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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梅待雪身后跟了一长串人,好吧,是昨天晚上参加仲秋宴的人差不多又聚在她这儿了。除了苦哈哈的去摘菜、洗菜和配菜去的灵儿和小欢。
戚浓道:“我亲眼看到的。楼主,千尘他没真的欺负你吧?”
沈玉实话实说:“好像……”
见花千尘站在门外不动,一副愧疚犯错的模样。
沈玉从没见过花狐狸如此理亏过,突然间就想报一下仇了,道:“他欺负我了!”
此时,被锁在窗户外的北星曜敲了敲窗户,满风赶紧去打开。北星曜一进来,便目光冷冷的看向门外的花千尘。
“怎么欺负的?”梅待雪还一脸好奇探究的神情。
众人都看向沈玉。
沈玉脸色微红,这种事还真是难以启齿。
但她却清楚的记得有人在她额间眉心上印下一记深吻。
特别深情的那种,都烫到她了。
落星辰眼神里全是关心,盯着沈玉:“师父……”
可不能在徒弟面前认怂,“就……他……亲了我眉心!”沈玉快速道。
被戚浓这个损友害惨了的花千尘:“我没有!”
这次他真的没有,若说是建王府那次和三年前那次,那他亲得可不止是眉心了。
沈玉据理力争:“好你个花狐狸!我明明记得……”她的手止不住摸了一下眉心,还是挺烫人。
花千尘看她的神情动作,突然间恍然大悟,转头看向北星曜。
那个冷美人平时可酷了,可如今脸颊泛红,虽然没有说话,但气质和平时不太一样。
沈玉突然间想起昨晚的零星片段,难道是北星曜?
她惊觉她的小说马上要回归正轨了,男女主这是要好好谈恋爱的节奏吗?
“没有就没有!”沈玉向花千尘吼道,“我逗你玩的。以后别乱用内力,害得本楼主大半夜的要赶去杜若居。”
沈玉:本学神就是机智,随机应变……
花千尘似是没有听见,他的视线落在北星曜的脸上,目光凶狠,耳珠上蓝光微闪。
梅待雪打了个哈欠,道:“我就说师姐没什么事吧,千尘能欺负得了她?怕她还来不及呢!毒仙你真是的!”
沈玉:“……”说得我好像母老虎。
戚浓看向花千尘,没再说话,心道:我尽力了,哥们!为了促你俩公开承认,我这是搭上了自己的名誉,怎么损怎么来的!
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名誉可言哈。
花千尘此刻已经酸到家了。
他以前还自己真能云淡风轻的祝福沈楼主和阿曜在一起。
可如今这点事都让自己心里这么难过,若是以后看到北星曜和她亲亲我我……
花千尘的眼睛瞬间直了!
众公子们见都是戚浓在捕风捉影,便一个个散去了。
他们被毒仙拉来时也是半胁迫半威胁着来着,毕竟以后望月楼谁受了伤,还得找他看。
他们也不认为沈楼主在杜若居睡一晚会怎样,毕竟楼主以前不也经常住水仙斋和彼岸殿吗?
毕竟每栋木楼房间都多得是,望月楼还是她和北星曜一起住的呢!
这个毒仙,真是大惊小怪。
梅待雪留了下来,他是向沈玉求诗来的。
“师姐,你还记得你昨日即兴做的那些诗吗?”梅待雪缠着她问。
花了一个上午,沈玉终于把工程的几个细节想通了,心情还算不错,也正好有时间。
但她一看到北星曜,就觉得眉心滚烫,脸有些红。
于是沈玉对梅待雪道:“哪几首,我写给你,去你的水仙斋写。”
梅待雪高兴道:“好啊。”
于是沈玉带上灵儿,跟着师弟去了湖中心的水仙斋。
在船上时沈玉还在想,这水仙斋的管道都在水底,冬天会不会受影响?
她还得再想想管道的保温问题,尤其是水仙湖。听说冬日里还会结冰,到时候水下的管道会不会被冻住?
小船靠岸,沈玉踏上了水仙斋的光滑的金丝楠木的地面,感觉满满都是金钱的味道。
但好像杜若居的洛神木更贵!
沈玉想着,便听梅待雪招呼着进了他的书房。
这里可是沈玉开始识字,重新找回学神生存技能的地方,看着就无比的亲切!
但一下吸引住她的是书桌对面墙上的一幅画。
画刚刚完成,墨迹还未干,画得是昨日他们仲秋夜,她在台上唱歌时的情景。
占了画快一半大小的少女一袭绿裙,轻点朱唇,眉眼似冰雪淬过般绝美。
她正唱着歌,坐在紫藤秋千上高高的荡起,裙摆如大片的荷叶般铺开,乌发发末略蜷曲,泼墨珍珠般发亮,露出一截雪白圆润的手臂。
全身笼着一层月光,浅笑吟唱……让人有种她马上要荡出画面的活灵活现感。
美的宛如仙苑奇花,又活生生的现于人间。
梅待雪不愧是“书画双绝”,虽然书她没见过,但是这画,的确够水准!
