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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年9月,顾江年承了蔡辛同人情,且这人情背后的交易顾江年是利用蔡辛同手中的旅游专线成就彼此之间的合作共赢。
顾江年此行出差,短则一周,长达半月。
近些年,国外旅游已成趋势,红利当前,任何人都想捞一把,顾江年想捞的红利远不只旁观者眼中的近利,他看中的,是长久利益发展。
首都一行回来之后,顾江年着力于两件事情,将君华财产外移。
但此举,遭到了君华老总一致反对更勿论数位股东了。
他辗转多日,思忖许久,才想起蔡辛同这么号人。
既然财产转移不行,那便将国外企业利用起来。
顾江年在国外旅游城市买了数块地皮,准备投资房地产。
而这中间,他需要与蔡辛同达成利益链。
将国外房产销售的项目交给了蔡辛同,这是一场绕道而行的战役,而顾江年也是在为自己的家庭做退路。
翌日清晨,姜慕晚从梦中醒来,伸手摸了摸身旁,摸到满手冰凉,睁开眼帘时才响起,顾江年出差了。
十月中旬、气温逐渐转凉,夜间温度骤然降低让空气都湿润了几分。
晨起,慕晚起身,抱着被子坐在床上,给顾江年去了通电话,那侧响了数秒无人接听,她才伸手掐断电话,掀开被子进了卫生间。
另一方,梦溪园内,往日里都会晨起替姜临准备早餐的杨珊这日并未起来,在书房睡了整晚的人进卧室衣帽间拿衣服时,便见杨珊躺在床上,未有起身之意。
姜临换了身西装,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对杨珊道“让薛原给你订机票,你去国外照顾司南一段时间。”
言下之意,要将她外放。
本就是躺在床上假寐的人听闻这话,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猛的掀开被子起身“去见司南?我这一身伤你让我怎么说?”
说她被姜临打了?被家暴了?
还是说她眼睛瞎了?费尽心思嫁的这个男人是个暴力狂?
“与其想想你这一身伤怎么说,不如想想你怎么把织品救回来,”男人的重点跟女人的重点完全不一样,织品现在是他们手上最后一个赚钱的企业了,若是被姜慕晚一锅端了,无疑是断了他们的后路。
男人重利益,女人重感情。
若一直都这样是最好的。
可偏偏,绝大多数的女人要感情,还有利益,明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可她们却在边缘使劲儿徘徊,反复跳跃。
妄想得到更多。
而杨珊便是那种人,什么都想要。
可偏生自己又没有半分能力,驾驭男人的手段是有,但属于她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在这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层出不穷的时代,她的手段,远不如美貌诱惑力大。
杨珊自己也深知这一点,所以她在求稳。在姜临身上求稳。
可奈何,姜临遇到了姜慕晚。他平稳的人生终止于此。
而杨珊的这场博弈也有可能输的一塌糊涂。
极有可能一无所有。
他努力半生,若是如此输了,此生只怕都会在不甘中度过,姜临这句轻飘飘的话好似一语点醒梦中人,让杨珊的对姜临的恨消散了一分,对姜慕的恨又增长了一分。
没有姜慕晚之前,她何其风光无限?是姜家夫人,即便是小三上位,带着老爷子的威严与姜家的地位,这些豪门阔太都得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喊他一声姜夫人,可惜如今呢?她像一只落水狗被姜慕晚痛打之后扔到台面上,让大家观赏讽刺。
像极了菜市场里那些卖到夜晚无人卖的菜,被随便的扔到了一处,可却没有扔出这个圈子,来往之人都能瞧见她,风言风语都会伴随着她,围绕着她。
那些豪门阔太见了她就会讽刺、挖苦她。
即便是不讽刺挖苦,眼神也是不屑的。
“什么意思?”杨珊坐在床上,顶着一张满是伤痕的脸望向姜临。
“姜慕晚策动了织品的几位股东,现在手中握着织品百分之三十分的股份,眼下正想对付我们,你不防着就罢,且还捧着双手将机会送到她跟前,杨珊、你是觉得大家的日子都好过了吗?”
