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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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洛博雅继续说：“看她刚才的样子，大概只知道自己经历了魔法事件，还不知道事件就是自己所引起的。”

魔力觉醒时引发的异象与主动施法不同的是，前者是在无意识中进行的。

如果进入格伦达的视角，那大概她在回忆时也会很疑惑：门为什么突然开了？傀儡为什么突然醒了？他们怎么突然被传送到外面了？

如果事先没有相关的知识储备，经历了魔力觉醒而不自知其实是一种很常见的情况。

“所以，我刚才就准备告诉她了。”杜尚眨了眨眼睛，实诚地说。

“我不建议你这么做。”

芙洛博雅摸了摸怀里的猫道：“成为巫师是一件大事，对她造成的情感冲击尚且不谈，我们还不确定她的监护人知道情况后会不会做出一些多余的事情，这些因素都有可能干扰哈利波特的拍摄。”

“你完全可以在拍摄完成后再告诉她，传习庭还在放假，对她来说早几天入学晚几天入学都没区别，但对你们来说，如果拍摄不能准时完成那麻烦可就大了。”

杜尚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芙洛博雅见状歪了歪头，又补充道：“如果你过意不去，我到时候可以给她和她的家人一些补偿。”

听着芙洛博雅的话，杜尚的纠结直接表现在了脸上。

诚然如芙洛博雅所说，早几天晚几天告诉格伦达她成为巫师的事，对她并无实际影响。

但是，若选择了这么去做，就会由这个选择透露出一种态度，即：格伦达只是个工具人，她的一切在电影拍摄面前都得让步。

因为成为巫师是足以改变她一生的事，如果真的站在格伦达的角度思考，那么他们不该也不能把这件事瞒着她。

也不能因为现在还没开学，就擅自判断早几天晚几天都一样——判断一样与否的权力应该交给格伦达自己。

杜尚从不以道德高尚自诩，但他作为一个大人，刚还对人家小女孩说了一大堆关于信任的漂亮话，结果翻脸就要为了拍摄顺利对她知情不报……

“教授，如果我还是想现在就找格伦达把一切说清楚，你会阻止我吗？”

这一刻，杜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希望从芙洛博雅口中听到怎样的答复。

她干脆利落地说：“不会。”

杜尚顿时松了一口气，芙洛博雅不禁勾起嘴角道：“倒不如说，能看到你这么选我很高兴。”

“我就是图个心安……”

如果是在修真世界，这就叫念头通达，是有助于修炼的……他在内心吐槽道。

“该做的努力我都会做，我会向格伦达说清利害关系，如果有必要也可以和她的父母商量。”

“不错，你到时候可以这么说……”

将格伦达的事情定下来，杜尚又转而问道：“撒下猫毛的人，您有头绪吗？”

芙洛博雅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不过我已经把一些猫毛交给同事了，今天之内可以出结果，到时候我们就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

“有没有可能检测不出来？”

“杜尚同学，你对魔法还很无知。”芙洛博雅故作失望地摇头。

“您可是教授，我在您面前显得无知不是很正常吗？”杜尚理直气壮地说。

“不错，自知很可贵……”芙洛博雅连连点头，然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表情从得意变得有些错愕。

“哈！你小子暗戳戳地损我呢！”片刻后，她一指杜尚，语气愉快地嗔怪道。

很好，看来你还没忘记你是个偏科王的事实……杜尚心想，嘴上说：“没有的事。”

“哼，总之！”她抱着猫忽然站了起来，在房间里踱岀几步，“这件事你不用担心了……要是实在放心不下，你也可以说说最近几天有没有遇到什么异常状况，保不滚会有用。”

杜尚想了想，把遇到三眼乌鸦，和死灵研究部部长正在找灰色短毛猫尸体的事说了出来。

芙洛博雅沉吟了一会，“emmmm，确实很可疑，好吧，我会留意的，但现在主要还是等预言出结果，在此之前不能贸然行动。”

说着，她蹲下身子，让猫从她的怀里跳到地上，“我要走了，要我把格伦达给你叫来吗？”

直到现在，他们都默契地没有提关于“炼金”傀儡的事情。

“有劳了。”杜尚送她到门边，“教授，还有一件拍摄上的事需要您的帮助。”

“噢，是替补的赫敏演员吧，我会帮你物色的。”

杜尚有些汗颜，“不是，能不能不要对我这么没信心？我是想说可以的话明天能不能找一批巫师过来搞搞魁地奇的训练，既然有教授你在，校园杯就不用全靠特效拍了。”

“原来如此，你要多少人？”

“十二，啊不，二十个好了，多一点更保险。”

芙洛博雅点点头，“那我给你找三十个过来，时间地点呢？”

……

死灵研究部的社团活动室有别于戏剧社这种兴趣类社团，其为打通了上下两层的楼中楼结构，晚上十二点，卡特踏着醉醺醺的步伐推开活动室的大门，迎面就看到几个和他不对付的部员围在桌子前看骷髅跳舞。

“呜呼！”有人兴奋地大喊。

妈的，变态！卡特暗骂一声，酒醒了一半，过去拍拍那人的肩膀，“嘿，部长在吗？”

那人不耐烦地缩了缩肩膀，“楼上！”

没教养的东西！他再度暗骂一声，朝那人点点头，往楼上走去。

天可怜见，他卡特·金斯堡一生最爱的就是人类鲜活的肉体，与这些骷髅腐尸之类的东西势不两立。

若不是这死灵研究部的部长是他未婚妻的哥哥，他入学时也不会想着进这个部找靠山，也便不用受这两年的鸟气。

和这些部员不是一路人被孤立也就算了，就连部长也从不帮着他说话！

他也拿自己当外人，一个刺耳的音符，破坏了他们这个狗屎研究会的和谐！

卡特走到部长的房间外，深吸一口气，“哐哐哐”敲门三下。

他前几天因为不想做那该死的尸体缝合练习就把发给他的温迪戈头随手扔掉，谎称是被人偷走了。

没想到部长的乌鸦还真给他找出了个“贼”来！不仅如此，还由这个贼牵扯出来一大堆麻烦的屁事！

“还给小偷一点教训，你他妈就是看那些凡人在传习庭里到处晃不顺眼……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凭什么我得无条件满足你这些狗屁想法？”

卡特越想越气，他刚才在城中常去的俱乐部里一曲钢琴换来无数佳人爱慕的目光，现在却不得不到这个阴间一样的地方给那傻逼部长装孙子，这天堂与地狱的落差让他一时之间无法适应。

“进来。”这时，阴测测的声音从门缝中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