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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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卫总部。

王龙乘坐电梯来到一楼，再通过专门的楼梯进入地下室的监牢区。

即使地下里大功率抽风机一直在满载运转但王龙依旧可以闻到淡淡的血腥味。

这个才刚刚启用没多久的大楼，已经深深的印入了大明朝牢房的痕迹。

昏暗的灯光下，王龙顺着呵斥声走到审讯室外，透过铁门上的小窗口，看到里面正有三个人不停的在问询满身血痕的周月。

“怎么样了？”王龙低声说道。

“大人，那是个硬骨头，从昨晚我们就开始轮番审讯了，但是到现在她还是什么都没说，不过大人放心没人可以在这里挺过三天！”

跟在身后当值的队长立即说道。

王龙看着审讯室内凄惨的周月，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忍。

虽然王龙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但是看到对女人用酷刑仍然让他有些不舒服。

可是现在也没办法，他必须要尽快找到线索抓到赵磊，基哆到底是什么现在仍然不清楚，但绝对是一种威力很大或者很危险的东西。

如果让赵磊得逞那必然不会是一两个人的事情。

王龙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在自己面前破坏曾经自己拼死守护的北平市。

所以即使心中不忍，但王龙并没有去阻止那些人使用酷刑。

“那个男的呢？”

“在前面，大人。”

王龙跟着值班队长穿过了一道闸门。

在闸门打开的一瞬间，哀嚎声便传了过来。

王龙对此并不意外，对女人，可能这些狱卒还会有些留手。

但是对男人，王龙相信，他们绝对不会留情面。

“大人就在里面。”

王龙直接让值班的队长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怎么样了？”

两个正拿着赤红烙铁的狱卒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恭敬的说道“大人，他还没说，不过快了。”

“呸！你们有种就弄死我！我是不会说的！”被吊着的男人吐出口腔里混杂着鲜血的浓痰大喊道。

可惜因为距离太远，浓痰在王龙身前两米的地方就落到了地上。

“看来还很精神。”王龙笑了笑不在意的走到男人身旁，看了看他身上冒血的烫伤。

摸出自己的小铁盒，对着男人问道“薄荷糖，吃吗？”

“狗官！”

啪！

王龙身旁的狱卒直接拿起鞭子抽在男人的脸上。

翻卷的皮肉先是渗出血珠，随后便从男人的脸上连成一片流了下来。

王龙对着狱卒轻轻摆手，示意不碍事。

“你叫什么？”

王龙吃掉手中的薄荷糖，对着男人问道。

但这个被吊起来抽鞭子的男人此时只是凶狠的瞪着王龙却不再说话。

看到男人的表情，王龙点了点头，伸手从狱卒队长那里接过来一个账本。

翻了几页，王龙笑着对这人说道“赵墨，名字挺不错，但看起来最后也没多少学问的样子。父母双亡，妻子李氏，居住在北下区，孩童一人，今年三岁。啧啧，你竟然还有妻室子嗣？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听到王龙平静的念出了这些，男人瞬间瞪大了眼睛，原本已经精神萎靡的男人破口大骂“狗官！你如果敢动她们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王龙吓得后退了两步，男人含着血水的差点喷到他身上。

“赵墨，你算盘打的挺好，想先将妻儿送出城去，可惜现在她们在我的手上。我劝你立即将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这样也省的我们再去将你妻儿请到这来。”

“狗官！你不得好死！”赵墨瞪着猩红的眼睛冲着王龙大声的喊叫，慢慢的叫喊声变成了抽泣。

王龙早就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他来这里便是因为找到了这人的妻儿，所以不怕这个壮硕的男人不开口。

果然，这个经受了几个小时酷刑折磨都没开口的男人最终因为亲人崩溃在了王龙面前。

“说吧，将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王龙将账本递给身后的人，拉了个椅子坐在赵墨身前。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赵磊给了我一笔钱，让我如果看到有人发现公厕的秘密一定要将人留下。”

王龙眉头一皱，这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那你不知道袭击朝廷命官是死罪吗？”

“嘿嘿，死罪？如果能活，我会寻死吗！你们这些狗官只会欺压我们百姓，我交不起税你们就打死了我仅有的一头牛抵税，还把我卖去工厂做奴隶，我为了活命每日都过的生不如死。只是苦了我的妻儿，这样的日子不过也罢，赵磊给了我一大笔钱，可以让她娘俩过上好日子，我不怕。”

听到赵墨的话，王龙不自觉的低下了头，这不是他想守护的大明。但职责所在王龙仍然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可现在，她们在我手里，你就不能不怕了。”

男人双手被麻绳吊着，低着头悲切的对着王龙说道。“狗。。。大人。。我错了。你杀了我吧，只求您放了我的妻儿。”

王龙一阵犹豫，他身后的狱卒反而笑了起来“怕了？晚了！大明律，袭击朝廷命官者，杀无赦，妻儿贬为奴籍，充入教坊司。终身为奴。”

男人愣了愣，随即剧烈的挣扎了起来“狗官！你们不得好死！啊！”

男人剧烈的挣扎溅起的血水最终还是甩到了王龙的身上。

狱卒直接甩起鞭子狠狠的抽打着男人。

有些默然的起身，王龙对着男人继续说道“说出你知道的一切，如果能帮我抓到赵磊，或许我可以向我家大人求情，对你的妻儿网开一面。”

听到王龙的话，狱卒停下来手中的鞭子。

被抽的奄奄一息的男人虚弱的说道“你们都是出尔反尔的小人！我怎么信你！”

“我可以将我所说的内容写出画押，对天起誓，若有违反必遭掏心而死。如何！”

听到王龙这么说，周围的狱卒惊讶的后退几步聚在了一起。

“这新来的大人怎么这么莽撞？”

“不清楚啊，为了查案子至于发这样的毒誓吗？”

“嘘，都闭嘴，别乱说话，不然以后被大人记住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王龙也听到了身后几人的话，但他不在乎。

他想守护的北平不应该是现在这样子。

虽然他现在没办法去改变它，但王龙想用自己的方式来做事。

不求有功，但求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