“她姜慕晚到底想干什么?”杨珊话语声处在暴怒边缘。
姜临有理由相信,倘若此时姜慕晚站在她跟前,她一定会伸手撕了她。
“老爷子进去了,司南出国了,华众也是她的了,她到底还想干什么?”姜慕晚这是想把他们一个一个都逼死,让他们身无分文无安身之处。
说一句狼子野心也不为过。
织品拿到手对她而言没有半分好处,只会白白的损失钱财罢了,可她偏偏要来参合一脚,安的什么心?
宁愿赚不到一分钱,宁愿损失钱财,也不让他们好过?
她是疯了不成?还是钱多的没处花了,非得在他们身上砸两把来恶心他们,诚心让他们不好过?
“想让姜家的人都死光,再不济,也会效仿顾江年,将我们踩在脚底下践踏,让我们仰着她的鼻息生存,”若是姜慕晚一,姜临还想不到这一点,可自打姜慕晚跟顾江年在一起之后,姜临心里的这种想法越发的肯定了,她想效仿顾江年,成为c市的第二个另类。
这个自幼被宋家养大的孩子,不顾什么仁义道德,将名声全都扔到了一边,什么都不要了,只要她们不好过。
一个姜慕晚他们对付起来尚且还有些吃力,现如今加了一个顾江年,这夫妻二人在整个c市都是一等一的存在。
论手段,论阴谋诡计,鲜少有人能与之匹敌。
“效仿顾江年?”杨珊坐在床上,喃喃自语,整个人像是三魂被抽走了七魄,失了心智。
顾家的那几位叔伯现在可谓是极惨的,虽说在君华仍旧有一官半职,虽说依旧是姓顾,可顾将年的家产、企业,与他们而言没有半分关系,相反的在整个c市,倘若是谈及顾家叔伯几位、c市无论是富商还是政客都会象征性的上去踩一脚,像是为了巴结顾江年一般。
顾家的几位叔伯,现如今在c市可谓是如同过街的老鼠一般人人喊打,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这辈子深陷在泥潭当中想爬也爬不出去,一旦他们伸出去一只手就会被人狠狠的一脚踩进去,永远都只能在挣扎的边缘徘徊着。这辈子即便是死,也只能死在顾江年的手下。
何其悲哀,何其凄惨,杨珊一想到自己往后要过这种日子,就浑身起了一层恶寒。
不不不、她死也不想过这种日子。
死也不想在姜慕晚的手底下人不人鬼不鬼的。
姜慕晚休想把她踩在手底下狠狠的践踏,她不会如她所愿的,即便是要死那也要一起死。
即便要下地狱那也是要一起下地狱,她不会如顾江年的叔伯那般躺在她的手下,任她踩踏。
“她休想,”杨珊近乎咬牙切齿开口。
姜临漫不经心的将领带打好,望着杨珊,沉默了半晌才开口“姜慕晚把老爷子送进去本是可以消停一段时间的,即便她收了织品几位股东,短时间内也不敢有动作,最起码在有动作之前也会细心规划一番,可你偏偏不识相。”
杨珊这种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你去哪儿?”见人要出门,杨珊急忙开口问道。
“去织品。”
杨珊觉得他们跟姜慕晚已经站在了对立面,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的对立面。
“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罢手的?”
“痴心妄想,”姜临扔出了四个字。
他已经彻底摸清了姜慕晚的性子,她反杀回来开始就没有停下来的一天、停下来的那一天就是姜家人全部死光的那一天。
姜慕晚要的是他们的命。
是把属于他们的一切一点点的夺走。
“难道我们要这么等着被她踩踏吗?”就这么不做任何举动的躺在家里等着姜慕晚来打他们来踩踏他们吗?
被动挨打?
