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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里瓜啦的手机闹铃响起,小仝掐灭后赖床上不想起,眼睛盯着陌生的天花板上的某一点,静静的发呆。从头到尾回味了一遍昨晚经历的事,相处的人,处处充斥着奇怪的神秘感。唉!也难怪,毕竟是老板的同学们,在社会上混迹多年,都是有故事的人。
……
“小仝,这周围哪里有尚好的酒店?”正开车的林爸突然开口大声询问。
喝了不少“百年难遇”,有些晕乎的小仝大脑迟钝,“啊?什么?”
“我要和你开房!”林爸嗓门大大的喊道,唯恐小仝耳背听不清。
“啊?!不是……老板你你你……”早被这种强——暴语言吓醒的小仝,说话都不利索了。
“此时不开,更待何时?!”林爸又大声喊道,并朝副驾上的小仝挤眉弄眼。
能跟随老板多年,那可不是白混的,领会深意的小仝,捏紧嗓子嗲声道“好呀!我也想啦!”话一出口,小仝都被自己恶心到了。
林爸乐的快岔气了,又不能发出不合剧情的声响,得憋着,甭提多难受了。
二人坐车里胡乱兜圈,毫无章法。感觉差不多了,就近找了家看似不错的酒店。
将车停好后,二人勾肩搭背的进入酒店大堂。虽然天色已晚,大厅里人已稀少,可他俩的举止,还是换来一些奇异的目光。
“您好!请问想订哪种房间?”酒店前台见怪不怪的询问到。
“二间……”小仝条件反射的刚张了嘴,就被林爸在胳膊上拧了一把,嘶~~~生疼!头一歪,顺势靠在林爸肩头,一副醉酒模样。
“我朋友喝多了,需要照顾,大床房套间有吗?”
“嗯~好的,请稍等,我查查。”前台仔细翻看工作电脑上显示的信息后“大床房有奇妙、风云、精灵,请问您订哪种?”
“啥?”林爸从未自个操作过这些,有些糊涂,心想,不就是简单的订间房睡个觉吗?怎么听着像进入魔幻世界一样?“有什么区别?”
“房间大小不一,其它基本没差别。”前台微笑着耐心解答。
“噢,那就最大的!”林爸豪气十足。
酒店房门一关,二人立马恢复正常。
“不确定管不管用?但我想知道到底是谁?”林爸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
“嗯嗯。”小仝点点头。
“车不能再开了,先放酒店这边。保险起见,把集团里的,包括家用的车辆全部仔细查一遍。”林爸淡定的安排着。
“检查的人必须稳妥可靠,还得好好找找。”小仝琢磨着。
林爸舒坦的往房间里的沙发上一坐一靠,“你忘啦?咱自家人现成就有一个啊!”
“噢!对对对!”小仝立马反应过来,如释重负的笑起来。
……
“我喜欢浓眉大眼的……”天真的徐梦琼,对今天偶尔遇见,并正好与她同路的同学们说道。平时基本都是独自一人的她,也很开心能有伴同行。
徐梦琼原本有一位很好的朋友,俩人自幼儿园起,就在一块作伴,然后是小学、初中。
只是好友没能顺利通过中考这座独木桥,只能选择去了技术类学校。
性格沉静内向的徐梦琼,独自一人到现在的学校就读。没了好友的陪伴,又受制于个性的影响,一时半会她很难融入新环境。
原本初中学习成绩尚可的她,来到学霸汇集的高中,毫无优势。加上外貌,除了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还算亮点,其它均朴实的根本无法让人印象深刻,于是,也就成为最不起眼的那种影子人,每天如何来去,其他同学不会关注。
可偏偏武安注意到了。
那天放学,雪下的很大,公交站上挤满了等着坐车回家的学生和大人们。原本与他结伴的班里同学,不是被心疼担心孩子冻坏的家长接走了,就是嫌路远路面太脏不好走,非要去挤公交了。
武安家教严苛,虽然家庭条件不差,但父母注重培养孩子的独立自主能力,主张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所以,他从不指望会有人来接自己。
今天身边没了跟屁虫,武安正好可以悠闲的驻足观看一些,那伙人在时,为端着形象不能表现出来的好奇。
路过集贸市场,猛烈的大雪丝毫掩盖不住这里的热火朝天。民以食为天,对食品物资的需求,永远是人类的永恒追求。
“糖葫芦!冰糖葫芦!”市场一处檐下角落的吆喝吸引了武安。
他喜欢甜食,父母越是坚决不让吃,他越喜欢。
冰糖葫芦的甜酸味让武安心情愉快,亟待入第二口时,他看到了一个认识也不算认识的身影。
武安认为自己在学校是出名的,树立的形象是相当有范的,绝对不允许被人发现吃幼稚的东西。
将拿着糖葫芦的手藏于身后,找到可以掩蔽的地方,观察对方的一举一动,耐心等其离开,他才好放心继续享受和回味。
放学时下起的大雪,让徐梦琼担心第二天路面结冰,爸妈买菜会不方便,既然路过市场,就顺便稍带一些。
来到市场,在门口遇见一位大概七十多岁的农村老太太,她可能是租不起摊位,也可能只是临时把自家的菜拿来卖,换点零用。农村的老人通常不拿退休金,如果再没有其它经济来源,日常花费确实紧张。
今偏偏突如其来下了大雪。看着满脸绉褶的老人,想到岁数不差多少的爷爷奶奶,此刻应该是在暖气充裕的房间里看着电视,徐梦琼动了恻隐之心,心疼的走向前,“您的菜我都要了,您早点回家吧!”
武安的心不由颤抖了一下,望着徐梦琼离开的身影,“有意思。”
……
徐梦琼心中的世界是纯净而简单的,认为只要付出足够的真诚,就可以收获相同的回应。
当玩闹一路的班里某同学,问她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她毫无戒备的说出内心的想法,却换来一众人等哄堂大笑。
“噢?你是喜欢——他——吗?”一直在人堆里,被众人簇拥着,始终很少开口的武安,略带戏虐的说道。
在武安目光的引导下,其他同学发现不远处正站着,在此附近游荡多年的乞丐毛娃,仔细端详,虽然面部污垢不堪,但的确生的是浓眉大眼。遂爆发出比之前更可怖的嘲笑。
武安的行为,无疑是添柴加火,助长了这伙同学无底线的戏弄调侃。
徐梦琼张皇失措,难以置信的看着讥讽自己的同学们。不能理解,认真回答问题的她有这么可笑吗?
武安将徐梦琼的狼狈细数收入眼中,很是幸灾乐祸。他知道自己很坏,故意让别人难堪是他最大的乐趣。长期强压式家教,使得他的内心世界变得畸形扭曲,事物的极度痛苦状态,反而会让他心情大好。
他的爱也是变态的,越是喜欢,越想作弄和伤害……不自知的他,终究要吞下自己作出来的苦果。
……。
站在高处露台,望着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闪烁迷离的城市灯光,至今孑然一身的武安始终难以放下。
拥有美丽至极灵魂的人,永远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最值得珍惜的存在。许多人一辈子,可能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幸运,武安遇到了,却败给了桀骜不驯、肆意张狂的年少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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