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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下学的时辰,刘氏来草庐接儿子上集市。
宋锦安在后边追了上去,忙是将人叫住,“刘家嫂子,近日小宁身子怎么样了。”
刘氏牵着儿子停下,“好了不少了,不过还是虚的,小日子里闹了病是要养些日子的。”
“谢谢刘家嫂子了,还劳烦你多去看看。可别嫌我俗气。”宋锦安拿出一袋银钱,要交给刘氏。
倒是刘氏先变了脸色,连连推脱,“先生这可使不得,您愿意收我家儿子读书,已是高义,我哪还能收这份钱,这不是寒碜我呢。”
这话一出,宋锦安忙是将银钱收了起来,心里也多了一丝暖意。刘氏早点丧夫,一个人带着孩子,生活过得并不富裕,品性却是个良善的。
“我是个粗人,不懂你们读书人的规矩。要让我说,这个时候,你自己的徒弟还是得自己多去看看,要不都生分了。”刘氏不懂其中内情,自然说的轻松,不过话糙理不糙,确有几分道理。
终归是宋锦安自己想不明白的,他还对那天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当然更多是对自己口不择言的愧疚。他拉不下那个脸,去找她,怕见了面屠添尴尬。
“你说的是,我择日就去。”宋锦安试图搪塞过去。
刘氏叹了口气,冲着他摇了摇头,牵着儿子上集去了。
走到看不见宋锦安的地方,才沉声冲着儿子说教道,“乖儿,你这先生哪都好,就是口是心非的很,把读书人的劲看得太重。你可别学他。”
孩子哪里懂这些,但还是依着娘的意思点了点头应下了。
这些天,刘氏每次去看觅宁,她都会问,师傅在做什么?
刘氏虽然目不识丁,确也明白她的话外之意,她想问的,无非是师傅为什么还不来看她。
每回刘氏都拿着宋锦安今日教书太忙,来哄着觅宁吃药。
可她又怎会不知道,这屋儿与草庐不过短短的一段路,若真是有心,又怎么会来不了。说到底,还是不想来。
时间久了,她也不想了。她确实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在他面前自处。
就这么一直病着,立夏了才痊愈。病好了,人也想通了。
到底是觅宁先去见了他,不过,她是打着辞行的念头去的。以前,他说等她有了立身处世的本事就许她回江南见婉娘。想来,定是说话算话的。
入了夏到底是不一样的,人比春日少了不少困倦。
远远地听着,草庐里孩子的笑声都添了不少。
还未进门,隔得老远的就瞧见那棵熟悉的桃花树下添了一道窈窕的人影,这是她没想到的。
她的心有些慌乱,不知眼前的人是新人还是旧人,想着想着心中愈发的苦涩。她哪里又称得上是旧人呢?不过是自以为是的先入为主罢了。
草庐里的孩子先看见了她,齐齐的簇拥过来,拉着她就往草庐里拽,“宁师姐,听说你病了许多日子,偏是先生不许我们去打扰你。真叫我们担心坏了。”
孩子的话自是童言无忌,可落在觅宁心里,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师傅不来看她,也不许孩子去看她,莫不是铁了心的盼着自己病死了才好。
到了院中,她才清晰了那女子的音容笑貌,瞧着这张和自己有着七分像面容,二人一同愣在了原地。
“咦~孙姐姐和宁师姐长得可真像啊!”孩子们一会瞧瞧这个,一会瞧瞧那个,脱口而出就是这句话,旁的大一点的还跟着附和。
“宁姐姐和孙姐姐都生的好看,好看的人都长得像。”
这话一出,二女才相视尴尬一笑。
“小女孙想容,应宋先生约,到此处相见。想必你就是宋先生常提起的女学生,云觅宁了。”孙想容面泛红光,尽是女儿家的羞怯。
觅宁强扯出一丝笑意,心中苦涩。师傅还真是听话,这才多久,孙府的小姐都请到草庐来了,怕不是认定了娶她为妻。
“孙小姐好眼力。师傅能与你相识,怕是三生有幸。”觅宁心中确是这么想的。
孙想容良善,孩子们也喜欢她,她的身份又与宋锦安最合适不过。往后,草庐里有这么一个人陪着他,她也放得下心。
孙想容含羞带怯的垂下了头,抿着嘴轻笑着,一颦一笑尽是养在深闺里女儿家的娇羞。到底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懂规矩识大体。
“小宁,怎么今日出来了。”宋锦安的声音在一旁响起,他不知什么时候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并排与孙想容站在了一起,站在她的对面。
觅宁抬眼望着两人,眼神闪烁间,不免觉得二人郎才女貌,愈发的合适。
“身子好了,理应来看看师傅。”她停顿了片刻,抑着思绪又继续打趣道,“孙小姐这般优秀的女子,师傅莫要放跑了。”
宋锦安垂眸看着她,本想着问问身子怎么样了,最近可高兴,生生是叫她给憋了回去。
袖管里的手攥的泛白,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应着,“这是自然。”
师徒二人间看似平常,孙想容也因着这话掩面轻笑,向后退了半步。倒是孩子在一旁起哄,闹个不停,开始一口一个先生娘子叫了起来。
“去去去,快些回家去。”宋锦安端着先生架子,把孩子往草庐外面赶。
孙想容拉着觅宁进了书房,熟练地拿出茶壶,给她倒了一杯,“外面热,还是在屋里坐着的好。”
孙想容是个没坏心眼的,处处透露着真诚。
瞧着她熟练地动作,觅宁不由得有些伤情,“孙小姐,常来这吗?”
孙想容的手绞着帕子,俏脸升起红霞,小声的应着,“有一个月了。”
一个月啊,觅宁忍不住在心里自嘲,这不就是她病倒没多久的时候吗。
哪来的什么忙碌,无暇去看望她,不过都是些借口罢了。也是佳人在侧,哪还顾得上她。
“甚好。”
这边宋锦安从院里走进来,听见二人的话,身子一震,担心的看了一眼觅宁,眼瞧着她面色无异,才安心落座。
算着时辰,宋锦安也到了写字的时间了。觅宁正打算起身上前去研墨,却看见原本自己的座位上早已添了新人。孙想容熟练地拿起墨块,静静的磨着。
她的手法看起来比她好得多,也更专注。
她眼含深意的看着二人,“孙小姐这研墨的手法比我不知好了多少倍,师傅今儿个定能写副好字。大病初愈,我身子还弱着,就先回去歇着了。”
宋锦安沾了墨的笔,悬停在半空中,却还是当着她的面落在了纸上,“身子弱,就回去好好养着。往后不必日日来。”
他自是要断她念想的,既是做了打算要娶孙想容,便不能辜负人家。
“是。”觅宁平淡的应了声,离开了草庐。这一次她没跑,一步一步走的沉重,似是要把痕迹刻在草庐的石板上。路过院中的桃树时,她垫起脚折下了一枝带走。
“这花开的太热烈,败的也快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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