姜临想,不会。
他这辈子,只会在宋家人手上吃一次亏,吃了第一次就绝不会再吃第一次,姜慕晚如果想像当年宋老爷子一样摁着他的头下跪道歉,绝不可能。
彼时年少毫无还手之力,尚且还有大局要顾、那么现如今,不会了。
一如杨珊所言要死大家一起来。
姜慕晚不会罢手,她们也不会认输。
这日、姜临离开姜家时进了趟书房,在书房的抽屉隔间里抽出了几张照片。
照片上,女子气质温柔笑颜如花。如一朵开的正艳的牡丹,端庄大气温雅娴熟,乍一眼望去浑身的气质令人蛰伏,恨不得跪在她脚边对其俯首称臣。
身旁一男子,风华正茂姿态卓然浑身散发着一种是王者独有的自信,脸面扬起温润浅笑,浅笑中偏有那么几分包容世间万物的淡薄。
二人肩挨着肩,乍一眼望去,好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
无论是气质身高长相,二人都像极了一对天作之合的佳人。
数张照片,皆是合照。
女主角是宋蓉,可男主角不是自己。
姜临看着手中的照片,静默了数秒,而后微微闭了闭眼伸手将照片放回抽屉里,浑身阴霾缓缓向上攀爬,整个人都被阴郁气息笼罩着。
静默了数秒才从书房离开。
姜临离开时杨珊有些话没有问完、便追了出来,追到书房门口,便见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几张照片,凝眸深望着,那满脸隐忍又痛心容颜似是一记闷锤狠狠的砸在杨珊的心头,让她一时间难以喘息。
她认识姜临几十年,最初在他身边做秘书时,时常听见他提起他妻子宋蓉,说起宋蓉这人总是满面温柔,那是一种不常见的情绪,即便在后来她们结婚,她也从未在他脸面上见过这种情绪。
自与宋蓉离婚之后,姜临再也未曾提及宋蓉,好似宋蓉这个人只是人生旅程中的一个过客,走了便是走了,丝毫不值得留恋。
可杨珊知道,这是一个假象。
宋蓉那样的女人,太过优秀,她身上温柔的气质与以及旁人所没有的典雅端庄,无疑让男人们蛰伏。
宋蓉身上的气质,越是成年男性便会越深深迷恋,一旦陷进去便不可自拔。
姜临从表面上看似是抽身出来的,可实际上他对那个女人仍旧有所怀念,如果不是哦宋蓉工作上的原因,如果不是姜家老太太太过强势,如果不是自己对他使用了一些手段………
杨珊站在书桌前,指尖放在抽屉边缘,似是想伸手拉开抽屉看看里面有什么。
可内心有一道声响告诉她不要看。
脑海中似是有两个小人正在天人交战。
她伸手轻轻的将抽屉拉开了一点点,可这一点点的空隙停了许久许久。
久到让她内心的挣扎多了几番,最终、杨珊伸手将抽屉关上了,她没有那个勇气去看抽屉里面放了些什么,如果抽屉里的东西是有关于他跟宋蓉的过往,她不能保证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
她的人生已经停在这里了,再去纠结那些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没有什么意义,她现在要做的是想着如何去对付姜慕晚,如何从姜慕晚手中把织品解救出来,然后如何去毁了她。
不毁了姜慕晚,她跟姜临没有好日子不说,姜司南的人生或许也会在此画上句号,即便是为了姜司南,她也不该就此认输。
这日,杨珊戴上口罩和帽子出了门。
且出门时,提了一个大包。
姜慕晚这一次来势汹汹,即便不弄死织品,也会把织品弄到手底下来。
让他们俯首称臣。
这日清晨,有关于姜临在公司对姜薇大打出手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风声雨声,齐齐而来。
姜慕晚洗漱完换好衣衫出来,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恰好响起。
她迈步前去接起。
那侧,顾江年的声线温温传来“蛮蛮。”
一声轻轻软软的轻唤传来,带着几分日常。
“起了?”男人又问。
“恩、”姜慕晚轻声回答“怎么没接电话?在忙?”
