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冷寒月 第五十章 万法皆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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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陈俊燚躬身姿势不敢稍有不敬，语气却是有些为难起来！

“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也告诉你一声！你小子今生莫要在我面前使用雷法！否则你只能给你师父收尸了！不！或许，连收尸都不用了！”

天穹之上的女子声音，说出了一段话。

这段话堪比天谴！

不，或者这段话才是真正的天谴！

是什么让当今天下、武林星圣说出这等让人无可奈何、极其蛮横无理的嗔怒之言，还是对着一位晚辈！

陈俊燚大惊失色，一点也没有了之前的从容淡定。

他试着挽回些什么，对着星耀神宫那边喊道：

“前辈，这我以后还要借助阵法之力躲避天雷呢……”

“本宫意已决！若你以后有违此誓！本宫自然有办法叫你打开‘死门’之后，再也关不上！”

“唉……我没有发此誓言……”

“你们这天谴之人，不需要你们发誓！此事就这么定了！”

天穹之上的女子声音抢白说完，把整个竹门镇和鹿台之丘的法阵全部关闭了，此间只余一片真的星辉以及月华洒下。

这……

陈俊燚也被这一突如其来的变故，给震撼的无以复加、心神恍惚，一如之前的数万人众。

他也懵了！

这天谴还能应验在这里吗！

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他不明白。

他看向了周围。

周围的人也是满头雾水。

有几个人大概明白。

武帝周通看向了逐鹿演武台上的少年，沉吟半晌以后，也只是叹息道：

“孩子，天谴不只是雷霆！你记住了，天谴还有孽缘！”

“孽缘？”

陈俊燚心里似乎隐隐作痛，心神恍惚间，似乎明白了点什么，又隔着一层朦朦胧胧的迷雾，恰如那又再度被天云轻拂而过的明月。

“天谴之力，亦是法门！你师父教导你驾驭祂之法，然而雷霆却也只是祂明面上的一种。你还年轻，却已经打开了两次‘死门’，这亦是一种孽缘！你可明白？”

武帝周通循循善诱的接着解释说道。

“这……小子明白！但这是势在必行的！”

陈俊燚缓了心绪，却再次笃定了自己今晚的所作所为。

“既然如此，吾亦不多言。但，你要记住……”

武帝周通说到这里，抬手挥开那又不断汇聚过来的重重夜穹雨云，使星辉月华重新洒落大地，然后才又接着说道：

“世间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明白大道与行道是不同的！没有人可以独立于天地众生、万物而存在！所以道藏才言：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但法不单是法！祂亦称为缘法！这个‘缘’字，你今后务必多加留心在意！”

“缘……缘……”

陈俊燚本以为自己足够了解这个万物中的一“名”，没想到此时此刻，细细想来，却是那么的玄妙不可言、晦涩难懂、不知谓何！

他沉思良久，才对着武帝周通以及在场众人，有些感悟的说道：

“今夜是小子多有冒犯了！众位还请见谅，小子只是想让众位江湖同道，多多了解本门一脉，以后便可有所交流，毕竟……魔君之难，本门亦是有过亲历！”

众人听到这手段奇绝、神鬼不测的少年突然这般态度，怔了一怔后，也是有些感叹唏嘘：

“奇门遁甲之术……唉……真是一言难尽的奇学啊！”

“这我还是没看明白……奇门？死门？天谴？缘……孽缘……啧啧……看来，这是一把双刃剑！很锋利的那种双刃剑……一不小心，就会伤人伤己！”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吧！那天外……魔君亦是一孽缘啊……是我们众生躲不过的孽缘啊……”

“各门各派，俱都有其玄妙之处，有些法门亦会触及禁忌……亦有七伤、血法、吸星之类的邪法流传……这我觉得很正常……”

“对，远古时代，那些古武世家流传至今的残经古卷，不也会反噬自身？”

“那不是不完整吗？”

“谁知道呢？又没有证据能证明它们先前真正的源头是否堪为仙神正法……”

“唉……人至察则无徒……人无完人，这玄功法门、神武绝技又怎么能说是完善无缺了呢……这看的还是自己的根骨资质与武学造诣吧……”

“就是说……缘起缘灭……花开花谢……大千世界、芸芸众生……皆在缘中……至于是否为良缘……只能自己明心见性，虔诚修行了……”

“就是如此……我等生命……于这天地之间，本就像是沧海之一粟、荒漠之一沙，谁也不能说他堪遍缘法道纪……众生皆苦……但愿此次浩劫，我武林盟能够彻底除去魔君这一众生业障吧！”

“这……我也顿觉自己很是渺小……唉……春宵苦短……如此良辰美景，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机会赏它一个数醉方休！”

“确实如此……生死有命……缘起性空……奈何江山美人、美酒佳肴、人世繁华、春花秋月……这种种……皆是善缘……皆是良缘呐……”

众人皆如历经生死、触及心底，甚感世事无常、劫后余生、有感而发一般，对这“缘”之一字，畅所欲言起来。

江湖风波、天地和弦，本来是机缘巧合，众人今晚虽然经历奇异，但也算多有见闻，于这奇异诡谲之事，也不再过多深究，似是也对陈俊燚刚刚种种莫名举动有了些理解与释怀。

“这位奇门遁甲一脉小哥，你既然有此惊世骇俗的绝学，自然可以获得一座行宫。我等……我巨墨门没有异议！”

有人走上前去，对着陈俊燚抱拳行礼，肯定了他以及他奇门一脉的盟中地位。

“对，奇门遁甲之术，手段通天，王道功勋自然手到擒来！当封号武王，建制武王行宫！我玄策门亦鼎力支持！”

有另一门派的人也郑重其事、庄严肯定道！

“我无极宗也附议此事……”

“我江渊、湖塔两帮亦附议……”

“我武冢……”

“我万象谷……”

“我北冥……”

“我南天岭……”

“皆附议……”

“我苍月山庄亦附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