令沈玉神奇的不是自己的画像,而是画中其他人的容颜、动作、神色,无一不画的惟妙惟肖。
仿佛是时间静止在那一刻,所有人都是真人的赶脚。
沈玉看到画上的北星曜正转过头看她,流星剑还抵着于敏修的刀,刀剑相抵火花西溅,于敏修的脸上是震惊的神色,而北星曜……
沈玉摇了摇头,又顺着看到了看着她笑而专心弹琴的晴雨容,脸上是惊艳和欣赏。
身姿优越,舞姿惊艳的苏玉卿也看向她,脸上是一种惺惺相惜和相见恨晚。
台上的灵儿简直是天魔乱舞,但满脸的天真稚气,眼神里全是单纯的快乐。
远外的满风手指间把玩着一只火折子,一脸的惊喜和震惊。
他旁边的落星辰,她那可爱乖巧的小徒弟,眼中蕴着星光,正合着她的歌吟唱。
戚浓正和小欢争吵着什么,神色极生动,这对主仆一惯是他们望月楼的开心果,时不时便搞点妖出来。
而梅待雪就在他们的侧面前优雅的作着画,垂目认真,睫毛根根可数。
最后是花狐狸,他吹着玉笛,一身浅蓝衣随风而动,身姿绝美,若谪似仙。
冷白的手指很好看,黑白分明的眼睛连形状都那么好看,高挺不突兀的鼻子很好看,浅淡的嘴唇形态诱人,雪白的耳垂上闪亮的蓝珠……好\性感!
沈玉猛得惊醒:她到底在yy什么?那只狐狸昨天还抱着她睡了一夜!
沈玉晃了晃脑袋,把某些不良画面晃掉,她要开始写诗了。
“师姐,我画的怎么样?”梅待雪抱了一堆扇子出现在她面前问。
“嗯,很不错。”沈玉随意答道,“你抱这些扇子来做什么?”
这些不都是他要命的宝贝吗?
梅待雪:“写诗。”
他随手打开一柄月华扇,上面是月上山头,四周静雅的意境:“师姐你看,这幅扇面是不是很配你吟月的那些诗句?”
沈玉接过去,翻过扇子,背面是空白:“你是想抄在扇面上?”
梅待雪连连点头,然后放下这些扇子,从他的宝库中抽出一个价值不菲的白玉盒子。
打开盒子上的金锁,里面是他最宝贝的一把扇子。
“金缕梅花扇。”沈玉道,这把扇子她知道,是他师父梅原红的友人偶然间得到的,花重金买下的。
或者说那人是阿待的忘年交吧,因为和他一样,也是爱扇如命的人。
可惜那人已然亡故,弥留之际,把扇子送给了阿待,只可惜当时那人身边人把扇子卖掉了,几经周折才又回到他手中。
“对。”梅待雪道,“师姐还记得它。”
沈玉:能不记得吗?花两亿金子拍下的扇子。沈玉突然心绞痛绞痛滴。
败家的玩意儿?要不是当年梅待雪才九岁,估计沈玉融早就把他丢出望月楼了,在拍卖会上乱举牌子拍下扇子,还不能撤销。
一下让他们望月楼欠下了两亿两金子……
他们当时全部的家当也不过几百两……银子!连金子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呢!
往事不堪回首,沈玉接过金缕梅花扇,手抚过那画中精致又与画中梅花浑然天成的金线银丝,心道这扇面好像比她想得坚韧,不像是纸做的,问:“想在上面写什么?”
梅待雪笑得贱贱的:“这不……指望师姐吗?”
沈玉想了想,提笔沾墨,在梅待雪的书桌宣纸上写下了卜算子·咏梅。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她一边写,梅待雪在一旁一边念,“已是黄昏独自愁,更着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好诗!”梅待雪道,“说得好像师姐!”
“……少拍马屁了,自己写扇子上。”沈玉道,“我再写其他的诗给你!”
就这样一个伏案写诗,一个用细毫金笔在扇面上填诗。
不知不觉,天光下移,水仙斋的周边的太阳能的琉璃灯全亮了。像是天上的彩星偷跑到湖中洗澡,又像是满池填满了珠宝珍石,一湖的璀璨。
望月楼顶的北星曜坐在楼顶,一条大长腿伸直,另一条大长腿随意支着,看向水仙湖中的星星点点。
风吹起他红色的发带,整个人昳丽似神,锋利如剑,只是那样静静坐着,都有一种满溢的力量和攻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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