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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窥探过大衍缠丝手上的星辰后,陆颖儿精神振奋起来。
转眼又过半年。
颖儿的腿上彻底好了。
就是她的血液中也不见银丝了。
她还用大衍缠丝手为自个儿占卜一卦,她的命格又变为混沌。
一切向好。
他们也到了分手的时刻。
陆颖虽然很喜欢这个小院,但它终究不是家。
何况她还要去追寻命运的真相,为自己,为父母,为爷爷——
还有为命运。
至于陈深,他要回山修行。
他们商量好了分别的日期,陆颖情动之余,平生头一次内服了药。
虽然这个内服,同萧梧桐的内服不一样,属于真正意义上的内服。
翌日。
陆颖迎着朝阳离开了,留下陈深在院子里恋恋不舍。
然而,终有一别。
陈深最终还是踏上了回程的路。
陈深是在腊月前离开青云宗,去的慈云寺,现在转眼又入冬了。
陈深不由地感慨时间的匆匆。
他途中拐去了京城,李晚和李义早不在京城了,不过他们让人给陈深留了口信,在他们离开后,太平王的人的确摸到了他们暂住的那个院子。
如此说来,太平王同奔月宗的妖怪脱不了干系。
陈深又赶路十几天,到了靖州地界。
他这一年几乎都在陪颖儿养病,同修仙界联系的不多。
这刚见到茶楼,他就下去买了一份报纸查看最近修仙界发生了什么大事,报纸上重点报道的是尸鬼,靖州官府控制不住尸鬼了,最近请了辟邪司出马。
奈何尸鬼太多了。
辟邪司暂时只能守住关隘,将尸鬼封在靖州南部,阻止了他们扩散,至于具体后面如何,还得等药王谷,看这些人还能否治愈。
这上面特别提到,药王谷的萧梧桐对此有经验。
余下的新闻就是仙盟和血影宗、幽冥的战斗了,上面写仙盟近日迎来一大助力,原陪师父在昆仑山修行的神秘女子木奇加入仙盟。
“在昆仑修行?”
陈深觉得稀罕,这上昆仑山修行的必须有升仙令,不知道她怎么进的昆仑山,要么是他她父在山腰或山谷修行,不需要升仙令。要么就是她师父厉害,即便她境界不够,依旧给她升仙令让她进了昆仑。
总之就是山中有人好修行。
就跟他一样。
陈深没深究这个,继续看文章,见背面新闻写龙首山正式迎来封林晚时代。
这得细看。
他读了一遍,发现这还真是封林晚的性格。
这上面说封林晚在龙首山上建酒池,同不服她者斗酒,一人对修士三百,一一应战,斗酒十天不止,酒池续了三次,龙首山群雄无不叹服。
自此,封林晚执掌龙首山,贯彻门规再无人有异议。
封林晚还因此得了一外号:
酒仙!
陈深摇头,“这不是把我的名头抢去了?”
陈深又找了几份以前的报纸,上面有提到血龙王出逃的消息,明镜司当真把所有罪过推到了地鼠门和血影宗身上。至于他们自己人留下的尸首,自然是为了守住慈云寺的防护阵法,让慈云寺防护阵法无差别杀了。
这倒打一耙的本事陈深是服的。
血龙王暂时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
陈深想那停在山头的一身黑的车厢,不知道那又是什么势力。
他在茶楼歇了一晚再次启程。
走了差不多七八天,陈深见到了昔日同江茶泡茶的茶楼。
他落了下去。
掌柜依旧是陈深见过的那位美妇人,依旧有人在等他。
只是——
茶楼有五个人,四个红衣女子,一个红衣男子。
红衣男子坐在凳子上,四个红衣女子护在他身后。
等陈深的就是个红衣男人?
陈深打量他一番后才确定这是一个男人。
这男人眉清目秀,俊美异常,是一个文弱的美男子。
他胜似女扮男装,勾人的花旦。
他神态冷然,透着一股玉女的风姿。
陈深知道不该把这些词用在这儿,可他长身玉立,身姿美妙,极尽优雅,唯一与之不相称的是目光中闪过的阴邪。
陈深十分肯定,他没睡过男人,他不认识他。
他问这男子,“你找我?”
“在下陆见平。”
这美少年长发像马尾一样束在身后,手里把玩着茶杯。
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优雅。
陆见平不拿正眼看陈深,葱白的玉指不住地让茶盏在桌上转动,“我就是想看看,能让江茶倾心,对我不理不睬的是何方神圣。”
他不屑一笑,“敢情是个老头子。”
这话就是在说气话。
就陈深修了《长椿功》以后,在逐渐的年轻,现在至多当他叔。当然,在年龄普遍偏大的修仙界,陈深这面相易占人便宜。
陆见平轻轻地把额前碎发撩走,站起身向陈深走过来,“大叔,有点自知之明吧,我和江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就你这,啧啧啧——”
陈深莫名其妙,“你谁呀。”
从哪儿来的奇葩。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是你以后不能见江茶了。”
他指了指自个儿,“我说的!”
陈深摇头,“我要说不呢。”
唰!
陆见平潇洒的一抚腰畔的飞剑,白芒一闪,一把飞剑刺向陈深。
陈深背对着门。
他脚步一错,三段谪仙步挪到了门外,接着拔出霜雪明,从容等待陆见平的飞剑刺到面前时,他用出谪仙步回到原点,接着踏前一步——
霜雪明指在陆见平的咽喉。
这时,陆见平的飞剑刚刺空,还没来得及掉头刺回来。
陆见平脸色变了。
他怒问身后四位红衣女子,“你们眼睛瞎了,为什么不出手,快帮我把他拿下!”
他身后红衣女子境界在结丹期,是奉命来保护她的,这才是他对陈深动手的底气。
陈深用剑面拍拍陆见平的脸颊,逼他把飞剑停下,“就你这草包,还敢在我面前放狠话?”
要不是看在江茶的面子上,他早死了。
不过,他身后四个红衣女子不出手,任由陈深剑指陆见平,也出乎他的预料。
“爷,奴婢什么时候这么有面子了?”
江茶一身红衣,穿着高开叉的裙装,妖娆的走进来,“这人杀就杀了吧,留着没多大用处了。”
陆见平下的脸色煞白,尖锐的叫道:“江茶,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楼主的人!是你师父的人!”
江茶不理他。
她给陈深整了整衣领,“这大半年的销声匿迹,奴还以为你让人弄了,正打算帮你报仇呢在。”
“病又不是一时半会能治好的。”
陈深目指陆见平,问她这突然冒出来的孙子是谁。
他的筑基期未免太水了。
陈深只用了一招法术,就把陆见平给拿下了。
“我师父的面首。”
江茶问陈深杀不杀,不杀的话就让他滚蛋。
既然是江茶师父的人,陈深就不杀了,万一让江茶在师父那儿不好交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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