“恩、开了个早餐会,”所谓早餐会就是吃早餐的间隙,一群老总坐在一块一边吃一边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
时间紧促,轮流安排工作。
“昨晚睡的怎样?”男人问这话的言下之意就是有没有想我。
姜慕晚睡得好不好他不知道,反正自己昨天晚上没睡好,躺在床上,总觉得身边缺了点什么,手心里痒的厉害。
“不好,”姜慕晚如实回答,她的这声不好出来,顾江年竟然觉得自己还有那么些许的暗暗高兴。
只是这高兴没有维持太长时间,慕晚又来了一句“昨夜没关窗,听了一晚上凄惨的猫叫声。”
初秋的猫,叫起来跟小孩儿哭似的,颇有些渗人,若非知晓顾公馆人多,也知晓夜间有警卫接连巡逻,定然会吓得不轻。
顾江年……………所以不是想他?
“那只猫叫?”顾江年悠悠询问,这句询问里含着那么些许吊儿郎当的腔调,姜慕晚若是细细的听,细细的琢磨,必然能听清楚这其中的深意,可这人,今儿早上许是没睡好,脑子不太清醒,愣是没听出来。
“我哪儿知道?”
“哦~”男人恍然大悟似的来了这么一句,又道“是蛮蛮这只小野猫吗?”
姜慕晚………狗男人,大清早的隔着电话跟她撩骚。
姜慕晚拿着手机一边向着卧室外而去,将一拉开门,似是被什么惊吓住了,一声惊叫声从嗓间出来,落下去的脚在半空转了个弯,一下没踩稳,整个人撞到了墙壁上。
“蛮蛮————怎么了?”顾江年听闻惊叫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现在极怕姜慕晚出事。
每每出差,总觉得内心不安。
总觉得不看着她不行。
“天啦!狗男人!!!!,”姜慕晚看清楚门口放着的是什么时发出了一声比刚刚还令人担忧的惊叹,且这声惊叹让顾江年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
知姜慕晚者莫若顾江年。
顾江年的想法刚刚落地。只听姜慕晚惊呼了一声,且这一声儿里还带着那么几分高兴“你被绿了。”
顾先生莫生气,人生就想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
顾江年静默了两秒,咬牙切齿道“姜慕晚,你给老子说人话。”
“天啦!”顾江年的话将落地,闻声而来的兰英见眼前景象也倒抽了一口凉气。
兰英素来稳重,不会轻易做出什么失格的举动,今日见到眼前的景象都不免的倒抽一口凉气,实在是惊吓住了。
而这声惊呼,让顾江年眉头仅仅蹙在了一起,眼眸中多了几分疑惑与好奇。
姜慕晚说昨夜听了一晚上的猫叫声。
这这猫叫声来自于院外。
不是家里的两只猫发出来了。
“发生什么了?”顾江年稳住心神问道。
“卧室门口躺了几只刚出生的小猫,浑身湿漉漉的,有点可怜、还有点————”姜慕晚看着躺在地上扭动着的几只小猫、话语断了一秒,紧接着道“恶心。”
几只小猫像是刚刚生出来,浑身湿哒哒黏糊糊的,还带着血迹。
在这大清早看见,确实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小猫?
顾公馆里的两只猫都早已做了绝育,怎会有小猫?
即便是不做绝育也生不出来,都是公的,上哪儿去整小猫?
“怎么会有小猫?”有小猫就算了,还在卧室门口?
怎么来的?
莫不是园子里的野猫溜上来在她们卧室门口生了一窝猫仔?生完就跑了?
“不知道呀!看起来还是橘色的,不黑不白的,顾江年,你这是喜当爹啊!”
家里的两只猫一黑一白,而今日卧室门口出现两只小猫还是橘色的,这不是被绿了是什么?
不仅被绿,还喜当爹啊!
顾先生在那侧沉默了一阵,沉着脸在给自己做心里建树,心想着,隔得远、不能跟小泼妇一般见识。
“怎么办?”姜慕晚看了眼兰英,问道。
后者一脸为难的摇了摇头,两只小猫看起来刚出生的样子,要是不管,只怕是会死。
可若是管,顾公馆里已经有两只了,在养两只,岂不成猫窝了?
