,她此时若是在洛阳,是不是该出现了。
“那位年轻人,你死也不需要遗憾,因为你已经有了子嗣。”说话的人不是络衣。
说话的人竟能说出这番话来。还夹杂着一丝喟叹。
不管这话是不是揶揄,是不是有些让人哭笑不得,都传递了一个信息,铁算门的人在。
又是哗啦哗啦的声音。林兰楼一听心念一动。
铁算门知道秘云深和络衣之事。难道络衣已经怀有身孕?
来的人必是络衣熟识亲近之人。一定会照顾秘云深。
他一念之间,便放下秘云深,全力而出。
林兰楼虽然受了伤,但是有李吹笛在身边依然勇猛如虎。
两人只要合到一处,情形立刻不同。
李吹笛立刻将自己所有的空门都留给林兰楼,奋力如蛟龙一般。
哪怕他的内力不如司空道人,他也敢奋力一击。
因为他知道,林兰楼会在他的身后,飞快补上一掌,两人的内力绝不是司空道人都能匹敌的。
这是有恃无恐肆无忌惮的霸道打法。
这种打法一般人不会用,因为用不起。
如果没有人在身后全力配合的话,这样拼命的打法用一次很可能就永远成为废人。
司空道人明显没有料到他们的默契。
冷哼一声,双掌齐发,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双拍了出去。可是让他万万没有想到,李吹笛立刻变的如有神助一般。
他以为能将对方震飞,不曾想自己被震的倒退数步,心口一热。
知道不好,大叫一声,“走。”往后直跌,瞬间消失。
李吹笛和林兰楼不敢追赶,因为秘云深还在后面。
树林里很快恢复了平静。
秘云深的伤很重,但是他的意志惊人,一声不吭,还能行动自如。
林兰楼看着坚持自己走的秘云深,不忍道:“不要硬撑。”
“刚才铁算门的人,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李吹笛转头问道。
“可能络衣有喜。”秘云深的脸虽红了,人却精神了不少。似乎伤痛已经好了许多。
“这娃,来的真是时候。你这是要做爹咯。”李吹笛脸色舒缓道。
“能肯定是铁算门的人吗?”林兰楼问道。
“不管他们是不是,只要没有坏我们的事情就好。他能知道秘云深的有子嗣的事情,看来八成是络衣的同门。”李吹笛道。
秘云深没有说话,只点点头。
三人回到客栈,天色已晚。他们今晚注定不会太平。
真正的安恒不见了,他们保的镖不见了,走镖的人丢了镖。这在江湖上真是个不小的笑话。
他们该如何向秦明月交代?
好在他们三人还在,都还活着。在树林里,他们似乎确定安恒也还活着。
李吹笛有些内疚,他若在林兰楼的身边,事情可能不会现在这种局面。
他们安顿好了秘云深,就打算去安恒所说的三花巷。
这是安恒留给司空道人的信息,看来是要和司空道人有个了断。
这个信息很大程度上也是留给他们的。
不管如何要去三花巷看个究竟。
“金公子,宝儿那边安顿好了吗?”林兰楼问道。
“不会有事,吴照峰的尸体是他儿子吴满禾带走,带到他的别苑。吴大侠的儿子是个不能见外人的高手。此子性格虽然闭塞,极端,应该是坊间所谓的孤独离魂症。所幸他和宝儿是多年的朋友,再加上有王右旗在不会有事。”
林兰楼点点头,道:“我从吴府回来的时候,云深已经被劫持。”
“为何如此?”李吹笛有些吃惊。子秘云深的武功,这伙人劫持他不会一点动静也没有。
“云深和安二公子在客栈,有人想找二公子未果。假冒二公子,趁云深不备将其挟持。我一路追踪过来,幸亏你及时赶到。”
“怪不得云深没有发任何讯息。”李吹笛道。
“这二公子似乎早有防备,不知他如何逃脱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安全。”
“不管如何我们先探一探三花巷再说。你身体行吗?”
