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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
我头上冒汗,已没法快速躲开,只能快速换个姿势,在还能挨得起的地方,让他踢一下,只求小命还在。却也怪自己,躲哪里不好,往人家姑娘的床上躲,床上若是姑娘在倒也躲得值得,现在如何是好?
这一瞬间,我脑中闪过的居然是一丝遗憾……
意外却发生了。他的蹄子没踢中我,而是把整张床给蹬翻了,满地零碎,有薯片,有洋娃娃,居然还有装在小袋子里的“气球”。我愣愣的,却好好的站在原地。这简直不可思议。但一晃神我就明白了。时间不多不少,正好是芝麻那张符的有效期过了。这该死的符,有时候太快。而这会真的是慢,慢的差一秒,我就真的凉了。
我恢复了鬼身。虽然身上还是因受伤是痛的,但是人却漂浮起来。此一刻,马面附在道士身上,用的是人身,自然能打我的人形,却打不中我的鬼形。他的屁股对着我,明明踢到的是床,把床都蹬翻了。却还不转头来,看看自己是不是踢中了,口道:“知道老子厉害了吧!”
我抬起脚在他的屁股上狠狠一脚,结果也踢了个空。
见没动静,他回头看我一眼,并没有表现出异样,想必是因为他是无活界有点来头的,冷哼道:“原来你不是活人!”
我故作无奈道:“其实,我是想做活人的!”
马面道:“看来,阴间的人并不是各个都求太平!还是有清醒的人的,之前派出个泛泛之辈林枫,现在又派出一个小鬼!”
我胸口一口闷气简直没法散开。有点尴尬的道:“我,我就是林枫!”
马面上下打量我,面无表情,反而道:“我以为林枫没有三头六臂,起码也英俊魁梧,不想竟是这么一个衰小伙。”
我继续尴尬,这算是表扬我,还是批评我!
马面道:“既然你恢复了鬼身,那是再好不过!”
我道他想怎的,说什么再好不过。只见他定定神,元神从道士的身子里出来。他果然是一匹马,一匹站着的马,但神采奕奕、威风凛凛。
道士软软的瘫到地上。和那张佳驹一副模样。
我方才庆幸躲过一劫,哪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很明显这个马面的真身从任何方面看,都比附在道士身上强不少。看看自己的手指头,完全不知该怎么应付。
他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震慑。两只马*眼有如冷色的灯泡,看得我感觉自己不止矮了三个头。
“管你*奶奶的!”我破口骂出,伸出右手,食指与中指合并,朝他的腹部刺去。这一刺没有刺中。因为他的身法实在快的不可思议。快到我根本找不到他移动的轨迹,才在这边,已到那边。但是我居然连他一根鬃毛都没碰到也是奇怪的很。
虽如此。令我意外的事还是发生了。他的速度是提升了,但是他攻击的方法还是没有变,还是用后脚来蹬我。因为恢复了马身,一条马尾还在我面前不停的晃,时不时很不雅的露出臀部。
我惊喜的很,这是给了我胜利的机会,看老子给他屁股上来一针。
果然当他的右后腿抬起的刹那,我的手指戳到他的屁股上。就像小时候感冒去赤脚医生那里打针一般,这一刺尽管没有扎进去,但绝对让他好受。
只听得一声“嘿儿嘿儿”的长嘶,整个房间被这一声惨叫叫的人耳朵发聋。嗡嗡作响。
“畜生!”我骂。
“你骂我,你敢骂我,我要你命!”
光这两下子的话,我可不怕。嘴硬道:“尽管放马过来!”一说这话,我又忍不住笑。我看看地上被蹬破的床,试着找根棍状东西,等下他再抬腿蹬我,直接用棍子给他塞上,让他大便失禁。这一想,心中甚是得意。果然附近便有一根,是个拖把柄。我以鬼之能力,将之挪来。
马面再次已快闪方式来到我面前,附身,抬腿,尾巴一甩,出现了!
“我插!”小时候我跟狗打过架,跟大公鸡打过架,也曾欺负过如青蛙一类的小动物,也去过动物园看老虎狮子,却绝对想不到长大后我要跟马打一架,还是这样的方式。
古有武松打虎,今有林枫虐马。
然而,我的棒子插了个空,他的脚也蹬了个空。我们之间被硬生生的拖开一点距离。具是心中失望,方才发现是芝麻,他的刀的缓缓的旋转,发出红光。马面以真身示人,芝麻的刀能够把灵魂吸进去。
红光就如一个漩涡,开始朝马面不停的放射,就像一个用光做成的漏斗!但是那漏斗没有吸我,显然是芝麻用意念在操控!
“这下轮到你凉凉了!”我舒了口气。
有道是一物克一物。芝麻的这宝贝果真有其神奇之处,以马面之能力,虽然能够抵挡,却已没法分心来与我斗。他定想不到人间还有这样的宝贝。
我现在大概能猜到,芝麻这小子的德性,他毕竟是男人,之前的表现多半是迷恋张佳驹的美色,不管对方是人是鬼,只消有机会亲近,就先亲近了再说,真的是石榴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倘若我死在“溜溜球”手里,那他风流鬼没做成,要做一只踢死鬼了。
“收了他,收了他!”我给芝麻助威。
眼看胜利在即,马面不停的“嘿儿嘿儿”叫,鬃毛衡一根、竖一根的。
突然,门被打开一个窟窿,面盆大小。血滴子飞了进来,继而钻进来一个人,但见他收回血滴子,再次飞出,砸在芝麻的刀上,刀身不稳,似砸断了持续中的吸力。马面得已挣脱,慌得跑到窗边,抬起后腿猛的一蹬,窗就像被台风刮飞的一般。二者从窗口跳了出去。
只听得外面一阵鸟叫声,院子里那批家马想是见到了老祖宗,又被吓得不轻,脱缰乱嘶,也是嘿儿嘿儿的。
我追到窗口,看见他们化成一道黑光消失了。
我想不明白芝麻这小子是中了什么邪,怎的脑子能动,身子不能动。这一时,趟在地上的张佳驹悠悠醒来,看到旁边依然昏迷的道士和芝麻,又扫视房间。
我想上去领点功劳,她的目光却空空如也,我方才想起人是看不见我的。只见她推了推道士,又起来推了推芝麻,用手在芝麻的额头上摸了摸,又在芝麻的心口摸了摸。这小子居然醒了。
他见我,装作没看见,把眼一闭,软软的倒在张佳驹的怀里,我知道这小子是装的,果然偷朝我咧嘴一笑,两只手按在姑娘腰间死活不放!
我刚与一匹恶马一战,也不比此刻心中万马奔腾,不知道多少草*泥马。口中不由念道:“嘿儿、嘿儿…”往窗外飘去,飘到那棵树上,等这小子“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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