“要不、送到宠物店去吧!”姜慕晚拿着手机,象征性的问了一句,这话、明摆着是问顾江年的。
而后者呢?所思所想跟这二人差不多都相同,家里竟然已经养了两只猫了,再来两只那真得成猫窝了。
“找找猫妈妈,找的到就送给它,找不到就送宠物店,”顾江年道。
这日、姜慕晚本也没想出门,只因即便是去了公司也是被姜临的那堆破事儿烦着,给邵从去了通电话,告知了声。
后者知晓。
这日,顾江年大抵是心中实在是不安,又觉得姜慕晚不是个老实的,给余瑟去了通电话,大意是自己不在家,怕姜慕晚一个人在家无聊,又道十月正在变天,晚上刮风下雨的,怕她害怕,让余瑟去顾公馆小住几日,陪陪姜慕晚。
余瑟应允。
身为长辈也是尽心尽力的在为晚辈的家庭做贡献。
余瑟来时,恰见姜慕晚撑着遮阳伞从院子里进来,见她来,跟只小蝴蝶似的小跑过来,
“去哪儿了这是?”余瑟笑眯眯的望着慕晚问道。
“去园子里找猫去了,”慕晚将手中的伞往余瑟头上偏了偏应道。
“找猫?”余瑟疑惑。
兰英在一旁将今天早上的事情简短的同余瑟说了说。
且告知余瑟,这两只猫还真是一只橘猫叼着,避开了了守夜佣人钻进屋子里,放在主卧门口的。
又道“若是找不到猫妈妈,怕还是得送宠物店。”
“不可,”余瑟想也没想,喝了兰英一声“送子上门,这是好兆头,自家养着,顾公馆要是养不下我带回梦溪园。”
养不下?
不不不。
这偌大的顾公馆怎么会养不下两只猫呢?只是家里已经有两只了,再养两只实在是累赘。
吵闹起来也烦人的紧。
余瑟这一生呵斥,让姜慕晚也愣了愣,愣了好几秒没回过神来。
回过神来之后才知晓余瑟说的是什么,送子上门,这不是在暗示她跟顾江年吗?
姜慕晚讪讪的摸了摸鼻子,将锅甩给了顾江年。
余瑟听这话,不大高兴。
进屋看了两只被包在毛巾里嗷嗷待哺的小猫之后心中起了不忍之意。
姜慕晚想这大抵是信佛和不信佛人的区别,余瑟仁慈。
而她和顾江年看起来像极了冷漠无情见死不救的刽子手。
余瑟转身,拿着手机给顾江年去了通电话,没什么好语气,开口就是呵斥“这诺大的顾公馆还容不下两只猫了?”
顾江年正在开会的人,看见自家母亲来电,原以为姜慕晚出了什么事情,接电话速度极快,却不想将迎来的便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骂得他好生委屈。
“哪里容不下了?”男人起身,避开了一众老总,问道。
余瑟也不愿跟着人争执,大抵是自己生的儿子,知道他是个什么东西,顾江年这张嘴,歪门邪理众多,她不见得能说赢。
“佛家讲究缘分,讲究前世今生,送子上门,这极好的兆头,你怎还想着送去宠物店?两只小猫若是放在顾公馆任一角落便罢了,可偏生出现在你卧室门口,顾韫章,你别给我犯混,两只猫得养着,还得不能出差错的好好养着。”
佛家讲究这些,顾江年知晓。
他本是觉得两只小猫而已。
无声大事。
可余瑟这一口一个送子上门,难免让这人心动了几分,且还心中有那么些许念头一闪而过。
也起了几分希冀“听母亲的,我在开会,您跟蛮蛮说一声。”
简短的交流就此结束。
这份好兆头,被余瑟留在了顾公馆。
顾江年应允,余瑟又转头去跟姜慕晚做思想工作。
后者倒也没多说什么,应允了。
这日,姜临去了织品,见了杨逸凡,二人就姜慕晚对付织品一事聊了许久。
杨逸凡说不头疼是假的,织品能起家,本就是靠姜临跟杨珊二人,现如今又因杨珊跟姜临而迎来了灾难。
这叫什么?这叫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他当年承了杨珊的恩情,现如今便要被杨珊所拖累。
事业做的再好,也是白瞎。
一旦姜慕晚联合顾江年来收拾它,织品即便有天大本事也跑不掉。
杨逸凡好似看见了织品的未来。
那惨不忍睹的未来。
