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二章 晴雯的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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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宅子，天还未黑，王宵道了声不好，立刻找张老去宛平县衙办过户手续，好在衙门还未关门，卡着点办完了。

回到住处时，已是傍晚，见着王宵和小青，晴霁、芳官、蕊官和藕官无不松了口气，两只小狐狸也嘤嘤叫唤着跃入王宵怀里，拱来拱去的撒娇。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整天么？”

王宵揉着两只可爱的小脑袋，笑道。

晴雯问道：“怎用了那么久？”

王宵道：“那宅子里确实有古怪，但不是想象中的妖魔鬼怪，而是命运规则对人世的干扰……”

大体讲了讲，王宵又道：“晴雯姑娘，今晚你和我们过去，我帮你炼化一道命运规则。”

“吱吱！”

“吱吱！”

晴雯还没发表意见，俩狐狸已经迫不及待的挥舞起了爪子。

“这事和你们没关系，老老实实呆在家里！”

王宵笑骂道。

芳官不解道：“公子的意思，是和晴雯姐姐有关系了？”

晴雯眼里闪出狐疑之色。

“这……”

王宵没想到几个丫头竟然这样敏锐，不由与小青相视一眼。.

小青无奈道：“是晴雯自己的事情，总瞒着也不大妥当，她有知情的权力，静之你告诉她罢。”

“晴雯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王宵略一迟疑，将薄命司三十六钗之事道出，当然，隐瞒了对于炼丹的猜想，主是要怕晴雯暴怒，做出冲动的事情。

可就是这样，晴雯也大怒道：“好一个死不打脸的下贱东西，姑奶奶哪里招惹她了，怪道呢，我生下来无父无母，稍微懂点事，就被卖去了赖大家，原是那个老娼妇弄的鬼……”

晴雯骂了好一阵子，把自己骂哭了，才抹起眼泪，闭上了嘴。

“吱吱！”

“吱吱！”

俩狐狸又扑到了晴雯怀里，拿那毛茸茸的脑袋蹭着晴雯的脸颊，给予安慰。

王宵也道：“你被人改过命，或许炼化了命运规则会有不一样的体现，当然，如炼化失败的话，命运会受到影响，向不可测的方向发展，你自己想好了，不愿意也没关系。”

“不，我要试一试！”

晴雯坚定的点头。

……

饭后，晴雯随王宵与小青去往新买的宅子，从水井里跃了下去，井壁又是深不见底了，显然，是外泄的命运规则重新起了作用。

王宵只得再次以心灵之光轰击，去体验一个又一个的命运轨迹。

虽然只是旁观者的角度，并非以第一人称视角体验，但是经历的多了，王宵心里仍不由升起了一种我是谁的疑问。

“不对！”

王宵忙收束心神。

这并非是回溯前世，只是命运规则展现给你的未来的可能性，没有规律，荒诞离奇，如果沉迷于其中，就相当于把自己代入电视剧的主角，命运轨迹也会朝这个方向发展。

王宵再去看小青和晴雯。

小青好些，尚能自省，而晴雯一看神色就不正常，眼神凶狠，面孔现出痛苦纠结之色，分明是把自己带入了某一个极度不堪的场景。

如果任由下去，不仅心智会迷失，命运也会改变。

“当！”

王宵以文气化为一只洪铜大钟，当空鸣响！

晴雯浑身一凛，眸光有些挣扎，初时迷惘，渐渐恢复了清明，额头却是不自禁的渗出冷汗，流了一头一脸。

小青拿手帕给她擦着，问道：“遇见了什么？”

“我好象……好象被王夫人从大观园赶走以后，二爷没有过来，王公子也没来，我本病着，到了白天，好了些，可是王夫人又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

有多浑虫、多姑娘、周瑞家的、赖大家的，林之孝家的、还有袭人、小红、四儿等十来人，把我从床上拖走，卖进了窑子。

当晚，老鸨逼我接客，我不肯，就把我捆起来吊着打，还拿针扎我，不给我吃，不给我喝，三天三夜之后，我终于受不了了，答应了接客。

那是一个大胖子，油腻腻的，四五十岁了，呜呜呜~~“

晴雯再也说不下去，心有余悸的痛哭起来。

“唉~~”

小青叹了口气，把晴雯搂入怀里，向王宵道：“我觉得，很可能与晴雯被拨弄过命运有关，心灵有了缝隙，被命运规则入侵后，才有了恶劣的指向。

“不仅仅如此！”

王宵摇头道：“晴雯已经不是旁观了，而是把自己代了进去，当作了另一段人生经历，说明被拨弄过命运的影响比我们想象的大，要不……今次就算了，改日再来？”

“不，我偏要看看是什么鬼东西！”

晴雯眼里现出不屈之色。

“行！”

王宵并不阻拦，一道道心灵之光轰出，一如上回，周遭的环境展现出真容。

不过让王宵意外的是，距离石台远了些，这让他现出了若有所思之色，也许命运迷雾并不能完全无视空间的存在……

“晴雯姑娘，开始罢！”

王宵让晴雯盘膝坐下，释放出微薄至若有若无的文气，摄来一缕命运规则，助晴雯炼化。

这可真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先前只是受到影响，晴雯就差点失了心智，而炼化的危险，百十倍甚之。

王宵不是非得拿晴雯做实试，而是通过之前晴雯的表现，他可以确认，被摆弄过命运的人，更容易受命运规则影响，这一关必须要淌过去，否则将来由永恒天的高人出手，怕是终究逃脱不了被炼成丹药的命运。

因此解铃还须系铃人，王宵猜测，虽然三十六钗被拨弄过命运，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参悟命运之道也会更加容易。

毕竟反者道之动！

世间有什么比炼化规则更为直接，更为有效的参悟方法呢？

小青帮不上忙，在一边紧张的看着，就见晴雯的神色不停变幻，而王宵释放的文气图卷时而剧烈波动，时而泼洒出阵阵文气。

以王宵的修为，都汗如雨下，半边衣襟湿透了。

足足过了一整夜，晴雯的神色才舒缓下来，如同大病一场，满脸疲惫。

“怎样了？”

小青关心的问道。

晴雯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好象心灵中有一层迷雾被揭开了些，但还是朦朦胧胧的看不清，不过命运规则倒是能看出来了，那杆旗子，是由命运规则构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