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暗通款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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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祁峥一席话，引得全场一阵骚动，而他的心目中早已有了人选，想让慕箜漓与云莳萝合奏一曲，只可惜慕箜漓并无此意，静坐不语，云祁峥只好厚着脸皮邀请，“不知慕公子可否愿意？”

岂料慕箜漓放下酒杯，冷冷一笑，“本公子没兴趣！”说着便站起身来，自顾自地往外走，芷菡溜出去后，他早就心不在焉。

一个堂堂宫主的话被无端轻视，云祁峥的胸口像压着一块石头很不痛快，但却不得不强压主怒火，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慕公子真性情，我云某人佩服，佩服！”

赫连禹看似沉默不语，实际上一直观察着大殿上各人的神态变化，半晌后，说道，“这位想必是叠萧，叠讲席吧？”

叠萧缓缓起身，恭敬道，“正是在下！”

“本君见你腰间别着一把竖笛，何不与郡主共奏一曲？”

“这……”稍作犹豫后，叠萧应允，毕竟境圣的命令他不得不从，“属下遵命！”

实际上，云祁峥早先就得知叠萧的演奏技术了得，只是因为他的身份，从未考虑让他在大殿上演奏，既然赫连禹点了名，他也不再说什么。

对于赫连禹的提议，云莳萝倒是爽快多了，欣然接受。

云莳萝都同意了，云祁峥也不好阻挠，为了助兴，他还招进来一名伴舞的女子，女子着一身紫色纱衣，齐腰长发披散着，增添几分虚无的魅力，眉心一朵烈焰，魅惑众生。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断意，自从落榜了，为了维持生计，她便跟了云祁峥，做起舞姬来，一时间竟成了他身边的红人。

为了隐藏身份，她化名为舞思，还开了一家叫“舞尘楼”的学馆，聚敛财富。

人员就位后，云莳萝手扶琴弦，稍稍一拨，琴声悠扬而起，时而婉转，时而激昂。握着竖笛的男人站立中央，细细品味着琴音的绝妙之处，恰当之时，他转动竖笛，置于唇间，轻轻一吹，笛声缓缓而起，琴箫合璧，旋律悠扬，荡气回肠。

紫衣少女长袖曼舞，步态轻盈，时而旋转，时而腾飞。诸人沉醉在她曼妙的舞姿中，摇头晃脑，忘乎所以，一时间，场上的所有风头都被她给抢了去。

断意本就生一副国色天香之貌，再加上如仙如幻的舞姿，更加魅惑众生，就连为人师表的叠萧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演奏进行到一半，梦楚就出了大殿，对于一个长着一副男儿心的女子，对这种附弄风雅之事自然不感兴趣，随后，与之品性相似的若竹也退了场。

在另一处大殿的墙角，梦楚靠在栏杆上，正望着黑漆漆的深巷。不多时，一个影子朝这边移动过来，那人走路带风，英姿飒爽，好似一个男子，却不如男子那般高大。作为穹觞神级护卫，梦楚具备超强的警觉性和极快的反应速度，只见她右脚猛踏栏杆，借力一跃，恰恰落到那人身侧，就去抓对方的胳膊。

来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应该早就察觉，但见她快速侧身，刚好避开。随之，一掌朝对方胸口劈去。梦楚毫不畏惧，伸掌去接，“啪”地一声，双掌合二为一，顿时周遭树木乱飞，飞沙走石。

“梦楚！”

“若竹！”

两人同时喊道。

“没想到，多年不见，你的内力越发深厚。”梦楚夸赞道，“平日里定有刻苦修炼吧。”

若竹哈哈一笑，只道，“你也不差，对了，这个节骨眼上，你约我来所谓何事？”说话的时候，她左顾右盼，看起来十分谨慎，似乎在担心什么。

“我也知道不妥，但又找到不其他办法联络你，只好趁授道会的时间约你出来。”

箬竹急切道“是不是有什么紧要的事？难道帝君下达了新任务？”

“的确如此，否则我也不会冒着风险来见你。”

刚说完，若竹朝她靠近了几分，想要听得更真切些。

正在这时，墙角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好一个情深似海！”伴随着说话声，说话的男人出现在视野中，来人却是赫连禹的贴身护卫睿远。

见到睿远，若竹显然有些慌了神，“睿远，你怎么在这里？”

“我怎么在这里，我倒是想问你呢？”男人冷笑道，“深更半夜，你与穹觞神级护卫会面，究竟意欲何为？”

琉璃境与穹觞表面上一团和气，暗地里已经势同水火，私自与另一方的人会面，就是通敌，这顶大帽子没人能承受得起。

闻言，若竹连忙往男人的方向挪动几步，试图划清与梦楚的界限，“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想必睿护法应该知道，我与若竹皆是擢翾序的弟子，算起来，我们还是师姐妹的关系。”

“梦楚说得是。”若竹帮腔道，“我们就是叙叙旧！”

