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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芫吃到一半实在是没忍住,就向沈昭慕请示了下,下楼找茅房了g。
好巧不巧的,就听见掌柜在和大厨唠嗑。
一把瓜子嗑得咔咔响,嘴巴也毫不耽误地同大厨唠,“你刚才是没看到,世子那个护卫,嚣张得很,世子全程笑脸哄她,她呢,冷着个脸,一桌子好菜,她跟吃砒霜似的臭着脸
哎,世子温良,怎么就摊上这么个狐假虎威的护卫呢!”
大厨在那炖肉,膀子甩得飞起,闻言大嗓门地接了句——
“那话叫啥来着?哦,恶仆欺主,要我说啊,还是世子性子太软了,这不听话的护卫啊”
他的话声戛然而止,像极了上吊卡着脖子时发出的声音。
掌柜嗑着瓜子吐着瓜子皮,见大厨一脸古怪之色,不由得问,“啊什么?你继续说啊,你怎么了,脸怎么抽筋了?”
他这才觉着身后凉飕飕的不大对劲,僵硬地转过头,便同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握着剑的池芫对视上。
掌柜手里的瓜子没握住,就这么吓得他撒了一地。
他没出息地哆嗦了下,表情快哭了,“我,小人嘴碎,姑娘千万别——”
“茅房在哪?”
哪知,握着剑,看着就像是随时要一剑过来把他和大厨给串了的冷面女暗卫,忽然冷不丁地,来了这么一句。
嗯?
问的不是地府而是茅房,对吧?
掌柜找回自己的下巴,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指向一处,“后,后门出去左拐,拐过去就是了。”
他指完路,还往后缩了缩,弱小无辜还怕死。
池芫冷淡地点了点下巴。
“哦,菜做得不错。”
她本来想吓唬下这俩人的,既然这黑锅都背了,不如坐实了它。
但是人有三急,实在是没有办法忍了,只好作罢。
她快步走出去后,掌柜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他往后踉跄了下,大厨伸出有力的臂膀扶了一把。
“掌柜的,她该不会一会将咱们都杀了吧?”
说着,咽了口劫后余生的口水。
掌柜看了眼地上的瓜子,落地有一会了,捡起来怕是也不能吃了。
晕乎乎地摇头,“不知道啊她刚刚是不是说菜好吃了?要不我们再送几样小菜上去?当是赔礼了?”
大厨似懂非懂地点头,“对哦,这倒是个办法,那我这就准备!”
从茅房回来,总算找到自己灵魂的池芫,脚步刚恢复了轻快,上楼也不那么抗拒了。
拉开门,却听见沈昭慕慢悠悠的一句——
“阿芫啊,没吃饱吧?掌柜大方,多送了几样小菜,继续吃吧。”
池芫脚步一打滑,她恨自己的绝世武功,这会儿想假摔都做不到。
扶着门框,眼角和嘴角齐齐抽搐,快哭了。
“世子”
“哼哼,在皇宫里偷吃也不知道擦干净。”
见池芫露出求饶的表情,沈昭慕才摇着扇子,满意了,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扇子一收,指着她衣领子处,那还没掉的点心碎末。
池芫低头一看,好家伙,这小变态敢情早就知道她吃过了,这是故意的!
她咬了咬牙槽,忍,必须忍。
和变态置气,只会被他反过来气死。
“属下知错。”
“何错之有?”沈昭慕单手撑着脑袋,斜靠在椅子上,见小暗卫也有这般生动的时候,眼里划过一丝戏谑,“是我这个主子考虑不周到。”
池芫嘴角扯了扯,很想丢个剑鞘过去将他脑壳砸个包起来。
求求你了,这么笋你考虑过后世大熊猫的生存吗!
“你怎么不说话?哦,你在怪我。”
池芫:“”
随便吧,您爱咋作咋作,反正我只是个小暗卫。
“哟,这不是世子爷么,怎么这个日子还在外头开心吃酒?”
池芫门还没来得及关上,一人从隔壁雅间出来,手里还提着个酒壶,穿了身浅绿的华服,细皮嫩肉的,但说话就一口公鸭嗓。
池芫松开门框,默默将手放到剑鞘上了。
好好的下雨天,你不在家里待着保命,为何要出来寻死呢?
不过她知道,这厮死是死不了的。
这可是平江王的独子。
平江世子。
按理说,王爷要比侯爷位份高点才是,但沈昭慕愣是因着其母是长公主,是皇帝的外甥,比皇子都要受宠。
以至于平江世子这个京中贵胄比草还要贱些。
谁说只有女人会攀比这些的,男人攀比起来那才叫绝。
平江世子能给沈昭慕找不痛快就绝不闲着,或许是沈昭慕表现出来得太好欺负了,又是出了名的不会告状,除了有个厉害的暗卫,他脸上仿佛就写了“快来欺负我啊”。
此时平江世子喝了点酒,借着酒意便胆子格外大了些,长公主忌日也敢拿来做筏子。
“都说沈世子孝顺,怎么,这样的日子,却出来点一桌好菜好酒,这要是叫外人知道了,怕是要作他想了。”
他伸手推了一把池芫,结果没推动,他拧着眉,凶悍地瞪着她,指着她呵斥,“你,滚一边去!”
池芫剑出鞘了。
真是应了掌柜的谬论——遇事世子能忍,暗卫不能忍。
“大胆刁奴你敢——”
“吭哧——”
池芫的剑直接横在他脖子上了。
不是她要嚣张,而是等这个蠢货多说几句彻底激怒小变态,她再出手就得是一条人命了
那这口黑锅,她背不起,谋杀皇亲贵胄,她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倒不如及时止损,在小变态心生杀意之前,堵住这蠢货的嘴。
剑悬在脖子上,平江世子的骄傲算什么?
酒都醒了还要什么脸面?
他酒壶都掉地上了,身后的护卫这才上前来,拔剑相向。
他恼怒,“养你们有何用?”
这么多人,还不如沈昭慕养的一个管用!
“姑,姑娘,我,我可是平江王的儿子,你,你就算不怕我,也,也要忌惮下我父王是吧,沈世子!”
沈昭慕那个孬种,平日里被说了也不还口的,一定好松口!
沈昭慕也果然如他的愿,微微垂了下眼睫,瞧着一副老好人的模样。
“阿芫,别冲动。”
池芫心里呸呸:你个甩锅王,滚远点。
“刀剑无眼,要是真伤着平江世子,我不知该怎么替你求情了。哎世子可否原谅阿芫的冲动,她只是护主心切,若是世子不计较,她定会放开你的。”
池芫朝沈昭慕递去一个赞叹的眼神:这茶艺,她想交学费学一下了,请问什么时候开始授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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