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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于此同时最不好过的一个人是守护在馥家大宅的陈思源。
硕大的宅院里,他强自淡定翻出一张老唱片,放进机器里。
那些老式唱腔咿咿呀呀飘满了整个房间,嗓音很浓很沙哑,和着已经开始有些开始燥热的空气。陈思源两条浓眉促成一团,闭着眼睛斜在躺椅上,就像电影里配乐的故事片段,没有对白,他脑补的镜头一个个地切过去,然后又倒回最前段,反复纠错。他整个心正被馥汀兰的疯狂举动扰乱着,他第一次感觉,对这个女人,他如此无力,他们各自生活在不同的星球一般,让他的整个人慢慢涌入深谷之中,他从不曾了解她,或者真正得到她。
他抬起头望着馥家大宅每一盏亮起的灯,像科幻电影里发光的星球,越来越大,将他彻底孤立在一个狭缝空间。他孤单极了,独自寂寞的活在一个天地里,而那里没有馥汀兰,他很想强势的将她拥抱在怀里,因为只有这个人能让他整个人温暖起来,而他却只能不远不近的仰望着,也许世界上只有他这个男人能如此耐心,尽管对馥汀兰诸多包容,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早就疯了。
思源托起下巴,眼皮一眨不眨地盯着手机屏幕发呆,上面正闪动着两颗小红点,他表情怪异的坐起身,“她们去了会所!”
没错,正如你们想的那样,他正在定位我和馥汀兰,并早已经派人跟了过去。
陈思源若有所思了好一会儿,有些疲惫的捏着高挺的鼻梁。这家会所是馥汀兰的秘密基地,以她的布置,可以随时开启极端安保系统,或关闭全部可被外界借用或复制的监控系统,是商讨重大事件时才会启用的。馥汀兰向来戴着面纱,将自己包裹的很严,而今日与我这般大张旗鼓的出入,定然她是做好了不留后路的准备,而这不留后路的后果会是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觉有了不好的预感。陈思源心中的念头一闪而逝,终于从躺椅上起身,顺手勾起一件外套搭在家居服外面,匆匆忙忙向外走去。
走廊里一扇玻璃墙隔着外界与幕帐,透出内部紫色的灯光,能看见一个身影靠在玻璃上,陈思源一眼便能看得出那是馥汀兰,他隔着一步之遥沉静的看她,直到里面的声音彻底安静了,他才准备走进去。
在走廊深处,另有人也一直盯着馥汀兰和我的身影不放,那是井楚然,看见陈思源后,他挥了挥手,带着身后的几个人隐入黑暗中。
陈思源带着呛人的烟草味出现在我与馥汀兰面前,此时我整个人已栽倒在沙发上。馥汀兰从未照顾过人,更没照顾过醉酒的人,而她自己明明亦是喝醉了,却钉在那里一动不动,满面愁色的看着我,“你这个小混蛋……”
陈思源扫见台子上的两瓶酒已经空空荡荡,他将外衣披在了我身上,我像个猫一样向衣服里蜷了蜷,将这个脸埋了进去,他唤来人,将我送回家。
“我在交女儿,何时轮到你指手画脚!”馥汀兰应是哭了,脸上并没有泪痕,但是眼睛很红,虽然语气冷硬,语气中带着无奈,还有的就是恨。
陈思源站在馥汀兰身侧,试探的问,“馥先生……还能听懂我说什么吗?”
馥汀兰轻轻摇头,满脸愁怨的看着他,冷声道,“嗯。”
他见到酗酒的馥汀兰,多少有些手忙脚乱,她那轻哼的声音给他带去了一丝欢愉,陈思源上前一步,绅士的将她扶到沙发处坐下。
他又唤人倒了杯温水,慢慢给她送服下去,用低软轻柔的声音试探的问,“为什么要来这里?”
馥汀兰听不清楚,也不好奇,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用手勾住他的身体,绝美的侧脸靠在他厚实的胸肌上,她的脸看上去更白了。
喝醉酒的她,与平时不太一样,少了那些孤冷,多了些让人忍不住想哄的可爱。
陈思源轻声唤着,目光里透着浓烈的情感,“阿兰,你还好吗?”
陈思源只穿了一件睡衣,馥汀兰微微仰着头,脱掉手套,用食指尖轻轻扣开他的衣领,宽阔的肩膀下面是紧实的小腹隐隐约约暴露了出来,她用唇轻轻摩挲着他的下颚。
“告诉我,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一切,嗯?”馥汀兰的理智和酒意掺合,似乎在努力控制着情感和恨意,“告诉我,你是谁?无论你是谁……”
帐内气氛徒然有些暧昧,他更紧的贴向她,不觉他身体已有了冲动,微微向后撤了撤,有些颤抖的声音在馥汀兰耳边低声道,“阿兰,你会不会介意我用别人的身体碰你……”
陈思源的心跳是真实的,那触感也是真实的,可是他却露出僵硬的神色,这一切让他害怕的不自觉地微弱发抖,可是一切已经无法用理智无法压抑了。
馥汀兰似乎慢悠悠的醒转,目光深沉的看着陈思源,那样子就像被仙气缭绕的仙女,又美又撩,“安之,是你吗?”
陈思源默默的看着她,那脸上浮现的申请分明是另外一个人,他不再掩饰,哪怕片刻也好,他也想紧紧的拥住馥汀兰,但他终于忍住了,没有脱口而出。
迟了一会儿,他压抑着喘息声,几乎以读秒的时间将馥汀兰抱进了会所里面的包间,将她放在洗手台上。
那洗手台很凉,让两个人的身体不觉拘了一瞬,馥汀兰将双手挣脱出来,支在台案上,二人都有些衣装不整。
陈思源在后面用手臂环着馥汀兰的腰,唇轻轻吻在她的颈后,他小心翼翼的用手触碰她柔软细腻的身体,并向下滑动,却不敢用这张脸正视馥汀兰,直到馥汀兰一字一顿的吐出他的名字,“沈安之,我们一起选择痛快地死去吧。”
馥汀兰将他一把拽了过去,强硬的别过他的头,嘲弄而失魂的眼神紧紧等着陈思源。他并不在意她的冷漠,用手捧着他的脸颊,咬向她的唇,并同时用另一只手将她抬起,粗鲁的除开过程中的障碍,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阿兰,最爱你的人,始终都是我。”
两个人纵不愿承认,可与他们而言,都已暴露了彼此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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