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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凑巧,取书的时候被童真真看见了,不过也不怕她拿,现在手受了伤,爬不上去,以后不住在那里了,这么斯文的女生,不会翻墙去学校从天花板上拿书的。

不过,见面财,分一半,干脆,那几本书就留给两个女生了。既然等夏永山回来,会在家里多住几天,有时间来得及去拿书,要不然就晚上去。冯有珍要在城里住三个月,一个人在乡下更无聊,多带点书去看。

中午回到家里,父亲回来了,昨天晚上没见到他,今天早上也没见到他,好不容易回家,没有说帮助母亲做点事,也没有编织网兜,给家里增加点收入,所以父亲很不高兴,脸黑得像锅底一样。

“不逢年不过节,好好要回来干什么?来去不要花钱吗?”

父亲一贯脾气不好,对这个儿子要求更严格,过去儿子敬而远之,随着年龄越来越大,依靠家庭越来越少,他也敢于和父亲对视了。

“我回来没有花钱,一个同学受了伤,五七办主任的车子捎我们回来的。”父亲没有做声,他又补充了一句,“还给家里赚了点钱。”

母亲马上在一边儿说,卖掉山货,收入12块多,可以给儿子做一件过冬的棉袄了。

“简直胡闹!”张翼压低声音,恶狠狠斥责妻子,“被人发现了,还说我们家搞投机倒把,要倒霉的。”

为了儿女,当妈的也豁出去了:“就靠你一个人的工资哪里够?大女儿回城还吃黑市粮,买不起呀。放心,我不到市场去,我到职工家属院里,人家都抢着要呢,还问以后有没有。”

“山里面,这些东西多的很。”儿子说,“就是要有人手,有时间去弄。其实我们也不是很忙,两个女生也不管我,我以后多弄一点就是。”

母亲也是从农村来的,就说,乡里的野菜都是好东西,马兰头烫一烫,晒干了以后也可以做菜。还有马齿苋,到处都是,下次去就扯来,晒干带回来,肯定也卖得掉。

儿子就说,他也扯了一些,就是晒不干。母亲告诉他,用他们烧大灶的灰揉一揉,就能够晒干了……

母子两人扯远了,张翼一声咳嗽,止住了他们两个的讨论,问儿子什么时候回去,不要耽误挣工分,回去的路费要几块钱?

“我想带诚盈到我们生产队下放,这样能省许多花费,我也能够照顾她。”

“有这个可能吗?”张翼眼睛发亮了,儿子下乡,他知道大势所趋,也主张让男孩子到艰苦的地方锻炼锻炼,他自己就是从农村走上来的,所以吃得苦中苦,在艰难的岁月也咬牙挺过去。可是女儿不一样,尤其是从来没有离开家庭的女孩子,不用说艰苦的劳动锻炼,那样陌生的环境,怎么适应得了?果然,女儿和同学们一起,还是免不了受苦受难,差点儿就毁了。如果能和哥哥在一起,这就放心多了。可是他无权无势,成分又高,到哪里都说不上话。女儿下放是统一规定的,回老家都不行,还能跟哥哥在一起吗?那需要多大的关系才行啊。

张诚鼎给父亲介绍了知青点的情况。当初没有把儿子放到自己老家去,就因为成分害死人,张翼老家要了个富农成分,父母变成了富农,在农村是管制对象,儿子送回去还有前途吗?本来那就是个贫困的地方,哪里有夏桥生产队的条件好?他了解了一下,其他三个知青都不错,还有夏副市长的儿子带队,在农村也有势力,果然到那里没有吃亏。同事家孩子从农村回来,都是回城打秋风,要钱要东西。儿子从来不要,每次回到家里,多少都要带一些东西。

大女儿一直不敢说话,听到这里也兴奋起来。

诚盈赶紧问:“哥,我能到你那里插队?能行吗?我们这批插队到广溪,那个地方可苦了。房子上盖的是山芋藤子,饭是山芋干,菜是山芋叶子,连烧的都是山芋根。”

母亲看父亲默默点头,眼泪水都快要流出来了。张诚鼎只好对家人说,他想办法争取。所以要在城里等几天,等夏永山回城里来,他父亲是副市长,下面也有人,公社妇女主任是他姑妈。生产队也有人,他爷爷是老新四军,一家人都是革命干部,说得上话。所以,当初他们下乡的时候,他说带几个人就带几个人,他说选哪一个就选哪一个……

张翼知道,也认识夏副市长,正好他是管工业的,到他们厂视察过,但是现在进学习班了,哪里还能说得上话?

儿子跟着就说,夏永山父亲可能靠不上,但是,他认识上山下乡办公室主任,就是他找了罗主任,才让童真真回城的,他们还能坐罗主任的车子回来,所以今天也要去照顾伤员。

“那个,你们学校老师的女儿,可以回城了?”

面对着父亲的质问,张诚鼎这次积极回答,把童真真怎么受伤,夏永山怎么送她到公社卫生院,还把劳动改造的外科主任用起来了,又让公社给童真真办好了回城的手续,最后罗主任带他们回来……

“回城可不容易。”张翼感叹道,“他怎么没送回来?”

张诚鼎说:“夏永山要给童真真代课,下学期还不知道他教不教学生。”

“哎呀,我要能去当老师就好了。带孩子们真有意思,可以想怎么玩怎么玩,春天有满山遍野的杜鹃花,夏天可以到河边打水漂,秋天看枫叶,冬天堆雪人……”

母亲听大女儿这么一说,也一个劲儿扁嘴:“成天就知道玩,你这样去当老师,还把学生教坏了呢。”

当父亲的更是嗤之以鼻:“不用说,我们家这种成分,你当不了老师。就是你当了老师,也教不了学生。”

女儿马上针对父亲开炮:“我怎么了?不也是高中毕业么?”