“我想跟姜慕晚求和,”杨逸凡望着坐在跟前的姜临开口道。
他想跟姜慕晚求和,这样最起码还能保住织品,如果不求和与之对着干,到头来织品会败落不说,她们也会一无所有。
跟姜慕晚求和,最起码,还能保住织品。
抱住这个自己一心创立下来的企业。
用商场的专业术语来说,并购。
这样不管怎么来说,还能把企业保下来。
“如果她不同意呢?”姜临没有反驳杨逸凡的这个想法。
而是极其平静的询问。
尽管他知道姜慕晚不会答应杨逸凡的巧合,即便是答应了也会是有所要求。
“那就另想办法,”无论如何,他们没有其他捷径了,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姜慕晚这是把他们逼上了断头山。
姜临这日走后,杨逸凡的秘书忍不住在身旁吐槽了两句“早知姜董会这么赶尽杀绝,咱们当初也不该——————。”
“好了,”后面的话,杨逸凡不想听。
听了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没有半分作用。
这日下午三点整,扬逸凡电话拨给姜慕晚。
此时、付婧正在顾公馆,本是来送文件的,却对那两只眼睛都没睁开的小奶猫起了兴趣,看着余瑟拿着小奶瓶给两只猫喂羊奶,觉得新鲜,留了好一会儿。
姜慕晚手机响起,且响了半晌都不见她接的架势,
付婧侧眸瞧了眼“怎么了?”
“杨逸凡,”姜慕晚告知。
付婧闻言,坐直了身子,正儿八经的望着她。
姜慕晚倒也没有避讳,当着余瑟的面直接说出了杨逸凡的名字,而余瑟想必也是听说过这么号人的“杨逸凡?杨珊的侄儿?”
慕晚恩了声。
“杨逸凡倒是个有能力的,人品也尚佳,与杨珊不像是一家人,”余瑟许久之前与杨逸凡有错交情,且这交情说起来还有几分缘分,起因是早年间余瑟与何池去医院看病,因着那几年顾江年事业起步,及其繁忙,老人家起了不想打扰儿子的心思,自行去了医院,,,排队时,碰上插队的,何池与人起了争执。
且余瑟和何池二人都不善与人争吵,特别是碰上这些市井夫人时,即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
杨逸凡当时也是排队者之一,见眼前情况,挺身相处帮她呵斥了那位妇人一般,替他们接了围。
是以余瑟对这人,还有那么几分好感。
“母亲认识?”姜慕晚好奇询问。
何池端着水果过来,听闻杨逸凡的名字,言简意赅的将前程过往回忆了一番,姜慕晚听着,有了几分晃神。
不曾想到余瑟跟扬逸凡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那若有所思的模样落在付婧眼中,叫这人一眼就看出了她在想什么。
“我去接个电话,”姜慕晚望着余瑟点了点头,拿起手机去了茶室。
而付婧知晓姜慕晚或许因为余瑟的这句话对杨逸凡这个人有了那么一丝改观,或许对他赶尽杀绝的那份心思消散了这么一分,
这无关其他,只因她将余瑟当成了自己亲妈对待。
也觉得自己为人子女的确实应该去偿还这一份恩情。
不管这份恩情大小。
这是下午三点姜慕晚接到杨逸凡的电话,二人寒暄了几句,寥寥数语便将地点约定在顾公馆。
二人言语之中都有一番见面聊的架势。
“是怎么了吗?”客厅里,余瑟见姜慕晚拿着手机离开,询问付婧。
后者笑了笑,没有具体告知,只道“工作上有些交集。”
有些话,不是她能说的,从她口中说出来跟从姜慕晚口中说出来完全是两种意思。
余瑟闻言,点了点头,又俯身去看两只小猫,似是及其担忧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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