“我们姐妹俩已有许多年未曾见面，今得此良机，自然要见上一面，里面又太嘈杂，是以来这幽静之处，说说女儿之间的悄悄话。”

仍有疑惑，睿远随即质问，“此话当真？”

“恩！”梦楚和若竹异口同声。

“看来我是打扰两位叙旧了，多有得罪，告辞！”夜晚光线暗淡，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只见他默默地离开了，不知是否相信两人的话。

待睿远走后，两人皆长长地叹了口气，梦楚提醒道，“睿远是赫连禹的贴身护卫，没那么好对付，他未必会相信我们的话。”顿了顿她又说，

“你要想好应对之词，随时准备接受赫连禹的盘问。”

“知道了！”若竹岔开话题，“对了，帝君有何指令？”

梦楚谨慎地环顾四周，确保安全后，才说道，“据可靠消息，赫连旌归天之前，创建了一个叫蝴蝶会的间谍组织，培养了一群间谍。”

“我早就有所耳闻。”

“如今，这批间谍已经被安插到各大番邦实施间谍行动，具体什么计划，还不清楚。”

“这么说，穹觞已经混入了赫连禹的人？”

“恩！为了便于赫连禹差遣，赫连旌保留了所有间谍的名单。”梦楚抓住护栏，狠狠地捏了一把，“所以，帝君命你尽快找出那份间谍名单，好一一铲除！”

深思片刻后，若竹允诺，“好，我保证完成任务！”

且说，芷菡出了大殿后，溜进了伙房，准备找些吃的填饱肚皮，今儿个运气好，伙房里堆满了吃食，什么水果，面食，不一而足。她朝门外望了一眼，确定无人后，便小心翼翼地关上房门，坐在灶台上狼吞虎咽起来。

自从来了这擢翾序，她就没吃过一天饱饭，不管是讲席还是弟子，他们都十分注重身材，少吃俨然成了不成文的规定，是以食堂提供的食物量都比较少，苦了饭量大的自己。

正吃的起劲，只闻“吱呀”一声，房门突然发出被推开的声响，显然有人进来了。她大惊，快速环顾四周，发现伙房里连个柜子都没有，在这紧要关头，她不知往哪里躲，只好找个墙角躲起来，希望能蒙混过关，大有掩耳盗铃之意。

芷菡缩在墙角，听见走路的声音，一个劲地道歉，“我不是有意偷吃的，实在是太饿了，求你别告诉云宫主，否则我会被开除。”

说话的当口，她从墙缝里看见走进来的人，来人穿一身素白长袍，走起路来，衣发翻飞，仙气逼人。

“圣君！”发现来人居然是赫连禹，她既惊又喜，既怕被他处罚，又期盼着能和他说上几句话，简直太矛盾了。

岂料，赫连禹走到里间，瞪视着芷菡说，“一个女孩子，整天想着吃，就不怕胖成球？”

“啊？”此话很意外，对方似乎不关心偷吃的事实，而更在乎胖瘦的问题，不像出自一本正经的境圣之口。

芷菡鼓足勇气，屁颠屁颠地跑到对方身旁，挤眉弄眼道，“我不怕胖，就怕吃不饱。”

“你还有理了？”赫连禹话锋陡转，令人猝不及防，“你可知罪？”

“知罪。”

“何罪之有？”

“不该来伙房偷吃。”

“既然犯错，就要受罚。”

闻言，芷菡即刻跪倒在对方身旁，擒住他白净的衣袂，苦苦哀求，“求圣君不要开除我！”

“谁要开除你？”半晌后，他开口道，“这样，罚你抄写天水经一千遍。”

“什么？一千遍？”芷菡大惊失色。

“有意见？如果不服，本君只好将你交给云祁峥了。”

“不要……”芷菡连忙回应，要知道以云祁峥的行事之风，必将自己开除，“好，好，我抄，我抄就是！”

正说着，外面响起几个女人说话的声音，仔细辩听，应该朝伙房走来，芷菡暗叫，“糟糕！又有人来了”。四下又搜索一番，根本没有藏身之处。

此时，赫连禹也环顾着四周，朝一口大缸的方向扬了扬眉，“躲那里！”

刚才，芷菡就想躲在那里，只是打开盖子的时候才发现这并非米缸，而是一口水缸，里面盛着大半缸水，如果躲在里面，岂不会全身湿透？

她苦着张脸，有些犹豫，“圣君，那里面有水。”

“有水也得下去，难道你不怕被人发现偷吃？”赫连禹一脸莫名的笑意，“本君也是看你可怜，这才给你出了这个主意，照不照做随便你。”

“她们就要进来了，还不快躲起来！”见芷菡没有响应，赫连禹又一个劲的催促，因为外面的说话声越来越近。

情急之下，芷菡只好跳进水缸里，除了头部，整个身子都没在水中，见赫连禹正要盖上盖子，并没有要躲进来的意思，她急迫道“圣君，你怎么不进来？”

“本君还用躲吗？”话音刚落，盖子就被盖上了，好在对方没有做绝，留了缝隙，否则非得闷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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