“你们新三届,前几年都在打打杀杀,哪里比得上老三届,他们是规规矩矩读书,上了六年中学的。”

“那也比不上你们老中专生。”张诚鼎不失时机恭维父亲,见他脸色好一点,又说。“不管怎么说,我们知青点少了一个人,再补充一个也说得过去。”

“那就等等吧,看看有没有希望。”父亲终于发话。

小女儿笑了:“哈,可以吃好多核桃板栗了,过年的时候,可要给我们多带一点。”

“吃,就知道吃!”张翼拂袖而去。

归心似箭。但是想到父亲不在家,就在街上吃了一碗面条,回到家里,夏永山也觉得陌生了,陡然怀念起老家那三间瓦屋,还有爷爷。

妹妹不在家,送到南都的外公外婆家里了,养母只开着一盏屋角灯,叫夏永山坐下,问了情况,第一次,给儿子倒了一杯水。然后坐下来,与酷似丈夫的养子面对面,平静地说:“我很内疚,你有理由怪我,霸占了你母亲的位置,你是不是心里一直不痛快?”

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听她这么说,可是这话有意义吗?夏永山低头看着脚,解放鞋上满是尘土。然后抬起头来,直视着对方,坦率地说:“你和父亲的感情,我们做晚辈的,说什么都不合适,事情都过去了,只是希望你们能够平安度过这一关。”

这孩子一向懂事,能得到他这样的话就不容易了,两个人从来没有这样面对面的交流,但是最后这一句话,还是让她感动,幽幽的说:“过去不说这些,是想,等你懂得爱情那一天再说。”

喜新厌旧、停妻再娶这就是爱情?不过是为自己腐化堕落找借口罢了。夏永山想到生母那么决绝的离家出走,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心里一阵酸楚,有几分愤怒地抬眼望过去:“如果,他与前妻没有爱情,怎么会生下我?”

芮丽没有回避他的目光,很沉稳的说:“过去的包办婚姻,有子女不等于有爱情。而我们,是在工作中结下的友情,非常时期,非常爱情,更有感情基础。”

说得好听。他相信,父亲没有别的问题,就是因为芮丽被造反抓住了把柄,现在却在学习班做检查,生母痛苦的面孔浮现出来,激发起夏永山更加胆大妄为:“所谓的感情基础,不就是当时你比我的生母年轻、漂亮、有文化而已……”

“不仅仅如此,还因为我能给他的后代更完美的教育,更舒适的生活,比如说,你能够进城来读书,下放到农村有体会了,你再比较一下,两者迥然不同吧。”

“好男儿志在四方,高楼能够住,茅屋也能安身。”趁这个机会,他把回城的事情说了,特别说,“当然,前提是要考得上,然后,还不知考到哪个学校?总之,这段时间要住在家里了。”

虽然关系不是那么亲密,但是也相处十多年了,芮丽了解丈夫的儿子,很有头脑,一定会考上,正好要托付家中的事情,于是点点头,说:“我相信你能上大学的,也相信你将来有大出息。家中永远有你一席之地。”

望着这优雅的女人,她还有与父亲共同工作的经历,夏永山突然想到了童真真,为什么自己不爱冯有珍?难道不是因为在一起工作过,接触时间长些,她更优雅一些吗?父亲当年遇见的问题,我至今感同身受。可是可是……有那么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阻碍了他表达自己的不满,只觉得嗓子眼发干,端起水杯,又不想喝。端水的杯子倾斜,倒出半杯开水。

若在以前,芮丽会沉下脸,让他收拾。可是现在,她自己起身,拿来抹布,擦了桌子擦地板,仿佛从将军到了奴隶,是想换取养子的谅解吗?

芮丽知道他难过,难得有这么个时间对话,把事情说清楚,以后也不知道是否还有说的机会。她有强烈的预感,大事不好,应该及时交代后事。于是继续说下去:“我也对不起你父亲,如果不是我,起码他不会犯生活问题的错误,都是……我害了他——”

话说到这份上,夏永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心里很乱,想一个人思考一下,于是站起来轻声喊了声:“妈,你,今天,情绪激动了,早点休息吧……”

听他还称呼自己,芮丽身子软了,靠到沙发上,闭着眼睛,让泪水滴下来,喃喃地说:“小山,好儿子,谢谢你……我给你说这些,不仅让你知道我的心思,也为了交代一点后事……”

夏永山慌了:“妈,你不要胡思乱想,问题没这么严重。父亲与你结合,那只是生活错误,我相信他……”

“你听我说。”她走进里面房间,过了一阵出来,拿出一个布包递给他,“你接着,存款,细软都交给你,尽管大部分是我从娘家带来的,但你妹妹娇惯多年,万一南都呆不住了,她要回来,你别亏待她。这房子是公家的,一定会收回,你还要租房子,所以要合理支配……”

布包像是烫山芋,他缩着身子,不愿意接受。因为没有一分钱是属于他,情况也不会有那么严重。

芮丽苦笑道:“你还年轻,没经历过一些事情,即使能够躲过,每一段河清海晏的水流下,都有不同的命运,东西,我放这里——

她取下沙发垫子,拉开拉链,把布包塞进去,然后又掏出一串钥匙,说是用来开家里箱子柜子的,放在沙发角落里,什么话也不说,自己回卧室了。

果然,第二天就发生了意外,看来继母早就听到了风声。

本来想睡个懒觉的,因为有人进屋了,不止一个人,是一大批人。进门翻箱倒柜,也进了他的房间。夏永山看见,来的人有好几个熟悉的,都是平日里来请示工作,或者请求照顾的纺织局干部。套着造反的红袖章,也不看他,往日的恭敬与今日的蛮横形成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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