“撑得住。”在这样的生死时刻,伤对林兰楼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况且他的伤口已经找了洛阳城最好的大夫包扎了。
他和李吹笛一起保送的镖竟能丢了,真是可怕。
两人将秘云深安顿好,就出了客栈。
秘云深本想跟着一起去,但是因为他被挟持时失血过多,他们没有同意他一同前往。
林兰楼和李吹笛坐在三花巷巷口的灯影下面,默默地啃着牡丹饼。
牡丹饼是洛阳城特有的饼,味道不错。
这三花巷长约二里,多是高门大宅,尽数关门闭户,安恒到底在哪,从何找起?
两人已经坐了将近半个时辰了。
啃完了饼,起身到了街角,找了家汤馆喝了碗牛肉汤。
问老板道:“这三花巷里最近可来了新客人?”
“巷中陈宅,是个烟花地,那里天天都有新客。”
林兰楼和李吹笛对视了一眼。
陈宅竟是烟花柳巷。既是烟花地,为何要用陈宅的名字?
世间的事情哪有那么多常情。多的是悖理。叫不叫陈宅不重要。
二人在夜色中有些瑟缩。毕竟这是他们结伴去烟花之地。好像是第一次结伴去这样的地方。
整个巷子里幽暗又明亮,有些宽敞。
因为巷子很长,所以两人走过的时候很是小心。
巷子里不都是住户,还有商铺,有客栈,有酒楼,可是他们还是选择了陈宅这个烟花第。
陈宅还真给了他们惊讶。因为这个地方根本不像是他们见过的烟花之地,喜庆热闹。
可以说是冷冷清清。
院子里有些幽暗。
进了院门,李吹笛的手便握住了剑柄。
他可是经常出入烟花柳巷的人,这样的地方该有什么气息他可是清清楚楚。
可是这个陈宅明显不是他见过的烟花之地。至少在气息上不对。
难道牛肉汤的老板有诈?
他们行走江湖多年,在巷口足足坐了半个时辰,怎么会连一个牛肉汤老板是真是假也认不出来。
进了没人看管的大门,门厅的后面坐着一个昏昏欲睡的老人。
“你们是找人,还是第一次来?”老人混混沌沌地问道。一口地道的洛阳官话。
“第一次来。”林兰楼老老实实回答道。
“外地客?”
“外地客。”
“求子还是求欢?”老人又问道。
“第一次来,不知老人家所说的求子是如何,求欢又如何。”林兰楼又老实道。
“噢,第一次来。我们这里都是良家姑娘。若是夫人不孕的,不能纳妾的,可在此挑一位姑娘给自己生个孩子。价格要贵些。求欢的,找一位清白的姑娘,一夜求欢,如同青楼一夜。价格也比青楼的贵些。”
老人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指他们。
林兰楼一时语噎,竟然还有这样的营生,他只好看着李吹笛。
“只想过个夜,可有空房可供歇脚?”李吹笛道。
“噢,避难啊?不住客栈住青楼的,又不需要姑娘的多属避难。我看看,恰好有一间房,收费比客栈贵。二两银子一晚上。”老人眼神不好,在抽屉里搜寻了半天道。
林兰楼又是一惊,不仅仅是房子贵,这个晕乎乎的老人什么都透彻。
连不住客栈住青楼的事情都如此明白。
这个冷冷清清的陈宅至少有数十间房屋,竟就剩下一间房子。看来院子里人很多啊。
“能保证安全吗?”林兰楼小声问道。
“保证不了。”晕乎乎的老人似乎是随随便便摸出了个好牌,凑着灯笼道,“后二进院东厢房。也算是个上房。”
老人絮絮叨叨,也算是热情。
问道,“你俩是不是喝了牛肉汤?”
李吹笛道:“是,巷口外喝了碗牛肉汤。”
“怪不得,那老板是俺老板。”老人露出慈祥的微笑。
林兰楼有语噎,又看着李吹笛。
一个牛肉汤老板,还能有这么大的园子,做这么大的营生。
洛阳真是多异人。
李吹笛没有表情地接了号牌径直进了门去。
老人在后面又道:“你俩长的那么好看,想不花钱住宿吗?”
“不想。”李吹笛头也不回道。
不花钱住这里,他知道其中的道理。
有大户人家的小姐们愿意在这样的地方一夜求欢,自然是不要钱的,还可以倒贴给他们钱。
这事怎么可能。
李吹笛下意识地拉住了林兰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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